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笑語皆停，氣氛略顯沉重。方宇軒輕輕給晏若松添了一碗熱湯，聲如細風：“妹兒，別擔心，宋暉那小子護著你，你從此無憂。”

晏若松向宋暉，眼中閃過一不安，卻見對方正低頭吃飯，不置可否。接過湯碗，輕聲道：“謝謝你。”

方宇軒一笑，豪爽地道：“過段時間，我得去一趟海城，到時候咱們再好好聚聚。”

“嗯。”晏若松輕輕回應，心中對這位豪放不羈的大爺有一定的好。

用過晚餐，宋暉和方宇軒進書房商討事宜。晏若松泡了一壺茶，送進去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利用這段時間，將酒店送來的禮重新分類整理。方宇軒給買了許多東西，令不勝其擾。宋暉送來的行李箱更是大得驚人，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行李。

晏若松看著十幾個袋子，眉頭鎖。拿出一那條舒適的狐貍圍巾，它既觀又實用，正適合送給周姨。至于商老夫人，雖富可敵國，但晏若松卻發現了一頂十分適合的帽子，這定會讓滿意。

商老夫人喜歡帶著團子散步，嚴寒天氣，一頂溫暖的帽子至關重要。晏若松一邊想象們收到禮時的表，一邊細心地打包。

就在這時，忽然發現宋暉站在門口，正目不轉睛地著。

“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晏若松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宋暉看著，緩緩開口：“現在還有時間，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晏若松愣了一下，確認宋暉的態度后，想到了一個地方：“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季老爺子？”

“他？”宋暉疑地看著，“你為什麼想見他？”

“方翔宇說老爺子快不行了，我們那有句老話，喜事不請自來，白事不請自來，你親自去也是給足了季家面子，就算以后季還記仇，也會有人提醒他。”晏若松耐心地解釋。

宋暉蹙眉：“因為你？”

晏若松抿了抿，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宋暉臉緩和，走到面前，微微俯：“你學會利用關系了。”

“還好吧，我可以學。”晏若松微微一笑。

“話雖如此，走吧。”宋暉的聲音淡淡的，卻十分好聽。

兩人買了些禮，來到了季家。季老爺子的房間人聲鼎沸，親戚們紛紛前來告別。

柳子軒臉上帶著傷痕，見到宋暉和晏若松，微微一愣：“宋，你怎麼會來？”

“既然合作了，便不是奔著結仇來的。”宋暉嚴肅地說。

柳子軒著他，眼中多了幾分敬重。在如此局面下，宋暉能親自為季家撐腰，他還能說什麼？

有些人天生注定要就大事。

柳子軒微微頷首：“請。”

他在前面帶路，準備進房間時，攔住了晏若松：“溫小姐，之前很抱歉。”

“嗯。”晏若松沒再多言，接了道歉。

進房間，季老爺子躺在床上，帶著呼吸機，整個人仿佛只剩下一層皮，蒼老不堪，面容灰白。

看到宋暉，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晏若松立即上前扶住：“季老爺子，宋是特意來看您的，沒有想要為難季和季家，您放心。”

季老爺子似乎還不放心，艱難地側頭看向宋暉。

宋暉心中不忍：“我今天只是過來看看您。”

季老爺子松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爺子，別想太多了。”宋暉淡淡地說。

季老爺子著他，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后竟然自己摘下氧氣罩。

“你很像你媽媽，但我希……咳咳……你別像一樣被困住……”

宋暉眼中閃過一遲疑，追問道：“你知道什麼？”

“權勢是追求不完的……該斷則斷，別，別后悔……咳咳咳。”

季老爺子像是不上氣，臉慘白。

“爺爺。”柳子軒沖了上來，“醫生，醫生。”

門口的醫生立即沖進來進行搶救。

宋暉和晏若松退出了房間。

幾乎同時，宋暉一把抓住了晏若松的手：“你是故意帶我來這裏的？”

果然，宋暉什麼都知道。

晏若松吃痛解釋：“我不確定，季說季老爺子提起過你母親，所以我才想讓你過來確定一下。”

宋暉松開了手，頹然轉：“他說了什麼？”

“我……說不清楚，最好還是讓季家的人說。”晏若松猶豫了一下，沒有說明。

關于宋暉母親的事，從裏說出來，可信度太低，恐怕宋暉也不會相信。

宋暉沒有說話，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走廊裏等待。

半個多小時后，柳子軒從房間出來，臉很難看，眼眶也是紅的。

“宋，我爺爺現在況不太好，恐怕不能招呼你們了。”柳子軒說完，便打算回房間。

宋暉攔住了他：“你知道多？”

柳子軒微愣，掃了一眼晏若松便明白了事的原委。

他嘆了口氣：“坐下談吧。”

走廊窗邊有茶幾，兩人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柳子軒才開口：“宋，你是想問你母親對嗎？其實我見過一面，當時和你一樣是代表林老夫人來的，上說是談合作，事實上卻是在給我爺爺下套，我爺爺很欣賞，幾乎沒有懷疑過……”

“我媽不會這麼做。”宋暉打斷了他的話。

“你媽不會，那你外婆呢？你應該比我更了解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