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辰被銬著手銬，心中大喊冤枉，他的聲音在大廳中回，連審訊室的晏若松都能清晰聽見。

晏若松抬眼向門外，正巧見到瑞婷帶著一個假扮的魏燕麗走過。假魏燕麗突然折返，倚靠在門上，目銳利地看向晏若松。

“之前沒仔細觀察你，沒想到你這麼，難怪他會如此幫你。”他輕聲說道。

誰？

晏若松還沒來得及詢問，瑞婷便打斷道：“別聊了，快走。”

假魏燕麗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移腳步，而是繼續盯著晏若松道：“可惜你們不會有結果。”

不等晏若松追問，瑞婷推了一把，轉對晏若松說：“你先坐著，我很快就來。”

“嗯。”晏若松坐下，眼神有些迷離。

假魏燕麗究竟想表達什麼？

正當沉思之際，瑞婷再次回來，關上門后，從口袋裏掏出一瓶牛遞給晏若松。

“你驚了，喝點牛驚。”

“謝謝，那個人是怎麼被抓到的？”晏若松手握牛，好奇地問。

瑞婷沉默片刻，才回答道：“自首。”

“自首？”晏若松驚訝不已。

都跑了，為什麼還會選擇回來自首？

瑞婷不想過多解釋，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對宇辰有什麼看法？”

晏若松一愣，幾乎被裏的牛嗆著。宇辰只是一個副隊，怎麼可能請得像假魏燕麗這樣的人？

況且宇辰在短短一年從一個小警察升為副隊，本就讓人到可疑。

晏若松放下牛，看著瑞婷道：“程警，為什麼你這麼信任我？”

瑞婷張了張，差點要說出宋暉的名字。最后只是抿了抿，解釋道：“雖然我們行事依賴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事遠沒有這麼簡單。我不想放過任何罪犯，也不想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所以請你好好配合我。”

晏若松看到瑞婷正義的面容，心中到欣。或許有了瑞婷的幫助，才能查明當年暈倒后發生的真相。

認真地看著瑞婷道：“在宋太太案件之前，我并不認識宇辰，不過有一件事確實有些奇怪。”

“什麼事？現在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你詳細說說。”

晏若松點頭，回憶道：“當時，宇辰和你一樣充滿熱，決心要查清案件。但我告訴他發生的一切后，他卻什麼都沒問，僅僅隔了一天，就開始我認罪。我不肯，后來因為證據不足，加上宋總作為宋太太丈夫沒有追究我，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聞言，瑞婷的神微微一震。

“宋總沒有追究？是因為你媽媽嗎？”

“我不知道，年后，我就盡量避免和他們倆接了，我看不慣他們的關系，但我又阻止不了。”

瑞婷的眼神中流出不忍，調查過晏若松和媽媽的況，發現晏若松的年充滿了苦難。

低聲道：“我查過你和你媽的資料，你媽從小就待你，對吧？是警局的調查報告就有十幾份，最早的一份是你出生那年，把你扔了對吧？”

“嗯。”晏若松平靜地點頭。

回想起過去，才發現自己早已麻木，甚至忘記了如何傷心。

瑞婷握了拳頭，憤怒地說道：“晏若松，你說是你媽媽你去送盒子的，你堅持這個說法嗎？如果你堅持，我們一定會把你媽媽帶回警局調查，這對和你都會有影響。”

晏若松抬眸，堅定地點頭：“我沒有撒謊，是威脅我，如果不去給朋友送東西，就不會給我學費。我的手機、份證和銀行卡都在手裏，我本沒得選擇，我必須上學，這是我唯一離開的辦法。”

“好，這些我們一定會重新調查。”瑞婷迅速記錄，轉回之前的話題：“你說宇辰隔了一天就改變了對你態度？”

“是。”

“那你還記得你和宇辰說了什麼嗎？詳細地再說一遍，記住了細節也不要放過。”

晏若松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重啟了那天晚上的記憶。

“那天我發現的學費不見了，我就去找了我媽，說的確是拿的，只要我幫去送一個禮盒，就把錢還給我，否則就去幫我退學。”

“我沒辦法，只能按照給的地址去了醫院。”

晏若松的腦海中畫面一幕幕閃過。

“我去了醫院……等一下，我從家裏下樓，樓上大媽曬的被單在滴水，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我媽站在窗邊打電話。”

瑞婷小心翼翼地問：“我記得你們以前住在老小區，樓層很低，隔音效果也不好，你能聽到說什麼嗎？”

晏若松依舊閉著眼睛，眉頭皺，甚至微微揚起脖子，好像真的在抬眸看著什麼。

努力分辨著溫馨瑞的聲音。

“說……了，就等……等你娶我了。”

“咳咳咳……呼呼呼……”

晏若松猛地睜開眼，連續咳嗽了幾聲，然后開始用力呼吸。

瑞婷立即起，拍著的背，然后將牛遞給。

“別著急，慢慢想，這一段你為什麼沒有告訴宇辰？”

“他本不給我機會，我被帶來那天，他一直問醫院的事，后來他就兼施地讓我認罪。我當時整個人都很，好幾次差點說錯話，到后來也不敢說了。”

其實人的記憶遠比想象的要強大。

有時候，哪怕是一閃而過的畫面，其實已經深藏在腦海中，只是很多時候我們會選擇忽略。

但認真回憶，細節便會如同慢放的電影一般清晰。

瑞婷等晏若松平靜下來，問道：“你還能繼續嗎？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不用，我可以。”

晏若松搖了搖頭，喝掉剩下的半瓶牛，再次閉上眼睛。

此時，的腦海中畫面沿著去醫院的公車路線一點點往前推移，甚至能夠準確地說出路過了哪些站點，哪些站的旁邊在賣什麼。

瑞婷做筆錄的手停頓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晏若松。

“好厲害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