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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局」美國要在南海造島?

華盛頓的"恐華"情緒短時間內怕是沒法消散了。

經濟上刻意製造各類貿易摩擦就不說了, 軍事上也一刻沒有消停。 這個月月底, 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教授薩姆·坦格裡迪(Sam J. Tangredi)在《美國海軍學會學報》發表了一篇題為Build an Island of Freedom(《建設“自由島”》)的文章。 其大意呢, 就是以對抗中國為基本目標, 在南海建設一個可移動的海上基地——“自由島”。

不可否認, 2012年以來, 中國在南海的力量建設和存在持續得到強化。 對此, 美國一定是如鯁在喉, 因此才採取各種手段, 企圖遏制中國。 那麼, 這次的“自由島”又是什麼名堂?相較于此前的“自由航行”又多出了哪些威脅?

“造島”

先來大致流覽下原文。

文章稱, “中國正在南海夯實其誇張的主權主張, 正在破壞國際法, 正在危害南海的航行自由”。 為了反擊中國、維持南海地區的法治, “航行自由行動”是遠遠不夠的。 這些行動不再具有前些年的外交和輿論效果, 也無法改變中國力量迅速增長的現實。

因此, 作者建議, 美國及其盟友應該採取更具決定性的方式, 如在南海建立前沿的海上基地——自由島, 比較可行的位置是馬科斯菲爾德沙洲(即中沙群島)和菲律賓巴拉望以西的危險地帶。

其實, 這個海上基地, 對美國人來說也不是新鮮事物。 早在上世紀90年代, 美國海軍就曾提出要建設移動海上基地。 畢竟, 雖然美國長期佔據世界霸主地位,

在世界各地建設軍事基地, 但是這些基地也不是想建就能建的, 而且耗費巨大, 限制很多。 因此, 一艘大型海上的移動基地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去年7月, 美國建造的8萬噸級的“海上移動基地”T-ESB3號開赴中東執行任務時, 首次亮相世界, 就曾引起不小的驚歎;三年前, 奧巴馬政府也曾威脅中方, 美國要在南海“建島”, 以回應中方的島礁建設。

不過, 這次的文章裡, 作者提及了更具體的做法, 即基於一個廢棄的油井, 以維護和平的名義動用美國和夥伴國的海警和民事力量, 建設一個用於國際導航和環境研究的平臺。

同時, 美國應該加強海上基地的技術研究, 以便必要時候能夠將“和平自由島”擴展成為海上軍事基地的能力。

文章還指出, 這種做法有三方面的意義:一是表明美國有意願通過相對非對抗的方式否定中國的南海主張, 並維護航行自由的規則;二是通過永久性的海上存在支持“航行自由行動”, 以給中國施加更大壓力;三是迫使中國逐步緩和局勢, 否則美國將效仿中國在南海建島。

薩姆·坦格裡迪是位博士和退役的艦長, 以研究海權戰略理論和海軍戰術見長, 是美國當代較為有名的海權戰略專家, 主要擅長的領域包括反介入/區域拒止、兩栖戰爭、軍政關係、威懾理論、海權戰略和海軍史等, 出版了5本專著,

發表了150多篇期刊文章和書籍章節。 他雖然著述等身, 但並不常見諸於中國的大眾媒體。 他也並非政策專家, 對華盛頓也沒有太大的政策影響。

焦慮

不過, 連這樣嚴肅的海權專家都開始就南海為美國出謀劃策, 這說明, 美軍內部的戰略焦慮已經到達了一個相當的高度和廣度。

從奧巴馬政府開始, 美國就在南海問題上給中國羅織了多重“罪名”, 諸如“破壞航行自由、脅迫鄰國和不遵守國際法”等。 這些冠冕堂皇說辭的背後, 其實是美國特別是美軍對中國南海力量和控制能力增長的嚴重不適應。 因為美國已習慣在南海面對一支弱小的中國海上力量, 已經習慣享用其在該地區主導地位。

然而, 南海乃至整個西太平洋以前的權力結構並非常態, 它是建立在中國等國海空力量過度孱弱的基礎之上的。隨著中國快速崛起和中國加快軍事現代化,這種權力結構勢必要進行相應調整。中國作為南海最大的沿岸國,理應對該地區事務有重要的發言權。中國一向愛好和平,沒有控制整個南海的動機,但無論如何,美國在該地區一言九鼎的地位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可是美國一向強調自身的絕對安全,將自己的利益淩駕在所有國家之上。在南海,美國不僅沒有根據新的形勢做出調整,反而對南海越來越偏執,將其定位為最高利益(Top Interest),對南海的戰略地位認知類似當年麥金德對東歐心臟地帶的看法,認為控制不了南海就控制不了西太,控制不了西太,就將喪失對全球整個海洋的主導地位。

而就當前的南海局勢,美國戰略界、智庫和美軍都非常不樂觀,越來越傾向於認為,南海的局勢日漸對中國有利,如果不採取強硬措施,中國將確定無疑地最終控制南海。新近被任命為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的菲力浦·大衛森(Philip S·Davidson)4月20日向參議院軍事委員會提交了一份書面報告,大肆渲染中國的“軍事威脅”。他揚言,中國的軍事力量已經強大到足以支撐其在南海的領土主張,而要想“阻止中國”,只有進行“武裝衝突”這一條路。

