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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生活源於日常瑣事——讀楊絳《我們仨》

很多卓越的人擁有著不平凡的一生,但有趣的生活依然源於日常瑣事。讀楊絳的《我們仨》一書,更能讓人體味到這一點。

楊絳記錄一家三口愛去動物園,把各種動物的習性和秉性寫得惟妙惟肖。比如大象,她寫到:更聰明的是聰明不外露的大象……母象會用鼻子把拴住前腳的鐵圈脫下,然後把長鼻子靠在圍欄上,滿臉得意地笑。飼養員發現它脫下鐵圈,就再給套上。它並不反抗,但一會兒又脫下了,好像故意在逗那飼養員呢。

一家人一起去吃館子,錢先生近視眼,但“耳聰”,阿瑗耳聰目明,他們總能發現其他桌的客人正在上演著怎樣的故事。所以,他們一家吃館子是連著看戲的。吃完之後,有的戲已下場,有的戲正酣,有的戲剛開場。就連他們一起去熟悉的公園散步,也是充滿樂趣的“探險”。

即使是在造化弄人的特殊時刻,楊絳的筆下依然充滿著日常的生動有趣,每一個情節都是那麼飽滿,有光芒。

我們在閱讀時有一個習慣,尤其在今天,一部小說如果故事不精彩,連復仇、推理、愛情都沒有,就會覺得無聊。可是有人說過,真正偉大的文學作品,不是催淚彈,不是興奮劑,它脫離了感官刺激,它用生活瑣事在冷靜地敘述著生命的真諦。

掩卷之際,我似乎明白了,

錢先生之所以能留下《圍城》等文學巨著,正是因為和楊絳一起參透了這日常生活裡的尋常樂趣。這種來自日常的有趣,才是真正而持久的有趣,深入骨髓。

時下的人們最怕無聊,無所事事、整天發呆,愣在那兒你不覺得無聊嗎?無聊。於是,有人說,為迅速改變這種狀態,需要進入到一種功利的、感官刺激的狀態,馬上便有趣了。

不過,我覺得,當感覺生活無聊、無趣的時候,不要總想著到了佛羅里達的棕櫚海灘生活從此就變得有趣,

不要總以為到了非洲好望角日子就會給你打開一個豁然開朗的突破口。很多在路上的人,不是因為在路上才變得有趣,而是出發前就深諳生活的樂趣。內心若了然無趣,哪裡都漆黑一片。

不錯,人生需要時時啟動,但卻並不有賴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那些波瀾壯闊的大事件,頂多只能起到一針強心劑的作用,只能是點睛之筆,是錦上添花,不能當作救命稻草;否則,短暫的療效之後,一切又將歸於平常。

讀楊絳的《我們仨》,使我更加堅信,真正有趣的生活,一定是生根發芽於尋常光景,未必需要用“詩和遠方”來堆砌。它囿于廚房,囿於日常小事中,卻容得下山川湖海的縱橫生趣。

當然,我也知道,能把日子過得有趣,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能在凡常光景裡把日子過得妙趣橫生的人,都是天賦異稟的高手。

當然,我也知道,能把日子過得有趣,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能在凡常光景裡把日子過得妙趣橫生的人,都是天賦異稟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