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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汽車站,偶遇初中時的恩師,當年,他曾被我們戲耍!

文:王永生

前幾天週末在老家住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就到縣城的汽車站坐車回單位上班。 天剛亮, 汽車上的人稀稀落落。 快要開車時, 上來一位老者, 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 坐在了我的前面。 借著車內的微光, 我激動的發現, 這是我初中的班主任、語文老師李尊語。

對於我的自報家門, 李老師顯然沒有太多的印象。 畢竟, 二十多年過去了, 李老師的學生就像韭菜一樣, 割過一茬又一茬。 然而, 尊師的純風慈心和言傳身教像剛看過的一部大片, 仍然歷歷在目。

84年小學畢業後, 我升到了鄉里的中學上初中。 遠離了父母的管教, 我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加入一群頑主的隊伍, 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唯有語文依靠喜歡讀書的功底, 在各科之間保持一枝獨秀。

當時的班主任李老師教我們語文。 四十多歲的李老師喜歡提問, 多數情況是, 被提問者在老師的啟發下都能回答出個大概,

然後李老師就會拖著一聲長長的“唉……”表示贊許。

就是這一聲“唉……”成了我們這幫頑主取樂的物件, 每次有同學回答後, 我們都會在李老師之前學著他的樣子搶著發出一聲長長的“唉……”, 其中以我最為頑劣, 有同學回答不全面時, 我還會在“唉……”聲之後進行補充, 補充完後李老師仍然會繼續他那一聲很有特色的“唉……”。 在同學們的笑聲中我們得到了很大的快意和滿足。

一次我的數學作業交晚了, 課代表已將作業送到老師的辦公室, 我只好硬著頭皮自己去交。 在數學老師的辦公室裡, 恰巧李老師也在場。 聽到數學老師的訓斥聲, 李老師過來說:“高老師, 這小子腦瓜子好使, 每次我提問他都舉手搶著回答, 別人回答不全面他還能補充,

是個學習的好料子, 你要多捋捋呀”。

原以為會受到一番疾風暴雨般的批判, 卻意外地得到了一番誇讚, 我沒有竊竊自喜, 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 就為了李老師的這番表揚。

李老師是外鄉人, 父親以前是個私塾先生,

受父輩的影響, 李老師多少也有些迂腐。 大熱天的, 別的老師多穿著大褲衩, 蹋著拖鞋就到教室裡上課, 唯有李老師仍然長衣長褲, 扣子也要全部扣上, 同學們都私下猜測他會不會捂出痱子。 其他季節裡, 李老師更是清一色的老式中山裝, 上口袋裡別著兩支鋼筆。

要不是年齡大了點, 真得會讓人聯想起五四時期的愛國青年。 表面的迂腐蓋不住內心的火熱, 李老師在上課時經常給我們灌輸一些課程以外的東西, 讓我們這些閉塞的鄉村學生瞭解了很多外面的世界。

87年春節晚會上費翔一曲《故鄉的雲》風靡大江南北, 為了緩解我們即將中考的壓力, 李老師拿來自家的卡帶答錄機, 在自習課上一遍一遍地帶著我們學唱,

聽到他那雖不專業但滿含真情的聲音, 不諳世事的我們仿佛也感受到了遊子心中的酸楚和曾經的豪情萬丈。

87年中考後我被南京鐵路運輸學校錄取, 我們學校一百多個考生只有三人考上了中專, 這在當時的偏遠鄉村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為了慶祝, 也為了感恩, 我們三人的家長商量好各請老師們吃一次飯。 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欣然應約。 去請李老師時, 李老師堅決不願去, 說孩子們考上學是他們自己奮鬥的結果, 老師只是做了該做的工作。

最後還是校長指令性的勸導才勉強赴席。 宴席開始時李老師話不多, 幾杯酒下肚, 李老師竟落下淚來, 一個勁的感歎:又有三個娃走出家門啦, 以後出息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師呀。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李老師的弟子們早已各奔東西。再次見到,李老師已是六七十歲的老人。談起過去的事,李老師大多已不記得,甚至連我這個調皮鬼當時學他的那聲“唉……”也已絲毫沒有印象,倒是對《故鄉的雲》感慨仍多,一遍遍地對我說:別管是滿懷疲憊,還是空空行囊,可要記得常回家看看,常回來聞聞家鄉泥土的芬芳。

那一刻,我的心中湧出一股暖流和想哭的衝動。

李老師,您永遠是我的尊師。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李老師的弟子們早已各奔東西。再次見到,李老師已是六七十歲的老人。談起過去的事,李老師大多已不記得,甚至連我這個調皮鬼當時學他的那聲“唉……”也已絲毫沒有印象,倒是對《故鄉的雲》感慨仍多,一遍遍地對我說:別管是滿懷疲憊,還是空空行囊,可要記得常回家看看,常回來聞聞家鄉泥土的芬芳。

那一刻,我的心中湧出一股暖流和想哭的衝動。

李老師,您永遠是我的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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