警惕

政策研究並非薩姆·坦格裡迪所長,他對南海法理問題、航行自由行動和美軍在南海的資源和手段的認知並不全面。對於美國而言,“自由島”的建設暫時並不具有太強的操作性,且不說投入巨大,要讓美軍把其有限的兵力投入到這種固定的設施上,與中國拼消耗,也絕非明智之舉。但“自由島”的建議也反映出,美國和美軍正在醞釀南海政策的調整,隨時可能爆發。即便不去建島,也會採取一些其他激進的措施。

特朗普政府執政以來,美國在南海的政策已日益軍事化,除了曝光度很高的“航行自由行動”之外,美軍還大幅強化了在南海的其他軍事行動和部署,這包括增加南海及其周邊的力量存在、加強日常巡航甚至是各類戰場建設。當然,迄今為止,美軍尚保持著一定的克制,採取大體和平的博弈模式。

隨著美軍戰略焦慮的不斷發展,從長週期和大概率的角度講,美軍將會加大在南海的賭注。一方面會繼續強化現有的“軍事化”措施,加大規模和力度;另一方面可能會嘗試搞一些相對激烈的動作,採取一些更具冒險性的措施,類似“自由島”的建設即是這個方向。

“不衝突、不對抗”仍是中美間最大的戰略共識,雖然大衛森及其前任哈裡斯都在叫囂與中國的武裝衝突,美國官方也已經明確將中國界定為最大的海上戰略競爭對手。但說易行難,要想通過大規模暴力的方式阻止中國海上崛起不具備可行性。

不過,這並不排除美軍會採取一些介於和平與非和平之間的手段,如搞一些小規模摩擦和武裝對峙。中印洞郎對峙事件後,美國曾有人總結稱,“中國不能被威懾、但卻能夠被拒止”。這是一個非常負面的信號,為了阻止所謂的“中國軍事化”,美軍通過搞海上武裝對峙遲滯中國南海軍事體系建設的衝動正在增強,這值得中國高度重視。

“自由島”的建設我們姑且一聽,美軍的南海可能冒險政策卻不得不防。

文/胡波

北京大學海洋戰略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它是建立在中國等國海空力量過度孱弱的基礎之上的。隨著中國快速崛起和中國加快軍事現代化,這種權力結構勢必要進行相應調整。中國作為南海最大的沿岸國,理應對該地區事務有重要的發言權。中國一向愛好和平,沒有控制整個南海的動機,但無論如何,美國在該地區一言九鼎的地位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可是美國一向強調自身的絕對安全,將自己的利益淩駕在所有國家之上。在南海,美國不僅沒有根據新的形勢做出調整,反而對南海越來越偏執,將其定位為最高利益(Top Interest),對南海的戰略地位認知類似當年麥金德對東歐心臟地帶的看法,認為控制不了南海就控制不了西太,控制不了西太,就將喪失對全球整個海洋的主導地位。

而就當前的南海局勢,美國戰略界、智庫和美軍都非常不樂觀,越來越傾向於認為,南海的局勢日漸對中國有利,如果不採取強硬措施,中國將確定無疑地最終控制南海。新近被任命為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的菲力浦·大衛森(Philip S·Davidson)4月20日向參議院軍事委員會提交了一份書面報告,大肆渲染中國的“軍事威脅”。他揚言,中國的軍事力量已經強大到足以支撐其在南海的領土主張,而要想“阻止中國”,只有進行“武裝衝突”這一條路。

警惕

政策研究並非薩姆·坦格裡迪所長,他對南海法理問題、航行自由行動和美軍在南海的資源和手段的認知並不全面。對於美國而言,“自由島”的建設暫時並不具有太強的操作性,且不說投入巨大,要讓美軍把其有限的兵力投入到這種固定的設施上,與中國拼消耗,也絕非明智之舉。但“自由島”的建議也反映出,美國和美軍正在醞釀南海政策的調整,隨時可能爆發。即便不去建島,也會採取一些其他激進的措施。

特朗普政府執政以來,美國在南海的政策已日益軍事化,除了曝光度很高的“航行自由行動”之外,美軍還大幅強化了在南海的其他軍事行動和部署,這包括增加南海及其周邊的力量存在、加強日常巡航甚至是各類戰場建設。當然,迄今為止,美軍尚保持著一定的克制,採取大體和平的博弈模式。

隨著美軍戰略焦慮的不斷發展,從長週期和大概率的角度講,美軍將會加大在南海的賭注。一方面會繼續強化現有的“軍事化”措施,加大規模和力度;另一方面可能會嘗試搞一些相對激烈的動作,採取一些更具冒險性的措施,類似“自由島”的建設即是這個方向。

“不衝突、不對抗”仍是中美間最大的戰略共識,雖然大衛森及其前任哈裡斯都在叫囂與中國的武裝衝突,美國官方也已經明確將中國界定為最大的海上戰略競爭對手。但說易行難,要想通過大規模暴力的方式阻止中國海上崛起不具備可行性。

不過,這並不排除美軍會採取一些介於和平與非和平之間的手段,如搞一些小規模摩擦和武裝對峙。中印洞郎對峙事件後,美國曾有人總結稱,“中國不能被威懾、但卻能夠被拒止”。這是一個非常負面的信號,為了阻止所謂的“中國軍事化”,美軍通過搞海上武裝對峙遲滯中國南海軍事體系建設的衝動正在增強,這值得中國高度重視。

“自由島”的建設我們姑且一聽,美軍的南海可能冒險政策卻不得不防。

文/胡波

北京大學海洋戰略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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