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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寵·故事|我和兩隻貓的快樂時光

小時候, 奶奶從姑姑家抱回一隻黃白相間的小花貓。 之所以說它小, 是因為剛出生沒多久, 它比棉花團大不了多少。

那時候, 夜裡經常聽見老鼠吱吱嘰嘰的叫, 有時還有它們咀嚼東西的怪聲。 自從小花貓來了以後, 只要它象徵性地發出“喵喵”的叫聲, 那幫鼠子鼠孫們立刻鴉雀無聲。 不到半年, 家裡的老鼠幾乎絕跡, 小花貓也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它的毛, 白的部分愈發光亮, 黃色的一抹斑紋, 好像是鑲在身上的一塊花手絹。 全身摸上去光滑柔軟, 好像綢緞一樣。 它的脾氣也極好, 只有餓了時才會“喵”地叫一聲。

我也和它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夥伴。 晚上它常常會鑽到我的被窩裡, 它的呼嚕聲, 伴我度過了一個個美妙的夜晚。

有一次, 爸爸從城裡給我帶回幾條紅色的小金魚。 有了小金魚, 我不再理睬小花貓。 而小花貓仍在我腳邊蹭來蹭去, 還不時用它的爪子撓撓我的腳脖子, 我不耐煩地沖它喊:“一邊去, 我沒有工夫陪你。 ”它便有些不情願地“斜”了我一眼, “喵”地一聲, 委屈地離開了。 每天我給小金魚餵食、換水, 看著小金魚在魚缸裡快活地游來遊去, 甭提有多高興了。

一天, 我陪奶奶到鎮上趕集。 等我回來時, 看到了碎在地上的玻璃缸, 我的小金魚一條也沒有了。 我蹲在一邊, 傷心地哭起來。 這時小花貓跑到我的跟前, 它的嘴裡還叼著半條小金魚的身子。

人贓俱獲, 看著殺死小金魚的“兇手”,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 我隨手抄起一根棍子, 照著小花貓的身子就掄了下去。 小花貓痛得“嗷嗷”直叫, 丟下那半條小金魚, 飛快地逃走了。

半個月過去了, 小花貓一直沒有回來。 我也有些後悔不該那樣對它, 我甚至有些怪自己的魯莽了。 我應該知道天底下哪有不吃魚的貓呢。

第一場雪落下了, 我早早就鑽進了被窩, 小花貓也漸漸被我遺忘了。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臉上蹭來蹭去, 很癢癢。 我睜開眼, 看到有兩隻像燈一樣明亮的眼睛在晃動, 我高興地喊起來:“小花貓回來了, 小花貓回來了。 ”急忙起身開燈, 只見小花貓瘦得皮包骨頭, 身上還粘了一些黑乎乎的髒東西。

我顧不上這麼多, 一把把它摟在懷裡, 親個不停。 它也像個快樂的孩子, 不停地用舌頭舔我的臉。

經歷了這次失而復得之後, 我和小花貓的感情愈發深了。 我上哪裡都帶著它, 有什麼心事也都和它說, 它好像也明白我的心思。 看我不高興時, 它會擺出各種造型給我看, 有爬上樹的活潑, 還有抱著毛線團在地上打滾的可愛, 更有它追著落花撲打的機靈……都讓我開心不已。

後來我到城裡求學, 沒過多久奶奶病逝, 小花貓就不知去向了, 這也成了我心裡永遠的遺憾。

前些天過生日, 朋友送我一隻小花貓。 一樣的嬌小玲瓏, 一樣的黃白相間, 它是如此地安靜溫和, 我給它取名“甜甜”。 甜甜沒有童年那只小花貓的頑皮魯莽,

而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甜甜很乖, 每天吃飽後就靜靜地待在我的身邊。 有時看著我對電腦碼字, 它就會知趣地躲到一邊去。 等我不忙時, 它又會跑到我的身邊, 不時用前爪蹭蹭我的鞋子。 我把它抱在懷裡, 給它講我一天的趣事。 講到精彩之處, 它會發出“喵喵”的叫聲, 好似聽懂了我說的話。

甜甜很容易滿足, 從來不挑剔。 有時我上班走的早, 來不及給它準備吃食, 就把剩下的麵包、油條扔到它的“碗裡”, 它會開心地沖著我“喵喵”地叫上幾聲。 如果時間來得及, 我會在饅頭裡面夾一兩塊切成薄片的豬肝, 這點美食都能讓它歡喜不已, 它會伸出舌頭來舔舔我的手, 以示感謝。 每天只要一聽到我“哢嗒”開門的聲音, 甜甜就會從它的窩裡跳出來,

站到門口迎接我。 我也忍不住蹲下身子, 把它抱在懷裡, 這大概是我一天裡最快樂的時光了。

(百合花開 刊于燕趙都市報2018年4月22日第1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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