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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光像個說書人,歲月的每一幀,娓娓道來 文/鐘紫嬌

後來,聽聞過許多故事,虛與委蛇,遇到過許多人,參差不齊。

清簡的光陰,最是動人,素白的日子,最是撩人。倘若你遇見,請記得帶她走。

舊時光像個說書人,歲月的每一幀,娓娓道來。它是個素淨的孩子,塵寰的紛擾也好,煙火的俗氣也罷,在某個角落,總有一處安然、簡白的棲所。

在俗世的咽喉裡,那些悲戚的、薄涼的情愫,成了無語凝咽。

這個冬日,沉寂,沒有太多的悲歡離合,亦沒有太多的喜怒哀樂,已然活成了一株植物。許多年前,喜歡一味叫做獨活的藥,曾多次在把自己比作那味藥。它的功效之一是麻痹止痛,大抵有些時候自己也習慣著習慣,麻木著麻木,孤獨著孤獨。可是,它有它的風骨,它有它的桀驁。旁的藥,是沒有的。陌上繁花,姹紫嫣紅,到最後,不過是斷井頹垣。

冬日的蕭索,

帶著幾分清瘦的況味,容易疲倦、慵懶,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格,伸手觸碰,像是一位老友人,屋子裡的舊物鑲著長相廝守的溫暖。靜雅、緘默,想寫幾行蹩腳的字,留住這樣的好時光。歲月的款款深情,畢竟不會為誰掌燈伴讀。

上個月中旬,回了一次上海。那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法國梧桐的枝椏,倒映著過往,年輪的刀片,剜去歲月留下的痕跡,肆意而狂虐。攤開手掌,捎上一枚枯葉,仿佛在悼唁流逝的時光,

淒美而決絕。料峭的寒意,在風雨中狼煙四起,裹了一身回憶,有些城,註定是路過,不是歸宿。

像雪,輕輕地,飄散了一地的涼,無處安放。

“願來生是琉璃,握在你的手心,即使碎了,我也心甘”,我一直在等,等到荼蘼花事了,等到青石已向晚,

依舊沒等來那個似粥溫柔的歸人。

走過青磚黛瓦的江南,見過磅礴浩浩的山河,聽過塞納河畔婉轉的小提琴,等過波羅的海迤邐的日出。噠噠的歲月像是被灌了烈酒,所有的篇章,都叫做流浪。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斑駁的雕花,每一個紋絡都下落不明,似血的命運,仿佛耗盡一生的癡嗔怪念,等那個懂得的人。

偶然在書冊中瞥見《簪花仕女圖》,畫像中的女子衣帶飄然,拈花、拍蝶、徐行、懶坐。

髮髻中別一支珠花,溫雅、細膩、柔情、不嬌,佩戴的恰到好處。偏愛這樣的舊物,隔著驚鴻一瞥,仿佛窺見最柔軟的心事,越來越近,就想在那樣的朝代慢慢老去。古時的陰晴圓缺,在一筆一畫裡,緩緩流淌。你若讀懂她眉間的深情,一定知道,每個人心裡都住著“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我,亦在其中。

有些故事,來不及寫,綠蘿拂過衣衫般……

斟上一盞白茶,青瓷茶碗,釉色填底,薄如紙,聲如磬。再難捱的時光,遇上這樣潔淨如水的清歡,倏而,不見。

偶爾,輕歎消瘦黃花,惆悵悲風畫扇,以多愁善感來句讀。有時候,活出了頹敗的樣子。後來才知道,大多數日子不是用憂傷來裝飾的,要活出梅的味道。凜冽中倔強,濁世中清雅,跋扈中不羈。在菲薄的流年裡,幽然盛開。

清簡的日子,素白的心,淡淡的。

然後,優雅到老,別無他事。

薄如紙,聲如磬。再難捱的時光,遇上這樣潔淨如水的清歡,倏而,不見。

偶爾,輕歎消瘦黃花,惆悵悲風畫扇,以多愁善感來句讀。有時候,活出了頹敗的樣子。後來才知道,大多數日子不是用憂傷來裝飾的,要活出梅的味道。凜冽中倔強,濁世中清雅,跋扈中不羈。在菲薄的流年裡,幽然盛開。

清簡的日子,素白的心,淡淡的。

然後,優雅到老,別無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