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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涼,有一種賤皮子叫欠日噘

在平涼, 有一種賤皮子叫欠日噘

秦玉龍/文

曹臧恰我哩俺的甘肅平涼人都知道, 方言“日噘”, 是批評人或罵人的意思。 “挨(讀音nai)日噘”是被批評或被罵。

“欠日噘”是犯賤或自己找上門來被人罵。 如:你吃了炸藥咧, 咋動不動就日噘人哩?又如:你娃鍋煎咧(方言:指鍋裡的水燒開了), 回去等著挨日噘吧!

其實, “日噘”一詞不光是平涼人的“專利”, 在甘肅的慶陽、敦煌, 陝西的關中地區以及四川、重慶、內蒙古等地都在廣泛應用。

噘, 《漢語詞典》解釋為:同“撅”, 翹起。 如:撅嘴, 表示生氣。 方言:罵, 斥責的意思。 例句:請你不要噘人。 我沒有噘你。

半瓶子龍叔以為, 不管是“噘”還是“日噘”, 在平涼方言中都是絕對意義上的貶義詞。 如:你回去咧把喔慫好好日噘給一頓;你娃是不是欠日噘咧?你真是個賤痞子, 尋著尋著挨日噘哩。 如果誰認為這些話是讚揚人或不含貶義, 他要麼就是一個賤痞子,

要麼就是真的欠日噘。

至於這個“jue”字到底怎麼寫, 用哪個字比較貼切, 一些文化人為這嚷的凶得很, 都認為自己寫的“jue”字是正確的。 有寫作“抉”的, 有寫作“撅”的, 還有寫作“掘”的, 均從“手”旁, 但從漢字生成規律上講都有些勉強。 陝西文化人伍永尚在他的《原生態的西安話》一書中寫作“觖”,

“觖, 不滿也。 ”可是, 按照漢字的普遍規律, 罵人用的是嘴, 應該有“口”字旁, 或者用話說, 應該是“言”字旁。 所以, “觖”字不夠確切。 “半瓶子”根據查字典得來的依據, 覺得從“口”旁的“噘”字更為恰當, 也比較形象。

“日噘人”也好, “挨日噘”也罷, 它不同於市井生活中的罵人或駡街。 罵人、駡街不講道理, 不分尊卑, 一張嘴就捎帶人家母親, 顯得粗鄙且粗俗, 更是不堪入耳。 按照一般生活經驗來看, 平涼人當中夠資格“日噘人”的人要麼是長輩, 要麼是領導, 要麼是大哥, 要麼是大姐, 要麼是老闆。 總之, 他(她)一定是日噘人不帶髒字, 訓人不露牙齒。 他(她)不一定站在真理一邊, 也不一定日噘得合情合理, 但他(她)一定是可以日噘你的人, 能夠日噘你的人,

日噘你還讓你不敢強嘴的人。

日噘的形式有明有暗, 聲音有大有小, 未必都是金剛怒目, 疾言厲色, 也未必都是咋咋呼呼, 大喊大叫, 更未必都要挑明瞭說, 私下議論, 小聲嘟囔, 諷刺挖苦, 指桑駡槐, 也都是常見的日噘表現形式。 日噘什麼, 怎麼日噘,

取決於事情的大小輕重, 也和日噘人的人性情、修養和其所處環境有關, 關鍵要看他(她)想達到什麼樣的效果。

其實, 日噘人也是一門學問。 敢日噘不等於會日噘, 會日噘不等於能日噘到點點上。 日噘人也分大日噘和小日噘, 大日噘只對事不對人, 目的是起到訓導和警示作用。 小日噘只對人不對事, 屬於典型的以大欺小。 在平涼人看來, 日噘的最高境界是不打草稿也能滔滔不絕的日噘你一兩個鐘頭。

龍叔常日噘人,也常挨日噘。我能日噘或敢於日噘的人除了兒子還是兒子,而日噘我的人卻大有人在。因為,日噘人是一種氣勢,一種權勢,一種架勢。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搖唇鼓舌,揮灑唾沫,很是過癮。當然,挨日噘的人通常則是一副前襟子長後襟子短的可憐相,要麼點頭如搗蒜,要麼汗出如漿湯,要麼腿肚子打顫,要麼搓著衣角裝可憐,要麼盯著腳面想心思……有些人口服心不服,有些人心服口也服。

有個朋友生性內斂,為人處世小心謹慎,走路都怕踏死蚍蜉螞,打噴嚏都怕唾沫星子砸死蒼蠅。就是這樣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囊人,仗著自己年長幾歲,又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闆,動不動就愛日噘人,而且日噘起來一套一套的。一天,他不幸被比他更倨的一個人給狠狠的日噘咧一頓,而且是當著他平時常日噘的那些手下人的面日噘。那個倨人言語夾槍帶棒,連諷刺帶挖苦,把他數落得一文不值,否定得狗屁不是。他想反駁,幾次張口又把話咽了回去。他想逃避,又覺得逃避不是辦法。就只好硬著頭皮,咬著牙,紅著臉,掐著大腿,憋著一肚子的憤懣,瓜勢勢站在那裡,被人家指頭戳著眼窩日噘了半個鐘頭。傍晚回到家裡,他就病倒了……病癒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見他日噘過人。

日噘人是氣勢,挨日噘是受氣,欠日噘是賤皮子!

作者簡介:

秦玉龍,號半瓶子,筆名花滿樓,頭條號原創作者,甘肅平涼日報社《平涼週刊》主編,網路名博、專欄作者。從業20餘載,堅持說人話,寫人事,做一個有人情味的記者。

龍叔常日噘人,也常挨日噘。我能日噘或敢於日噘的人除了兒子還是兒子,而日噘我的人卻大有人在。因為,日噘人是一種氣勢,一種權勢,一種架勢。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搖唇鼓舌,揮灑唾沫,很是過癮。當然,挨日噘的人通常則是一副前襟子長後襟子短的可憐相,要麼點頭如搗蒜,要麼汗出如漿湯,要麼腿肚子打顫,要麼搓著衣角裝可憐,要麼盯著腳面想心思……有些人口服心不服,有些人心服口也服。

有個朋友生性內斂,為人處世小心謹慎,走路都怕踏死蚍蜉螞,打噴嚏都怕唾沫星子砸死蒼蠅。就是這樣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囊人,仗著自己年長幾歲,又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老闆,動不動就愛日噘人,而且日噘起來一套一套的。一天,他不幸被比他更倨的一個人給狠狠的日噘咧一頓,而且是當著他平時常日噘的那些手下人的面日噘。那個倨人言語夾槍帶棒,連諷刺帶挖苦,把他數落得一文不值,否定得狗屁不是。他想反駁,幾次張口又把話咽了回去。他想逃避,又覺得逃避不是辦法。就只好硬著頭皮,咬著牙,紅著臉,掐著大腿,憋著一肚子的憤懣,瓜勢勢站在那裡,被人家指頭戳著眼窩日噘了半個鐘頭。傍晚回到家裡,他就病倒了……病癒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見他日噘過人。

日噘人是氣勢,挨日噘是受氣,欠日噘是賤皮子!

作者簡介:

秦玉龍,號半瓶子,筆名花滿樓,頭條號原創作者,甘肅平涼日報社《平涼週刊》主編,網路名博、專欄作者。從業20餘載,堅持說人話,寫人事,做一個有人情味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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