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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離鄉別井,當一名汽車編輯

終於忙完車展, 喜迎五一。 對有的人來說, 這是休息的機會;對另一些人, 這只是加班的傷停補時。 無論你在做什麼, 1/3個2018年即將在今天過去, 不妨在此停下片刻, 認真審視那些走過的足跡和寫下的文字。 謹以此篇獻給在異鄉的勞動者。

對於那些在家鄉以外漂泊的人, 有一種專屬的名詞。 在廣州的, 叫廣漂;在北京的, 叫北漂;在上海的, 叫滬漂。 脫離於“漂”字, 過往帶有貶義的意味, 這種名詞變得複雜多元。

我們說那個人去“廣漂”了, 他可能是奔著夢想而去;我們說那個人去“北漂”了, 他可能是受困于現實的選擇。

這些被稱之為“北漂”“廣漂”的人, 立身於北上廣深的每一處角落, 隨處可見, 構成一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塊截面。 這背後隱藏著他們離開家鄉的憂愁, 也隱藏著他們對生活的蓬勃活力。

我對北漂、廣漂的認知是狹窄片面的。 我會想起那些和我一同投奔汽車媒體的朋友。

我們一同策劃選題, 一同測評汽車, 一同為了某一篇的稿件在辦公室裡通宵達旦。 唯一的不同, 在於他們來自於某個遙遠的地方, 遙遠得要坐上一宿的火車才能到達, 遙遠得只能用想念去試圖接近。

他們為什麼而來?他們過得如何?他們是否在這個行業找到他們所渴望的一切?

老胡是我的前同事。 一年前的某一天, 他入職了我的上一任公司。 他最初坐在我的對面, 每天戴著一副舊得脫色的索尼耳機, 跟著音樂節奏晃頭晃腦地敲擊鍵盤。

我起初一度認為他腦子缺了根筋。 他還有個讓我無法忍受的癖好, 喜歡光著腳丫寫稿。 在廣州炎熱的夏天裡, 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從辦公桌下飄出。

然而, 就是一個這麼奇怪的人, 離開武漢, 在一千公里之外的廣州待了3年, 浮浮沉沉於汽車媒體。

老胡的入行與夢想無關。 他只不過為了脫離原有過於倚重家人的生活軌跡, 而選擇逃到廣州。 迫於生活的壓力, 入職了一間賓士4S店, 後來又因為忍受不了形形色色客人的臉面而離開。

迷茫的時候, 得益於對汽車的一知半解進入到一家汽車媒體, 由此成為汽車媒體的一員。

每一個選擇, 都迫于現實, 唯獨最初的出逃例外。

早些年的自媒體創業大潮來得遮天蓋地, 為老胡創造了進入汽車媒體的機會。 他對這個行業沒有天然的熱愛,

他敲下的每一個文字都和熱愛無關, 他希望紮根於這座城市, 汽車媒體成為一個不需要思索的選擇。 至少就我所相熟的來自異地的同行而言, 出發點如此的相同。

如果說一定要從感性層面, 解釋老胡投身汽車媒體, 也許那為數不多的、目的地為武漢的出差, 是其中的一個因素。 如無意外, 幾乎每一個武漢的出差都被老胡承包了。 曾經努力逃離的地方, 如今竭力接近, 但也只是竭力罷了。

每一次從武漢出差回來, 老胡都會提一盒周黑鴨。 酸辣的味道彌漫整個辦公室, 所有人都知道他從武漢來。 同事間笑稱, 也許是為了每個月吃上一口周黑鴨, 老胡才選擇了從事汽車媒體。

有一次深夜, 我倆喝了點酒, 漫無目的地走在珠江邊上。我問,為什麼留在廣州?他說,看的東西不一樣,回武漢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那一天的淩晨,珠江對岸的燈光滅了又亮,亮了又滅。沖刷路面的清潔車緩慢從我們面前駛過,把馬路上的一切沖得一乾二淨。我們靜靜坐在石凳上,看著這一切發生。

沒有人知道這個來自武漢的小夥其實在唱歌方面很有一手,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來自武漢的小夥曾經喜歡過一個廣州的公關小妹。大家只知道他又寫了一篇活動稿,又寫了一篇一千字的多車導購,只知道他在一家汽車頭部自媒體當一名編輯。

老胡像一粒沙子,經風而漂,某種因緣際會之下,堆在了汽車媒體這座正在構築的巨塔上,成為中堅的一部分。

儘管我們談論汽車媒體時,指代的都是萬萬千的自媒體。但不可回避的事實是,汽車媒體是個資源高度集中的行業。

一家又一家的主機廠以自身為基準點,維持著周邊汽車自媒體的生存。在自媒體創業風潮興起的初期,無數有想法的人去到這些主機廠所在的城市,希望借著這波風潮乘勢而起。

我所認識的老張,也是其中一員。與老胡不同,老張懷揣著夢想。他能夠為了一輛緊湊型SUV配備小尺寸的輪轂爭論半天,他說能做些好內容的同時掙一些錢,是一份美差。這種理想的想法支撐老張成為一名滬漂。

相比起那些囿于現實而從事汽車媒體的人不同,老張身上帶有點幸運的色彩。創立的媒體獲得不錯的聲量,既不愁困於生活壓力,也不在奔向理想的路上迷失。唯一的不安定,來自于上海高企的房價。

上海房價的增速遠超于內容創業風潮所帶給他的財富增長速度,哪怕他的收入在無數人看來是體面的。大部分的時間,他都站在上海近郊的房子裡,觀察著這座城市,思考著是否要在上海留存下來。

