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監禁》五——歡迎來到，我的監獄
冬天的夜是蠻不講理的霸道，他要竭盡所能地去提前侵噬白天那本還不屬於自己的光亮，他從不掩藏自己的蠻橫，因為他知道你只能屈服他的黑暗，
程恩被扔回獄室時，天已經黑了個透。雖然在醫務室待了一天，成塊狀的淤紫還是囂張跋扈地在程恩臉頰上彰顯著自己的地位。
吳峰粗暴地關上了鐵欄門，陰沉道：“小子，你要記住這是“黑熊監獄”，就算是死，你的屍體都得腐爛在這圍牆裡，你永遠也逃不出。你藏著那些貨，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再嘴硬的話，
程恩像在聽笑話一樣，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們真是有意思，威脅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覺得在浪費時間嗎？”
吳峰氣得嘴角抽抽，往地上啐了一口，惱怒的臉色轉為了勝券在握的得意，譏笑道：“你惹到典獄長，我看你明天怎麼死！”
程恩的神情倏地嚴肅起來，儘管很不想承認，典獄長那冰山般皚皚不絕，一仰難盡的氣勢壓得他的確有些喘不過氣。
比起程恩滿不在乎的反應，程恩此時的默然讓吳峰的職業榮耀得到了滿足，想著程恩不過是一個還沒嘗過苦頭的慫包而已。吳峰不屑地看了程恩一眼，大步走了。
聽著吳峰的腳步聲走遠了，劉叔這才從上鋪探頭去看臉上掛滿彩的程恩，
程恩正要往床上一躺，突然想到背上的淤傷，翻了身子，趴在了床上，懶懶地說道：“劉叔，我可沒惹他。”
“典獄長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找你麻煩吧?”
程恩思忖半晌，笑道：“或許他看上我了吧。
儘管程恩的話不正經，劉叔還是被逗笑了，想著程恩的樂觀雖不著邊際，感染力倒也挺強。劉叔甚至覺得程恩是一個正期待明天約會的大男孩，而不是即將被推入死亡的階下囚。
“劉叔，你說我死後會上天堂還是會下地獄。”程恩的語氣毫無過渡性的沉到了湖底，平靜而深沉。
劉叔的心一抽，他沒料到程恩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不能給出正負極的答案，只含糊回答：“誰知道呢？”
“也對，誰知道呢？”程恩苦澀地笑笑，閉上了眼，不再說一句話。
天還未拂曉，程恩的睡眠很淺，他能聽見屬於金屬相碰的聲音，有什麼東西遮住了投進獄牢裡的燈光。他警覺地剛要睜眼，脖子傳來針紮的刺痛，大腦意識瞬間一點點被抽了去，眼皮再也沒有力量撐開，反而越來越重.......
一切就像是一場荒誕的夢，程恩猛地睜開了眼，可眼前這偌大的水泥牆頂告訴他，他絕對不在那雞籠一般的牢獄，換而言之，這是一個更寬闊，更昏暗，更陰森的獄室。
整個獄室像是被隔絕人世間的地獄，四堵冰冷的牆無一扇窗戶，切斷了一切光線，而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盞掛在牆上的壁燈，卻也十分吝嗇地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壁燈的擺放角度使這孱弱的燈光全部集中在了獄室的中心，也就是程恩所在的地方，四堵牆的周角處則全部隱沒在黑暗中。這讓程恩像是一隻赤裸裸暴露在外的獵物，而程恩完全看不見在黑暗中到底潛伏著什麼。
程恩下意識地想逃，只聽到一陣熟悉的手銬金屬相碰的脆響。程恩慌亂地掙著自己的四肢，卻發現動彈不得，自己的四肢已被手銬牢牢拷在了一張特製的桌子上，成為了一隻引誘野獸的待宰羔羊。
“醒了？”冰冷而低醇的聲音在黑暗的一角突兀地響起。
