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為什麼成為一條“升遷捷徑”?

從訊息費用看“秘書現象”華說

秘書，按照《現代漢語詞典》上的定義，

是指掌管文書並協助機關或者部分負責人處理日常工作的人員。這是說，秘書是一個職位。這個職位上的人，主要協助領導人綜合情況、調查研究、聯繫接待、辦理文書和交辦事項，是領導的助手，本身並不具有“官”的權力。當然，這是字面上的解釋。不過在現實中，倘若你真的這樣認為，那麼，你無疑會被人劃入 “很傻很天真”之列。

不錯，在公眾的眼中，秘書是特別的職位，

在這職位上工作的是一群特殊的人們。而這一切，源于秘書所處的位置——他們是“領導的身邊人”。雖然名義上只是一名工作人員，卻因此擁有著非常大的“隱形權力”，操控著相當多的資源。也因為如此，他們為自己獲取了眾多他人難以企及的機會。

最新一期的《瞭望》新聞週刊將目光投向了這一特殊的人群。有關秘書的話題，可說者甚多。《瞭望》的文章聚焦于這一人群的升遷之路，

著重於闡釋這樣一個事實：在現實中，領導秘書一職已然成為一條 “升遷捷徑”。 文章說：被選為領導秘書的，大都能“官升一級”，而且不用經過公開選拔、競爭上崗程式；身為有級別的秘書“外放”時，再“官升一級”的現象也非常普遍，且不少屬於跨部門或異地任職，同樣規避了很多幹部選拔任用方面的程式和監督。

自然，這並非是獨特的發現，因為這樣的事實，經常在我們身邊發生，

早已耳濡目染習以為常了。而且不獨是政府部門，國有企業中這樣的現象也非常普遍。不過由此在社會上引發的熱議。卻讓這一司空見慣的現象再次置於公眾的視野中心：為什麼秘書一職會成為一條 “升遷捷徑”？

毫無疑問，秘書成為一條“升遷捷徑”顯然與現行的幹部人事制度安排直接有關。在現有的權力安排中，領導尤其是主要領導在人事上具有重要的提名權和推薦權，

甚至可以說擁有不同程度的人事決定權。因此，回答為什麼秘書一職會成為一條 “升遷捷徑”，核心的要點，其實是要回答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領導喜歡提拔秘書？

這個問題，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且大抵像“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紅樓夢》”一樣，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場，自然有不同的解讀，有不同的答案。因為非官場中人，對官場的“潛規則”自然也不了然。甩開大道走小路。

本文是從“訊息費用” 的視角來觀察這一現象。算是在這紛紜的議論中，湊一個熱鬧罷。

所謂“訊息費用”，通俗地說，是我們要知道、瞭解、搜尋一樣物品的相關資訊所支付的費用。大體而言，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有關物品本身的訊息費用，另一類是與物品交易相關的訊息費用。在經濟學上，物品是一個無所不包的概念，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物品”。很顯然，本文所要討論的物品，是秘書這種人。

眾所周知，一般而言秘書一職屬於辦公廳或辦公室的編制。從崗位來說，是處在行政運轉的樞紐機關，是行政資訊的聚會點。同時秘書服務的物件是領導，在現有體制之下，領導往往就是權力中心、決策中心。而從個人而言，秘書在協助領導綜合情況、調查研究、聯繫接待、辦理文書等過程中，水準與能力也會隨之提高。在作為領導的助手、參謀和交易處理者的成長過程中，秘書也逐漸深諳“為官之道”，為其升遷打下了基本的能力基礎。

問題是，具有這種能力的人多矣，何以秘書容易得到領導青睞？無他，因為是“身邊人”，關係近。即所謂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也。從訊息費用的角度說，這是因為訊息費用低。做一件事情付出的代價或者成本下降，這件事情發生的概率自然就上升。這是需求定律在發揮作用。

在萬事萬物中，人大概是最難認識清楚的罷。在日常生活中，常常聽到“人心難測”、“知人知面不知心”之類的感歎和感慨，足見知人不易。在幹部提拔上同樣如此。要提拔一個幹部，首先就必須要對這個候選人有所瞭解。現實中在提拔幹部時，組織部門大抵會採取個別談話、發放徵求意見表、民主測評、實地考察之類的方式瞭解情況。是不是只是走過場非我所知，但從形式上看，這是在搜尋候選人的資訊，以便增進瞭解。但問題的關鍵，前面已經說過，是幹部的選拔，領導尤其是主要領導在人事上具有重要的提名權和推薦權，尤其是 “一把手”往往具有決定權。這樣，作為領導身邊人的秘書，具有天然的優勢。領導與秘書天天朝夕相處。從工作到生活，秘書鞍前馬後地辛勤伺候領導。在此過程中，秘書的一言一行，能力、性格、喜好等相關資訊，都在每天的相處之間為領導所漸漸瞭解和熟知。加之相處日子久了，摻雜些個人情感因素，倘若有提拔機會，領導就想到秘書也就在情理之中。

