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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打電話的農民工

工地的旁邊有一個工棚,工棚不遠處有一個公用電話亭,由一個老大爺專門負責收費。每天晚上下班之後,總有些滿身塵垢的農民工到這裡打電話。

有個農民工叫阿福,個子不高,二十多歲的樣子,每次有人打電話,他都屁顛屁顛地跟著跑來。等別人拿出電話號碼之後,他總是搶著幫人家撥,有時別人不願意讓他幫忙,但他還是執意要幫著撥。因為這樣,一些要打電話的農民工乾脆不打電話或者到其他地方打電話,這讓負責收費的老大爺很反感他。

讓老大爺反感阿福的,還不僅僅是他搶著幫人撥電話。平日裡,只要一有空,阿福就會來到公用電話亭。有人要打電話,他就搶著撥;如果沒人打電話,他也會拿起電話撥號碼。但每次撥了電話之後,就立刻將電話掛掉,然後轉過身告訴老大爺:“對不起,忘記號碼了。”說完就轉身跑回工地。

很多次老大爺直言不諱地對他說:“你那麼喜歡撥電話,怎麼就沒見你真正打過一次電話?如果你不打電話,

請你走遠些。”

但不管老大爺怎麼說,阿福照樣來。夜深了,沒有人打電話了,他才戀戀不捨地回工棚。

時間一晃,就臨近春節了。每逢佳節倍思親,春節前給家裡打電話的人自然多了,因此電話亭也忙碌起來。但不管多忙碌,阿福都會出現在電話亭旁主動幫人撥電話。因為阿福的攪和,看電話的老大爺覺得自己的生意受到了影響,終於有一天,

老大爺生氣地對阿福說:“以前你在這裡攪和也就算了,春節這幾天你如果再來碰一下電話,不管你打不打電話你都必須給錢,不然你就給我滾遠些!”

聽說要收錢,阿福愣了一下,然後低著頭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看電話的老大爺輕鬆了許多。儘管一有人打電話阿福還站在旁邊,但他卻不敢像以往那樣搶著幫人撥號碼。有幾回他想替人撥號,但都被老大爺一聲“給錢”給吆喝住了。

大年三十這天,公用電話亭的生意一直很好,從早到晚都有人在不停地打電話。老大爺發現,愛管閒事的阿福一整天都沒來。沒來最好,免得他瞎攪和。老大爺想。

正當老大爺這麼想著的時候,阿福又來到了電話亭旁,他眼圈有點紅。這時候剛好沒有人打電話,阿福拿起電話像往常一樣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迅速掛掉。

“做什麼?你又來了,要給錢的!”老大爺生氣地吼道。

“我給錢。”阿福低聲說。他看了看老大爺繃緊的臉又說,“我真的想打個電話,只打1分鐘,能少收點錢嗎?”

“一分錢也不能少!要打就打,不打就給我走開!”老大爺厲聲說。

“我打。”阿福說著,慢騰騰地撥了個號碼。這是阿福第一次真正打電話。通話之後,阿福像放鞭炮似的說:“娘,我是一友呀!春節好!我今年回不去了,工頭不給我們發工錢呢。您自己要保重身體,我很好……”說到這裡阿福“啪”地一下掛了電話,然後他哽咽著對老大爺說:“完了,59秒。”

“算你還有點孝心。我看看你打的是哪裡?”老大爺正準備翻閱電話號碼的時候,電話響了。老大爺接起電話,幾句話之後,老大爺驚奇地問阿福:“你剛才打錯了?”

阿福反復揉搓著手裡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紙幣,片刻之後才不好意思地說:“沒,其實我是亂撥了一個號碼。我們家鄉窮,整個村裡都沒有一部電話呢。我只是想娘,想家……”不待說完,阿福將那張紙幣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此時他已是淚流滿面。

“喂,你回來!”老大爺的聲音突然溫和起來,“孩子,到我家一起吃頓年夜飯吧!”

然後他哽咽著對老大爺說:“完了,59秒。”

“算你還有點孝心。我看看你打的是哪裡?”老大爺正準備翻閱電話號碼的時候,電話響了。老大爺接起電話,幾句話之後,老大爺驚奇地問阿福:“你剛才打錯了?”

阿福反復揉搓著手裡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紙幣,片刻之後才不好意思地說:“沒,其實我是亂撥了一個號碼。我們家鄉窮,整個村裡都沒有一部電話呢。我只是想娘,想家……”不待說完,阿福將那張紙幣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此時他已是淚流滿面。

“喂,你回來!”老大爺的聲音突然溫和起來,“孩子,到我家一起吃頓年夜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