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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鄧眼珠子
1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把曉琳送回家了。 每次她喝醉了都會打電話給我， 尤其是這幾個月更加頻繁。
記得以前我們三個經常來， 這間酒吧有著太多屬於我們的回憶。
來到酒吧， 老闆對我努了努嘴指著角落裡趴在桌子上的曉琳， 示意我把她帶走。
我打了聲招呼了， 過去把曉琳扶了起來。 一碰到她， 她嘴巴就呢喃起來:“楊曉峰， 你這個王八蛋， 為什麼不愛我。 ”
我苦笑了一下， 沒有說話。 把她抱了起來走出了酒吧。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楊曉峰。
我們三個是大學裡最好的朋友。 我喜歡曉琳， 曉琳喜歡楊曉峰。 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 然而， 楊曉峰對曉琳並不是很感冒。 一直沒有挑明關係。
就這樣， 楊曉峰羈絆著曉琳， 曉琳羈絆著我度過了四年的大學時光。
畢業後， 在這座浪漫的城市定了下來。
曉琳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看中了他這個潛力股， 倒追他四年。 楊曉峰一直以事業未成不談戀愛拒絕， 至於真正的原因誰也不知道。
至於我這個單相思到眾所周知的人也死皮賴臉的跟著留下來了。
幸好， 每次曉琳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會想起我， 喝醉了也知道打電話給我。 讓我這個備胎稍稍感到些許的安慰。
“既然擔心她， 為什麼不早點來？”我質問楊曉峰。
楊曉峰盯著我說道:“我是擔心你， 搞不定她。 ”
把曉琳平穩放進車子後， 我緩緩的駛開了酒吧。
2
到了曉琳的出租屋，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 楊曉峰說道:“我在下麵等你， 你把她安置好， 等會去喝一杯。 ”
我點了點頭。
楊曉峰離開後， 我把曉琳的鞋子脫下， 放好她的挎包， 拿了一塊濕毛巾幫她擦臉。
曉琳不是讓人一看就很驚豔的女人， 但是越看就覺得迷人， 彎彎的眼睛和眉毛笑起來就是飛揚的垂柳， 讓人一見到就心曠神怡， 仿佛一看到她笑， 煩惱就消失遁走。
擦著擦著， 曉琳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因為喝了酒面若桃花的臉頰顯得格外動人。
氣氛有些旖旎， 我輕輕的靠近， 她嬌豔欲滴的嘴唇微微呼氣， 如深谷幽蘭散發出來的清香。 我忍不住把嘴唇湊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 曉琳呢喃道:“楊曉峰， 你這個王八蛋。 ”
瞬間索然無味。
當我走到樓下的時候， 楊曉峰已經不耐煩的抽了三根煙。
看見我下來， 過來搭在我肩膀上， 壞笑說道:“我留你在上面是想讓你趁虛而入， 你有沒有幹點什麼？”
我推開他的手， 說道:“本來想的， 可是她嘴巴吐出你的名字， 我就感到噁心。 ”
不知道是我的言語傷害到他， 還是他糾結于這段三角戀中無法自拔。 楊曉峰莫名的感到失落， 幽幽的說道:“走吧， 老地方。 ”
音樂盒子老闆看見我們兩個進來， 習慣性的過來招呼。
寒暄過後， 留下兩瓶酒就忙去了。
“你一直都知道曉琳喜歡你， 卻一直推脫什麼事業， 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了。 你還在考慮什麼？”我問道。
“你應該知道， 我不愛她。 ”楊曉峰緩緩點燃一根煙。 黑暗的酒吧裡， 煙的燃點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寂寞。
“可是， 她喜歡了你四年， 再到出來工作五年。 她日日夜夜跟你在你屁股後面， 做牛做馬幫你把公司開起來。 就算你的心是一塊鐵， 也該捂熱了不是。 ”我有些激動， 這番話好像是對著楊曉峰說， 其實也何嘗不是對曉琳說。
可是她聽不到。
楊曉峰喃喃說道:“你不懂， 你一直都不懂。 ”
“我怎麼不懂了， 你說我怎麼不懂了。 ”我拿起一瓶酒就灌了下去。
為了這段感情， 我們三個蹉跎了九年， 我們都來到30歲的邊緣， 人生還有幾個九年。
曉琳明年就三十歲啦。
說著說著， 眼前迷糊起來， 到最後我說了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 我在自己的屋子醒來， 衣服被扒光扔在床上， 僅剩一條內褲。
看來是楊曉峰把我送了回來。
3
