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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心理疏導是校園安全的“護城河”

五一小長假是孩子們的快樂時光。 有的早就準備一場“說走就走”的短途旅行, 有的則和小夥伴們約好到電影院去看電影, 有的乾脆在家, 好好享受難得的輕鬆。 但這些美好的圖景, 對於米脂三中的那9個孩子來說, 還未徐徐展開, 就已是戛然而止。

2018年4月27日18點10分許, 米脂縣第三中學學生放學途中遭受襲擊, 造成19名學生受傷, 其中9人死亡。 目前, 犯罪嫌疑人趙某已經被抓獲, 受傷學生正在全力搶救中。

校園慘劇, 最揪人心。 9個家庭的天塌地陷, 19個家庭的痛心入骨, 這是人世間最難消解的悲情。 更無助的是, 我們甚至無法分擔死傷者家屬的痛苦,

只能讓時間來撫慰他們內心傷痕。 但在這起學生遇襲慘案中, 又不能僅僅把時間用作療傷。 血的教訓裡, 必然有對現實最真實又殘酷的警醒, 這一次如果能充分地亡羊補牢, 以後的校園裡, 就可能不再有“給弱者的一刀”。

此刻, 事發時校園保安在幹什麼, 校園欺淩“冤冤相報何時了”, 學生如何掌握自救本領, 諸多未競之問, 已經在全民大討論中展開。 輿論的外力, 將在一定程度上助推校園安全的自我完善。 而一個事實是, 校園安全在防禦和技能比之過去有長足進步, 但在心理預防這條“無形的戰線”上, 卻難言成果斐然。

對學生發動惡性襲擊的趙某是否有精神疾病, 需要鑒定報告的最終認定,

但其心理問題嚴重、扭曲之程度已無需贅言。 從校園襲擊的一些案例來看, 攻擊者大多有較常人更為嚴重的心理隱患, 他們的非正常舉動, 之前都是有跡可循。

震驚全美的維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中的行兇者趙承熙曾在一次完成老師佈置的劇本作業裡, 大量地摻入殺戮等暴力情節, 這引起老師的高度注意。 遺憾的是, 趙承熙的異常舉動並未引起更多的防範, 最終釀成慘案。

2017年讓國人怒不可遏的杭州保姆縱火案的背後, 保姆莫煥晶前科累累, 上網賭博、澳門賭博致使其欠下巨額債務, 在紹興、上海做保姆期間, 曾盜竊了雇主家茅臺酒、首飾及其他保姆現金。

據媒體報導, 此次的趙某曾在米脂三中就讀,

上學時曾遭受欺淩。 據村民講, 90年出生的他經常出入網吧, 沉迷遊戲。

我們不能說一個對“殺戮等暴力情節”有興趣的人一定會成為罪犯, 也不能說一個熱衷於賭博的人一定會殺人放火, 但行動是心理的延續, 再加上類似“馮某因賭博欠款入室搶劫”“某某當街殺人有吸毒史”等新聞的警示, 不論是鄰居、村子還是片區派出所都有責任對“與眾不同者”多加關注, 防患於未然。

在南平發生對幼稚園的惡性襲擊案件後, 社會學者於建嶸就表示, 建立社會心理問題發現管道迫在眉睫。 當下, 社會結構劇烈變動, 利益格局急劇調整, 心理失衡是一個普遍的現象。 但與之相適應的國人心理疏導、救助等社會服務卻發展不平衡不充分,

甚至長期以來都是稀缺資源。 心理疾病的橫亙於胸, 從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尤其是對青少年、失業人群的心理輔導、動態評估系統缺失, 使得一些不可控因素在悄然滋長。 這是一個亟需力量輸入的領域。

“黑天鵝”事件是指滿足三個特點的事件:具有意外性、產生重大影響、或多或少是可解釋和可預測的, 米脂事件或許就屬於此。 從多起公共突發安全事件來看, 事發後, 心理救援力量總會及時到達現場, 但如果把戰線前置, 在“黑天鵝”起飛前安裝一道屏障, 是不是血就會少流些。 試想, 這次校園行兇者趙某如果在居住的鄉村或社區、工作的單位或公司, 能因其異常舉動而被有效監控並產生心理疏導, 那怕是一次也好, 即便疙瘩還在,

但戾氣的消解, 也不至於日後發展到校園持刃逞兇的無可挽回。

校園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 但社會是互相協同的系統, 沒有誰能“遺世獨立”。 從這個維度上說, 社會對特定人群進行心理疏導, 將對校園安全形成“護城河”效應——不是“防火牆”把城門一關了之, 而是一條直通外界的橋樑, 與社會形成交流與互動。 這種開放態度, 是大勢所趨。

社會建立心理疏導機制, 即便將這個工程放在一線城市來看, 都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資源稟賦擺在那裡, 不可能一蹴而就。 在此之前, 又該如何?這點, 貴州或許給我們提供了經驗借鑒。

4月28日, 貴州省教育廳下發緊急通知, 要求各地各校要加強安全管理, 提升安防能力。 通知要求, 各地各校要切實從陝西省米脂縣傷害學生案件中汲取教訓, 提升安全防範和應急處置能力。要教育引導學生遠離精神異常、情緒偏執、神態失常等有暴力傾向人員,上放學途中不要到偏僻、人少的地方行走,不在上放學路途逗留。同時積極配合公安等部門加強校園周邊刑釋人員、肇事肇禍病人、有暴力傾向人員的排查,嚴防暴力傷害學生事故發生。

亡羊補牢,永遠為時未晚。

提升安全防範和應急處置能力。要教育引導學生遠離精神異常、情緒偏執、神態失常等有暴力傾向人員,上放學途中不要到偏僻、人少的地方行走,不在上放學路途逗留。同時積極配合公安等部門加強校園周邊刑釋人員、肇事肇禍病人、有暴力傾向人員的排查,嚴防暴力傷害學生事故發生。

亡羊補牢,永遠為時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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