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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們終於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

從軍十餘載,當幹部也十餘年,從熱血澎拜的十八年少,

到而立之年的三十多歲,歷經了戰士、排長、參謀、幹事、主官各種崗位的歷練。再回過頭來,看自己初入軍營時的青春帥氣照片,回味十餘年來的滄桑歲月,嘗遍了酸甜苦辣鹹,不敢問自己當初初心依然存在,只是,自己是否成為了自己最憎恨的那類人。

當戰士時,這樣的幹部你是否似曾相識?作為幹部,原本應率先垂范,卻成為集體的後腿。武裝越野時,他的裝具成了你提升素質的砝碼。

作為上級,本應該關心下屬,換位思考,可現實卻是屢屢利用大家的休息時間安排給其他領導出公差。作為管理者,當你犯錯誤時,不是啟發引導,而是以體罰代替管理,讓原本膽小的你活得戰戰兢兢……

當排長時,你是否是萬能的。本排的工作你責無旁貸,必須履行好責任;連隊的工作,連長指導員在原本應當自我履職的時候卻無情地壓在你的肩上,還美其名曰鍛煉能力。

姑且不講,營長教導員的工作在連長指導員那裡過手之後,再次成為你提升能力素質的練習作業。

除此之外,機關裡各種首長、科長、參謀幹事一個電話甩過來,你就成為了所謂人情的犧牲者,多少個週末和原本屬於你的休息時間變成了加班打黑工時間。

於是乎,你感覺自己無處不在,排節目,寫材料,搞訓練,處處都有你的身影,多少次你都想放棄自己,卻被身邊的人無情推向前去。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是萬能的,卻是那麼孤獨與淒涼。

當主官時,看到各種機關的督導組今天來,明天查,每次都得笑臉相迎,每次都得低三下四,唯恐再次被通報。到了飯點,不得不囑咐炊事班好飯好菜招呼,換來的卻是檢查者不切實際的頤指氣使,

瞎指揮,亂彈琴。你恐懼他們,也恨他們,更渴望他們永遠不要再來。

當參謀幹事時,你是否也是一隻各種形式的狗。加班到深夜,整個辦公樓就你一人與星月苦守,辛苦一夜換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指責,在內心深處你是否有過這樣的謾駡:媽的,你來整下試試,就知道瞎指揮。當材料狗時,多少次推倒重來,多少次決戰到天亮,你是否在心底罵過:媽的,你的材料你不講清楚,

讓我猜,搞什麼意思?

……

當年的這些角色,這些身份,這些處境,你都經歷過,體驗過,也切身感受過。這樣的心裡話,也曾是你內心真實的渴望,當戰士時的你必定這樣想過:以後當了幹部,一定要考慮他們的感受,作一個愛兵知兵的幹部,作一個以身作則的幹部。當排長時的你肯定這樣假設過:以後當了上級,真不能為了自己的一點懶惰,不把排長當幹部,年輕人也需要休息,也有自己的世界,多體諒他們才是。當主官的你必然這樣換位思考過:以後去了機關,來檢查,一定要切合實際,不能這樣空想,基層確實不易。當參謀幹事時,別再讓自己的狗皮穿在後來人身上,這樣的渴望在你的內心一定很真切……

時光如梭,歲月荏苒,當年的那個你,角色變了,舞臺大了,職務升了,可多少人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過了河忘了橋,是不是成為了自己最痛恨的人。自己有沒有習慣性地把洗碗洗衣服這樣的瑣事甩給戰士,卻侵佔了他們的休息時間。自己有沒有為了一部電影,一個懶覺,而繼續培養萬能的排長。自己有沒有到了基層,覺得自己總算有了說了算的時候,於是又各種指責,忘了當初自己的卑微。自己有沒有,繼續給參謀幹事披上自己剛剛脫下的狗皮。

有沒有,自己的內心最清楚。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們成為了當初最痛恨的那類人。看了範進中舉,我們會恥笑範進的愚昧與可笑,而我們自己是不是又無意識中成了現實中的範進呢?

當一個人活成自己最痛恨的人的時候,是不是又是一種悲哀呢?悲哀的原因何在?是體制嘛?我想固然有體制的原因,但我們自身難道就沒有問題嗎?日復一日被現實同化,最終喪失在痛恨的惡性循環中,成為了最討厭的那類人,也許不失是一種很好的解釋。

我們可能已經習慣于寄希望於改革,渴望這些問題的解決依靠機制的變革,可是我們不能被動地靠體制變革去解決這些現實矛盾,立足當下去轉變思維,我想才是變革的核心所在,當每一個人都把自己本身的職責履行好的時候,現實中的那些範進我想會少很多。我們也不再恐懼成為最痛恨的那類人。

(文 / 血色信仰)

本文經作者授權兵部來信刊發。

投稿:wxsun@vip.163.com

也有自己的世界,多體諒他們才是。當主官的你必然這樣換位思考過:以後去了機關,來檢查,一定要切合實際,不能這樣空想,基層確實不易。當參謀幹事時,別再讓自己的狗皮穿在後來人身上,這樣的渴望在你的內心一定很真切……

時光如梭,歲月荏苒,當年的那個你,角色變了,舞臺大了,職務升了,可多少人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過了河忘了橋,是不是成為了自己最痛恨的人。自己有沒有習慣性地把洗碗洗衣服這樣的瑣事甩給戰士,卻侵佔了他們的休息時間。自己有沒有為了一部電影,一個懶覺,而繼續培養萬能的排長。自己有沒有到了基層,覺得自己總算有了說了算的時候,於是又各種指責,忘了當初自己的卑微。自己有沒有,繼續給參謀幹事披上自己剛剛脫下的狗皮。

有沒有,自己的內心最清楚。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們成為了當初最痛恨的那類人。看了範進中舉,我們會恥笑範進的愚昧與可笑,而我們自己是不是又無意識中成了現實中的範進呢?

當一個人活成自己最痛恨的人的時候,是不是又是一種悲哀呢?悲哀的原因何在?是體制嘛?我想固然有體制的原因,但我們自身難道就沒有問題嗎?日復一日被現實同化,最終喪失在痛恨的惡性循環中,成為了最討厭的那類人,也許不失是一種很好的解釋。

我們可能已經習慣于寄希望於改革,渴望這些問題的解決依靠機制的變革,可是我們不能被動地靠體制變革去解決這些現實矛盾,立足當下去轉變思維,我想才是變革的核心所在,當每一個人都把自己本身的職責履行好的時候,現實中的那些範進我想會少很多。我們也不再恐懼成為最痛恨的那類人。

(文 / 血色信仰)

本文經作者授權兵部來信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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