這一天， 曉琳打電話給我，說要離開珠海了，我急忙去到她的出租屋。只見她正在不急不忙的收拾行李。
我輕輕的走過去問道:“你決定了？”
曉琳忙著整理行李，也不回頭看我，說道:“早就決定了，只是一直拖到現在才死心。”
“他知道嗎？”曉琳知道我指的是誰。
曉琳的手明顯停了一下，繼續收拾，說道:“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都這麼多年了，是我的早就是我的了，強求不來。”
“可是……”我還想是說什麼，曉琳已經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轉過身走過來，抱著我說道:“你一直都喜歡我，我知道。有時候我很想咬咬牙就想和你過了。可我騙不了自己，騙不了你。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曉琳的淚水肆意流淌在臉上。我輕輕的抹去淚水，可是越抹卻越多，怎麼都抹不完。
我很想說不介意。可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這三個字太重太重，重到我無法承受。
過了許久，曉琳轉過身去說道:“我媽已經催了我好多次了，讓我回重慶生活，其實是給我找對象。我一直拖著不肯回去。昨天她的心臟病犯了，我想我也該死心了。”
我無言以對，我甚至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
也許，真的該放手了，對楊曉峰，對曉琳，對我。
這座城市很浪漫，可是這些浪漫都與我們無關。
4
我陪著曉琳在候機大廳坐了好久，廣播催了一次又一次。
我們始終在等，等他一個交代，等給我一個結束。
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曉琳起身走了，望著飛機穿入雲層，我的心也跟著她離開了。
“她走了麼？”楊曉峰出現在我身後，語氣顯得風輕雲淡。
憤怒瞬間就佔據了我的理智，轉過身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他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沖著他嘶吼:“九年啊，你怎麼捨得讓曉琳等你九年，她的青春，她人生最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她？”
楊曉峰很少見我這麼竭斯底裡，愣了半天，緩緩站了起來。輕聲說道:“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肯放棄，你說她的九年青春浪費了，你的九年就不可惜了嗎？”
我說不出話來，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反駁他。
“我不後悔，我這輩子就喜歡這麼一個人，我只知道她喜歡你。而你卻不肯喜歡她。”我似乎變得無賴起來了，聽說過道德綁架，沒有聽說過情感綁架的。
“可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九年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懂。”楊曉峰憂傷的看著我。
我如遭雷擊。
突然間，腦海想起許許多多的過往。
曉琳在天臺向他表白的時候，他微笑的看著我。
我向曉琳表白被拒絕的時候，他在我身後微笑的看著我。
當我決定跟隨曉琳留在珠海的時候，他還是微笑的看著我。
原來，他一直都在暗示我，而我卻一無所知。怪不得他說我不懂，我以為我是三個人最清楚明白的人。
原來我真的不懂。
身後，一聲驚呼響起。
曉琳還沒有走，她捂著嘴巴驚恐的看著我倆。霎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降到冰點。
窗外飛機轟鳴而過，很快就消失在雲層中。
楊曉峰走了，離開了機場，留給我一個孤獨而滄桑的背影。
也許楊曉峰早就知道，無論他接受還是坦白，都會讓三個人分道揚鑣。只是他狠不下心，對曉琳，對我。
曉琳走了，最終還是回到了重慶。跟一個男人搶男人，她還沒開始就輸了。蹉跎了九年才得到這個答案，不甘心之餘也算是結束了。
我也走了，我無法接受一個男人的愛，更無法接受自己站在情敵的位置打敗了自己最愛的人。
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這些年的記憶一直在腦海翻湧，想著想著就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就像那首歌唱的。
我們誰也不將就。
互相折磨到白頭，悲傷堅決不放手，開始糾纏以後，他又被人放大了自由……