或以為，領導在提拔人時，主要考慮的是被提拔者是否“信得過”。尤其是一些領導幹部離任前，在一些重要部門安下“信得過”的人，以便自己的權力或影響力得以延續。其實，這“信得過”，就是一個涉及訊息費用的問題。要“信得過”，必定是建立在對此人非常瞭解的基礎之上的。倘若根本不瞭解，又談何“信得過”？！秘書憑藉著與領導之間特殊關係，在日常相處中將有關自己的資訊，或者主動或者被動，隨時將其傳遞給領導。而在領導這一面，也在日夕相處中時時積累著對秘書的瞭解，在一件件事情的處理中逐漸形成對秘書的整體印象，最終得出是否“信得過”的結論。總而言之，獲取資訊非常方便，成本非常低。

於是，當一個升遷的位置擺在眼前，或許適合這個職位的人很多，但領導對其中的一些人有所瞭解但知之不深；對其中一些人知之甚少；甚至對其中一些人根本沒有印象，從沒有聽說過。相比知根知底的秘書，你說會選哪個？“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這是老話，有情感因素，但更是理性的選擇。

曾經在某一場合，聽到一位老于世故的長輩諄諄教導即將踏上工作崗位的孩子：工作不能傻幹。光會埋頭苦幹是沒用的，關鍵是要讓領導看到眼裡。雖然他沒什麼文化，自然也不知道諸如 “訊息費用”之類的名詞，但實在是深諳其理的。

2010-11-13

是秘書這種人。

眾所周知，一般而言秘書一職屬於辦公廳或辦公室的編制。從崗位來說，是處在行政運轉的樞紐機關，是行政資訊的聚會點。同時秘書服務的物件是領導，在現有體制之下，領導往往就是權力中心、決策中心。而從個人而言，秘書在協助領導綜合情況、調查研究、聯繫接待、辦理文書等過程中，水準與能力也會隨之提高。在作為領導的助手、參謀和交易處理者的成長過程中，秘書也逐漸深諳“為官之道”，為其升遷打下了基本的能力基礎。

問題是，具有這種能力的人多矣，何以秘書容易得到領導青睞？無他，因為是“身邊人”，關係近。即所謂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也。從訊息費用的角度說，這是因為訊息費用低。做一件事情付出的代價或者成本下降，這件事情發生的概率自然就上升。這是需求定律在發揮作用。

在萬事萬物中，人大概是最難認識清楚的罷。在日常生活中，常常聽到“人心難測”、“知人知面不知心”之類的感歎和感慨，足見知人不易。在幹部提拔上同樣如此。要提拔一個幹部，首先就必須要對這個候選人有所瞭解。現實中在提拔幹部時，組織部門大抵會採取個別談話、發放徵求意見表、民主測評、實地考察之類的方式瞭解情況。是不是只是走過場非我所知，但從形式上看，這是在搜尋候選人的資訊，以便增進瞭解。但問題的關鍵，前面已經說過，是幹部的選拔，領導尤其是主要領導在人事上具有重要的提名權和推薦權，尤其是 “一把手”往往具有決定權。這樣，作為領導身邊人的秘書，具有天然的優勢。領導與秘書天天朝夕相處。從工作到生活，秘書鞍前馬後地辛勤伺候領導。在此過程中，秘書的一言一行，能力、性格、喜好等相關資訊，都在每天的相處之間為領導所漸漸瞭解和熟知。加之相處日子久了，摻雜些個人情感因素，倘若有提拔機會，領導就想到秘書也就在情理之中。

或以為，領導在提拔人時，主要考慮的是被提拔者是否“信得過”。尤其是一些領導幹部離任前，在一些重要部門安下“信得過”的人，以便自己的權力或影響力得以延續。其實，這“信得過”，就是一個涉及訊息費用的問題。要“信得過”，必定是建立在對此人非常瞭解的基礎之上的。倘若根本不瞭解，又談何“信得過”？！秘書憑藉著與領導之間特殊關係，在日常相處中將有關自己的資訊，或者主動或者被動，隨時將其傳遞給領導。而在領導這一面，也在日夕相處中時時積累著對秘書的瞭解，在一件件事情的處理中逐漸形成對秘書的整體印象，最終得出是否“信得過”的結論。總而言之，獲取資訊非常方便，成本非常低。

於是，當一個升遷的位置擺在眼前，或許適合這個職位的人很多，但領導對其中的一些人有所瞭解但知之不深；對其中一些人知之甚少；甚至對其中一些人根本沒有印象，從沒有聽說過。相比知根知底的秘書，你說會選哪個？“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這是老話，有情感因素，但更是理性的選擇。

曾經在某一場合，聽到一位老于世故的長輩諄諄教導即將踏上工作崗位的孩子：工作不能傻幹。光會埋頭苦幹是沒用的，關鍵是要讓領導看到眼裡。雖然他沒什麼文化，自然也不知道諸如 “訊息費用”之類的名詞，但實在是深諳其理的。

2010-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