自由思想和婚姻。 ——自由思想家是否要和女人一起生活?我大致上相信, 他們像古代說真話的鳥一樣, 作為當代的真理思考者和宣告者, 必須做到單獨飛行。
婚姻的幸福。 ——一切習慣之物都在我們周圍織成越來越堅固的蜘蛛網;而我們很快就發現, 蛛絲變成了繩索, 我們自己像蜘蛛一樣坐在中央, 這蜘蛛把自己囚禁於此, 不得不靠它自己的血為生。 所以, 自由思想家仇恨一切習慣和規則, 一切持存者和確定者, 所以, 他不斷地忍痛撕扯開圍繞著自己的網;雖然結果是他會被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折磨,
金色的搖籃。 ——當一顆自由靈魂終於下定決心, 擺脫女人們藉以控制他的那種母性的關懷和監護之時, 他總會松一口氣。 因為與金色搖籃、孔雀開屏、壓抑感之類的不自由相比, 她們如此大驚小怪提防他遭受的那一陣涼風對他有什麼害處, 他生活中多少有點兒實際的禍害、損失、不幸、疾病、過錯、迷惑算得了什麼, 何況他還得為那不自由心懷感激, 因為他像一個嬰兒一樣受到了期待和溺愛?所以,
可愛的敵人。 ——女人本能地傾向于平靜、穩定、幸福和諧的生活和交往, 在生活之海上她們具有如油一樣潤滑消解的作用, 這一切無意中正與自由思想家內心的英雄主義衝動相敵對。
兩個和音的失調。 ——女人願意服務, 她們的幸福系於此;可是自由思想家不願意被服務, 他的幸福也系於此。
桑蒂普。 ——蘇格拉底找到了一個女人, 一如他所需要的, 可是, 假如當時他對她充分瞭解, 他也就不會找她;這位自由思想家的英雄主義不至於走得如此之遠。 事實上, 桑蒂普把他弄得有家不能歸, 從而迫使他越來越深入到了他獨特的使命之中;她教會他在街頭以及人們可以在那裡閒談和發懶的任何地方生活, 以此而把他造就成了雅典最偉大的街頭論辯家;他最後只好自譬為一隻叮人的牛虻,
盲於遠視。 ——正像母親們壓根兒只感覺到和看到自己孩子的明顯痛苦一樣, 有崇高追求的男人的伴侶們也忍不住用同情、困苦乃至輕蔑的眼光去看她們的丈夫,
權力和自由。 ——女人尊敬自己丈夫的程度, 趕不上她們對社會所承認的勢力和觀念的尊敬;幾千年來, 她們已經習慣于向一切統治力量鞠躬和作揖, 譴責任何反對正統權力的行為。 所以, 她們並非有意地, 毋寧說是出於本能, 充當了安裝在自由心靈的獨立追求之輪上的制動器, 有時把她們的丈夫弄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尤其是當她們嘮叨什麼女人這麼做完全是受愛情推動之時。反對女人的手段,尊重這手段的高尚動機,這是丈夫們的方法,常常還是丈夫們的絕望。
Ceterum censco。——如果一個赤貧者團體宣佈廢除遺產權,當然是可笑的,如果無後的人們忙於一個國家的實際立法,其可笑的程度並不稍減;在他們的航船上,他們沒有足夠的重量以保證在未來的海洋上安全航行。但是,顯得同樣荒唐的是,一個以整個存在的最普遍認識和評價為己任的人,卻讓自己擔當起照看一個家庭及其生計、安全、妻兒撫養的私人負擔,在他的望遠鏡前罩上一層不透明的紗巾,使得遠方星辰的光芒幾乎完全透不進來。我也由此得出一個命題∶在最高哲學類型的事情中,一切已婚者都是可疑的。
終結。——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毒參,而命運通常能找到一個機會,把一杯這樣的毒汁端到自由思想家的唇邊,為了“懲罰”他,如同人們事後所說的。那麼,他身邊的女人們做了什麼?她們會哭喊悲歎,也許攪擾了思想家的黃昏的寧靜;正像她們在雅典監獄裡所做的那樣。“哦,克裡同,讓人把這些女人帶走吧!”蘇格拉底最後說道。
尤其是當她們嘮叨什麼女人這麼做完全是受愛情推動之時。反對女人的手段,尊重這手段的高尚動機,這是丈夫們的方法,常常還是丈夫們的絕望。Ceterum censco。——如果一個赤貧者團體宣佈廢除遺產權,當然是可笑的,如果無後的人們忙於一個國家的實際立法,其可笑的程度並不稍減;在他們的航船上,他們沒有足夠的重量以保證在未來的海洋上安全航行。但是,顯得同樣荒唐的是,一個以整個存在的最普遍認識和評價為己任的人,卻讓自己擔當起照看一個家庭及其生計、安全、妻兒撫養的私人負擔,在他的望遠鏡前罩上一層不透明的紗巾,使得遠方星辰的光芒幾乎完全透不進來。我也由此得出一個命題∶在最高哲學類型的事情中,一切已婚者都是可疑的。
終結。——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毒參,而命運通常能找到一個機會,把一杯這樣的毒汁端到自由思想家的唇邊,為了“懲罰”他,如同人們事後所說的。那麼,他身邊的女人們做了什麼?她們會哭喊悲歎,也許攪擾了思想家的黃昏的寧靜;正像她們在雅典監獄裡所做的那樣。“哦,克裡同,讓人把這些女人帶走吧!”蘇格拉底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