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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這樣的人不適合婚姻生活

自由思想和婚姻。 ——自由思想家是否要和女人一起生活?我大致上相信, 他們像古代說真話的鳥一樣, 作為當代的真理思考者和宣告者, 必須做到單獨飛行。

婚姻的幸福。 ——一切習慣之物都在我們周圍織成越來越堅固的蜘蛛網;而我們很快就發現, 蛛絲變成了繩索, 我們自己像蜘蛛一樣坐在中央, 這蜘蛛把自己囚禁於此, 不得不靠它自己的血為生。 所以, 自由思想家仇恨一切習慣和規則, 一切持存者和確定者, 所以, 他不斷地忍痛撕扯開圍繞著自己的網;雖然結果是他會被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折磨,

因為他必須把那些絲從自己身上, 從他的肉體、他的心靈扯開。 他必須在他從前恨的地方學會愛, 反之亦然。 是的, 對他來說, 在他從前讓他豐饒的善意繁榮的同一塊田裡播下龍牙決非決非不可能之事。 ——他完全不考慮, 他是否是為了婚姻的幸福而這樣做的。

金色的搖籃。 ——當一顆自由靈魂終於下定決心, 擺脫女人們藉以控制他的那種母性的關懷和監護之時, 他總會松一口氣。 因為與金色搖籃、孔雀開屏、壓抑感之類的不自由相比, 她們如此大驚小怪提防他遭受的那一陣涼風對他有什麼害處, 他生活中多少有點兒實際的禍害、損失、不幸、疾病、過錯、迷惑算得了什麼, 何況他還得為那不自由心懷感激, 因為他像一個嬰兒一樣受到了期待和溺愛?所以,

那些哺育他的女人的乳汁雖然傳遞了母愛, 卻又是如此容易變成膽汁。

可愛的敵人。 ——女人本能地傾向于平靜、穩定、幸福和諧的生活和交往, 在生活之海上她們具有如油一樣潤滑消解的作用, 這一切無意中正與自由思想家內心的英雄主義衝動相敵對。

她們對此毫無察覺, 女人的行為就像那個人, 他替一位漫遊的礦物學家搬走路上的石頭, 以免後者踢著它們, ——殊不知礦物學家正是為了要踢著它們才上路的。

兩個和音的失調。 ——女人願意服務, 她們的幸福系於此;可是自由思想家不願意被服務, 他的幸福也系於此。

桑蒂普。 ——蘇格拉底找到了一個女人, 一如他所需要的, 可是, 假如當時他對她充分瞭解, 他也就不會找她;這位自由思想家的英雄主義不至於走得如此之遠。 事實上, 桑蒂普把他弄得有家不能歸, 從而迫使他越來越深入到了他獨特的使命之中;她教會他在街頭以及人們可以在那裡閒談和發懶的任何地方生活, 以此而把他造就成了雅典最偉大的街頭論辯家;他最後只好自譬為一隻叮人的牛虻,

因神的吩咐停留在雅典這匹美麗的馬的脖子上, 為了不讓它安靜下來。

盲於遠視。 ——正像母親們壓根兒只感覺到和看到自己孩子的明顯痛苦一樣, 有崇高追求的男人的伴侶們也忍不住用同情、困苦乃至輕蔑的眼光去看她們的丈夫,

相反, 對他們來說, 這一切也許不僅是正確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可靠標誌, 而且也是在某個時候必定實現其偉大目標的保證。 女人們總在對自己丈夫的崇高心靈暗施詭計;為了一個沒有痛苦的舒適的現在, 她們試圖騙他們忘記他們的將來。

權力和自由。 ——女人尊敬自己丈夫的程度, 趕不上她們對社會所承認的勢力和觀念的尊敬;幾千年來, 她們已經習慣于向一切統治力量鞠躬和作揖, 譴責任何反對正統權力的行為。 所以, 她們並非有意地, 毋寧說是出於本能, 充當了安裝在自由心靈的獨立追求之輪上的制動器, 有時把她們的丈夫弄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尤其是當她們嘮叨什麼女人這麼做完全是受愛情推動之時。反對女人的手段,尊重這手段的高尚動機,這是丈夫們的方法,常常還是丈夫們的絕望。

Ceterum censco。——如果一個赤貧者團體宣佈廢除遺產權,當然是可笑的,如果無後的人們忙於一個國家的實際立法,其可笑的程度並不稍減;在他們的航船上,他們沒有足夠的重量以保證在未來的海洋上安全航行。但是,顯得同樣荒唐的是,一個以整個存在的最普遍認識和評價為己任的人,卻讓自己擔當起照看一個家庭及其生計、安全、妻兒撫養的私人負擔,在他的望遠鏡前罩上一層不透明的紗巾,使得遠方星辰的光芒幾乎完全透不進來。我也由此得出一個命題∶在最高哲學類型的事情中,一切已婚者都是可疑的。

終結。——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毒參,而命運通常能找到一個機會,把一杯這樣的毒汁端到自由思想家的唇邊,為了“懲罰”他,如同人們事後所說的。那麼,他身邊的女人們做了什麼?她們會哭喊悲歎,也許攪擾了思想家的黃昏的寧靜;正像她們在雅典監獄裡所做的那樣。“哦,克裡同,讓人把這些女人帶走吧!”蘇格拉底最後說道。

尤其是當她們嘮叨什麼女人這麼做完全是受愛情推動之時。反對女人的手段,尊重這手段的高尚動機,這是丈夫們的方法,常常還是丈夫們的絕望。

Ceterum censco。——如果一個赤貧者團體宣佈廢除遺產權,當然是可笑的,如果無後的人們忙於一個國家的實際立法,其可笑的程度並不稍減;在他們的航船上,他們沒有足夠的重量以保證在未來的海洋上安全航行。但是,顯得同樣荒唐的是,一個以整個存在的最普遍認識和評價為己任的人,卻讓自己擔當起照看一個家庭及其生計、安全、妻兒撫養的私人負擔,在他的望遠鏡前罩上一層不透明的紗巾,使得遠方星辰的光芒幾乎完全透不進來。我也由此得出一個命題∶在最高哲學類型的事情中,一切已婚者都是可疑的。

終結。——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毒參,而命運通常能找到一個機會,把一杯這樣的毒汁端到自由思想家的唇邊,為了“懲罰”他,如同人們事後所說的。那麼,他身邊的女人們做了什麼?她們會哭喊悲歎,也許攪擾了思想家的黃昏的寧靜;正像她們在雅典監獄裡所做的那樣。“哦,克裡同,讓人把這些女人帶走吧!”蘇格拉底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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