一方面,這座城市讓其在短時間內,通過內容創業獲得相對可觀的財富;另一方面,這座城市與他之間相隔的高牆,卻在不斷壘高。他急於撕掉滬漂這個標籤,踏實在汽車自媒體上實現價值。

但如我們所見,這個行業的競爭正以超出我們預期的速度在加劇。內容的同質化越來越嚴重,流量的成本越來越高,隨之而來的,是老張與理想的隔閡。

前些天,我和老張喝了一頓酒。他告訴我將要到別的地方定居,他把那套上海近郊的房子退了租,把這些年累積的物品一箱一箱打包好,扔到車裡。然後,要頭也不回地離開上海,離開這個最初承載他夢想的地方。

對於內容創業,他更多的是迷茫,那些剛到上海時的雄心勃勃,正在消逝。我們點起一根煙,透過雨霧,望向遠處模糊了的世貿大廈。那光芒格外的刺眼,比過往的任何一天都更甚。

與那些來自不同地方的北漂、廣漂一樣,因為生存,因為理想,因為欲望,這些我認識的人,離開那個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紮根下來,日復一日敲擊著鍵盤,寫著那些或許在我們眼前一閃而過的文章。

我說不上他們是帶有榮光的,當他們徹夜完成一篇稿件以後,走在空蕩蕩的大街,抬頭望向這個城市,看到的許多都是虛幻的。唯有那些寫下的文字,以及偶爾念起家鄉的情緒無比真實。

這個行業到底帶給了他們什麼?這座城市又帶給了他們什麼?這個問題直到老胡離開了廣州,離開了這個行業,我也沒有想透。

但我記住了老胡光著腳丫時,那股奇怪的氣味。這比以上的所有問題,都重要得多。這是我在他身上捕捉到的,唯一的亮色。

漫無目的地走在珠江邊上。我問,為什麼留在廣州?他說,看的東西不一樣,回武漢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那一天的淩晨,珠江對岸的燈光滅了又亮,亮了又滅。沖刷路面的清潔車緩慢從我們面前駛過,把馬路上的一切沖得一乾二淨。我們靜靜坐在石凳上,看著這一切發生。

沒有人知道這個來自武漢的小夥其實在唱歌方面很有一手,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來自武漢的小夥曾經喜歡過一個廣州的公關小妹。大家只知道他又寫了一篇活動稿,又寫了一篇一千字的多車導購,只知道他在一家汽車頭部自媒體當一名編輯。

老胡像一粒沙子,經風而漂,某種因緣際會之下,堆在了汽車媒體這座正在構築的巨塔上,成為中堅的一部分。

儘管我們談論汽車媒體時,指代的都是萬萬千的自媒體。但不可回避的事實是,汽車媒體是個資源高度集中的行業。

一家又一家的主機廠以自身為基準點,維持著周邊汽車自媒體的生存。在自媒體創業風潮興起的初期,無數有想法的人去到這些主機廠所在的城市,希望借著這波風潮乘勢而起。

我所認識的老張,也是其中一員。與老胡不同,老張懷揣著夢想。他能夠為了一輛緊湊型SUV配備小尺寸的輪轂爭論半天,他說能做些好內容的同時掙一些錢,是一份美差。這種理想的想法支撐老張成為一名滬漂。

相比起那些囿于現實而從事汽車媒體的人不同,老張身上帶有點幸運的色彩。創立的媒體獲得不錯的聲量,既不愁困於生活壓力,也不在奔向理想的路上迷失。唯一的不安定,來自于上海高企的房價。

上海房價的增速遠超于內容創業風潮所帶給他的財富增長速度,哪怕他的收入在無數人看來是體面的。大部分的時間,他都站在上海近郊的房子裡,觀察著這座城市,思考著是否要在上海留存下來。

一方面,這座城市讓其在短時間內,通過內容創業獲得相對可觀的財富;另一方面,這座城市與他之間相隔的高牆,卻在不斷壘高。他急於撕掉滬漂這個標籤,踏實在汽車自媒體上實現價值。

但如我們所見,這個行業的競爭正以超出我們預期的速度在加劇。內容的同質化越來越嚴重,流量的成本越來越高,隨之而來的,是老張與理想的隔閡。

前些天,我和老張喝了一頓酒。他告訴我將要到別的地方定居,他把那套上海近郊的房子退了租,把這些年累積的物品一箱一箱打包好,扔到車裡。然後,要頭也不回地離開上海,離開這個最初承載他夢想的地方。

對於內容創業,他更多的是迷茫,那些剛到上海時的雄心勃勃,正在消逝。我們點起一根煙,透過雨霧,望向遠處模糊了的世貿大廈。那光芒格外的刺眼,比過往的任何一天都更甚。

與那些來自不同地方的北漂、廣漂一樣,因為生存,因為理想,因為欲望,這些我認識的人,離開那個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紮根下來,日復一日敲擊著鍵盤,寫著那些或許在我們眼前一閃而過的文章。

我說不上他們是帶有榮光的,當他們徹夜完成一篇稿件以後,走在空蕩蕩的大街,抬頭望向這個城市,看到的許多都是虛幻的。唯有那些寫下的文字,以及偶爾念起家鄉的情緒無比真實。

這個行業到底帶給了他們什麼?這座城市又帶給了他們什麼?這個問題直到老胡離開了廣州,離開了這個行業,我也沒有想透。

但我記住了老胡光著腳丫時,那股奇怪的氣味。這比以上的所有問題,都重要得多。這是我在他身上捕捉到的,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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