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寒風凜冽，柳子軒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顯得格外清晰。

“宋暉，當年的合作本應是互利共贏，然而，你家外婆卻趁著我們季家項目阻，一舉吞并了我們的果，坐其。”他端詳著宋暉的側臉，語氣中藏著無法掩飾的痛恨。

宋暉微微側頭，目清澈卻帶著一涼意，他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也沒有否認。

“商場如戰場，輸了便是輸了。我們季家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然而，你家外婆卻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趕盡殺絕。而這一切，都是你媽媽一手策劃的。”柳子軒緩緩道來，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擊打在宋暉的心上。

“不可能。”宋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柳子軒淡淡一笑，仿佛已經習慣了宋暉的反應，“你不用急于反駁。這件事，是你媽媽在我爺爺面前親口承認的。來到北城，表面上是為了談合作，實則暗中考察，一旦發現季家的，便立刻告知了你外婆。本想通過風險評估來藏自己，卻沒想到，這一舉措反而為了你外婆打季家的利刃。找到我爺爺道歉，甚至故意暴了你外婆的計劃，這才讓我們季家躲過一劫。”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后來，林家提出要合作，我就知道你外婆的野心從未改變。派你來，無疑是想在我們毫無防備之時，借刀殺人。”

宋暉沉默不語，心中的疑如同麻一般。他知道，這一切都與他的家族有關，但他沒想到，真相竟然如此殘酷。

“你媽媽在回來之后，突然病倒，不久便去世了。我們這些外人直到得知的死訊，才知道似乎被人安葬了。”柳子軒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刀刃，割開了宋暉心中的。

宋暉垂下眼簾，窗外飄落的雪花仿佛了他心中莫名的哀傷。他微微仰頭，下所有的緒，看上去那麼平靜。

“知道了。”他最后說了這三個字，然后轉離開，踏著厚厚的積雪，消失在夜中。

晏若松靜靜地跟在他后，的手心傳來了宋暉的溫度，那是他握住的手。

“晏若松，今天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宋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好，我記住了。”晏若松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翌日清晨，晏若松和宋暉告別了方宇軒，登上了前往北城的航班。

飛機上，宋暉將一副耳塞遞給了晏若松，“謝謝。”

“只會說謝謝嗎？”宋暉的聲音帶著一戲謔。

“那要說什麼？”晏若松不明所以。

“你覺得呢？”宋暉沒好氣道。

晏若松微微一笑，“是……”

話未說完，一道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宋暉，如枳。”是銀澤軒。

晏若松的臉上閃過一尷尬，微笑著說：“你好，金小姐。”

銀澤軒拉過的手，關切地問道：“如枳，你沒事了吧？”

晏若松搖頭：“沒事。”

銀澤軒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口：“那就好，回去我請你吃飯，就當我向你道歉。”

“不用了。”晏若松婉拒。

“要的，到時候把葉瀾溪也喊上，我們四個人一起。”銀澤軒指了指晏若松旁邊的宋暉。

晏若松坐在兩人中間，覺像是被所有人忘的局外人。

“如枳，我的位置在那邊，能不能拜托你和我換一下位置？我有話想和宋暉說。”銀澤軒主提出了請求。

晏若松為難地看向宋暉，宋暉瞇了瞇眸，墨眸染上寒意。

不等他們開口，銀澤軒難過道：“宋暉，很多人看著，能不能讓我坐下說？”

的確，周圍不人都長脖子注視著兩人。

晏若松不想讓宋暉難堪，立即起道：“金小姐，你坐吧，我去坐后面。”

銀澤軒松了一口氣：“謝謝。”

晏若松轉時，宋暉沉眸蹙眉，臉繃。

怎麼好像生氣了？他和銀澤軒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嗎？晏若松暗自思忖。

銀澤軒挪了挪位置，子也靠近了宋暉。

“宋暉，這次真的對不起，你能別對我這麼冷淡嗎？”的話語中充滿了歉意。

“……”宋暉沉默。

銀澤軒垂眸繼續道：“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坐飛機嗎？你總是擔心我坐得不舒服，然后會想盡辦法分散我的注意力，而且……”

說到之，笑了笑，抬眸看向宋暉時，笑容卻僵無比。

宋暉居然睡著了。

銀澤軒有些不敢相信，輕聲喚道：“宋暉？宋暉？”

宋暉并沒有反應。

抬起手想要將宋暉搖醒，可手卻遲遲沒有手。

因為不敢試。

承不了‘喊不醒裝睡之人’的后果。

這就好比讓承認宋暉不再一樣。

的手最后落在了宋暉的領口，替他平了領口，輕輕道：“宋暉，我你，別丟下我。”

說完，枕在了宋暉肩頭。

坐在最后一排的晏若松看著這一幕，指腹一片黏膩，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將手指都摳破了。

鮮落下，卻毫無痛楚。

果然，夢醒來，一切都會回到原位。

幾個小時后，晏若松跟在宋暉后下了飛機。

剛走出通道，面前出現了一堵人墻。

穿著制服的警察嚴肅地看著晏若松。

“晏若松？”他問道。

“是。”晏若松回答。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警察嚴肅地說。

“什麼調查？”晏若松吃驚道。

“故意殺人。”警察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片，割開了晏若松心中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