曉琳打電話給我，說要離開珠海了，我急忙去到她的出租屋。只見她正在不急不忙的收拾行李。我輕輕的走過去問道:“你決定了？”
曉琳忙著整理行李，也不回頭看我，說道:“早就決定了，只是一直拖到現在才死心。”
“他知道嗎？”曉琳知道我指的是誰。
曉琳的手明顯停了一下，繼續收拾，說道:“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都這麼多年了，是我的早就是我的了，強求不來。”
“可是……”我還想是說什麼，曉琳已經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轉過身走過來，抱著我說道:“你一直都喜歡我，我知道。有時候我很想咬咬牙就想和你過了。可我騙不了自己，騙不了你。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曉琳的淚水肆意流淌在臉上。我輕輕的抹去淚水，可是越抹卻越多，怎麼都抹不完。
我很想說不介意。可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這三個字太重太重，重到我無法承受。
過了許久，曉琳轉過身去說道:“我媽已經催了我好多次了，讓我回重慶生活，其實是給我找對象。我一直拖著不肯回去。昨天她的心臟病犯了，我想我也該死心了。”
我無言以對，我甚至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
也許，真的該放手了，對楊曉峰，對曉琳，對我。
這座城市很浪漫，可是這些浪漫都與我們無關。
4
我陪著曉琳在候機大廳坐了好久，廣播催了一次又一次。
我們始終在等，等他一個交代，等給我一個結束。
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曉琳起身走了，望著飛機穿入雲層，我的心也跟著她離開了。
“她走了麼？”楊曉峰出現在我身後，語氣顯得風輕雲淡。
憤怒瞬間就佔據了我的理智，轉過身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他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沖著他嘶吼:“九年啊，你怎麼捨得讓曉琳等你九年，她的青春，她人生最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她？”
楊曉峰很少見我這麼竭斯底裡，愣了半天，緩緩站了起來。輕聲說道:“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肯放棄，你說她的九年青春浪費了，你的九年就不可惜了嗎？”
我說不出話來，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反駁他。
“我不後悔，我這輩子就喜歡這麼一個人，我只知道她喜歡你。而你卻不肯喜歡她。”我似乎變得無賴起來了，聽說過道德綁架，沒有聽說過情感綁架的。
“可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九年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懂。”楊曉峰憂傷的看著我。
我如遭雷擊。
突然間，腦海想起許許多多的過往。
曉琳在天臺向他表白的時候，他微笑的看著我。
我向曉琳表白被拒絕的時候，他在我身後微笑的看著我。
當我決定跟隨曉琳留在珠海的時候，他還是微笑的看著我。
原來，他一直都在暗示我，而我卻一無所知。怪不得他說我不懂，我以為我是三個人最清楚明白的人。
原來我真的不懂。
身後，一聲驚呼響起。
曉琳還沒有走，她捂著嘴巴驚恐的看著我倆。霎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降到冰點。
窗外飛機轟鳴而過，很快就消失在雲層中。
楊曉峰走了，離開了機場，留給我一個孤獨而滄桑的背影。
也許楊曉峰早就知道，無論他接受還是坦白，都會讓三個人分道揚鑣。只是他狠不下心，對曉琳，對我。
曉琳走了，最終還是回到了重慶。跟一個男人搶男人，她還沒開始就輸了。蹉跎了九年才得到這個答案，不甘心之餘也算是結束了。
我也走了，我無法接受一個男人的愛，更無法接受自己站在情敵的位置打敗了自己最愛的人。
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這些年的記憶一直在腦海翻湧，想著想著就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就像那首歌唱的。
我們誰也不將就。
互相折磨到白頭，悲傷堅決不放手，開始糾纏以後，他又被人放大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