這聲音，程恩再熟悉不過。程恩循聲望去，自己前方的牆角突然亮起了一點橘黃色的亮光，伴隨著皮鞋擊打在地面的“嗒嗒”聲，正緩緩向自己逼近。
終於，那點橘紅依舊耀眼地融入了光亮之下，典獄長兩指夾著煙輕放在唇邊，左手扶弄著領結，壁燈散下的光在他立體的五官上歡呼雀躍地投下勾勒線條的陰影，他深邃的眸，透著陰影的顴骨，如黑洞一般，要吸進一切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逗留的目光。
典獄長走進程恩，俯下身子，左手撐在程恩頭上方的桌角，緩緩吐出薄厚不均的煙霧在程恩的臉上，“能告訴我東西在哪嗎？”緩慢的語調竟神奇地透著陌生的溫柔。
程恩別過臉去，他惱怒自己明明最討厭抽煙的氣味，為什麼自己的鼻腔如今卻十分享受這令人上癮的尼古丁，還是說這煙捲的香味夾雜著典獄長嘴裡好聞的男性荷爾蒙。
“不說嗎？嗯？”
這個尾音的“嗯”直蘇到程恩的骨子裡，挑動著他的神經，這讓他心煩意亂，他暴躁地喊道：“我不知道！”
典獄長的眼瞼微微下壓，眼神帶著棱角的鋒利，他筆挺地直起身子，輕聲道：“既然如此，遊戲開始。”話罷把手中的煙頭猛地摁熄在程恩的鎖骨之間。灼燒的疼痛立即在程恩的皮膚上蔓延開來，但始終沒有吭一聲。
“很好。”典獄長輕車熟路地一步一步倒退到牆角，只聽“哢噠”一聲，沿著牆緣的十二根日光燈同時亮起，將整個獄室照的亮如白晝。
“歡迎來到——”典獄長的話音一頓，眼神裡射出興奮的光芒，振臂低吼道：“My fuc.k rules！ ”（老子的規則）
這聲如野獸般的低吼讓程恩渾身一震，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典獄長的殺意，當野獸的尖牙抵在他的喉嚨時，程恩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被他極力掩藏的恐懼正一點點滲透出來。
劇烈的強光直刺進程恩的眼睛，他必須用最快的時間去適應，然而當他真正看清時，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左邊的牆壁桌子上擺放著一排排整齊的泛著冷光的金屬器械，靠著正前方的牆壁是做了改動設計的椅子和架子，而右邊牆壁則是有光澤的針狀晶體，五顏六色的藥丸和注射針筒。牆壁間的銜接處還有一個狗籠子。
程恩不需要知道這些他從沒看過的東西是幹什麼的，因為從那些飛濺在牆上，反復疊加留下的大片暗黑色的血跡就可以知道它們中的任何一樣都足以置自己於死地。
典獄長提起衣領一抖，穿上了一套白大褂，正仔細地扣著每一粒扣子，他極其厭惡這些污穢骯髒的血髒了他的衣服。他握了握自己戴著純白手套的雙手，以保證手套足夠舒適讓他能乾淨俐落地下手。
感覺不錯，典獄長滿意地快步向程恩走去，手在桌子上隨意地一帶，一條如牛尾巴粗的鞭子便握在了手中。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東西到底在哪裡？”典獄長視線微微下垂，最後的一點忍耐即將消失殆盡。
程恩深吸一口氣，淡然道：“別逼我對你撒謊。”
典獄長點著頭往後退了幾步，提起鞭子扭了扭右手的肩關節，反手一鞭子呼呼作響就抽在了程恩的胸上。
鞭子一收回，鞭子上遍佈均勻的鮮血便順著無數個細小的勾刺蜿蜒曲折從上至下聚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而那些勾刺就像老虎舌頭的倒刺一般，輕輕一舔能刮下人的一層皮，肉眼可見的肉絲就觸目驚心地掛在勾刺上。
程恩的眼睛已經充了血，在慘白的臉上尤為顯目，沒了血色的雙唇和整個面部肌肉都在抽動的厲害。他想大叫，他痛得大腦快要炸掉，可是他不願在任何人面前服軟，尤其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面前。他拼命地咬著牙，太陽穴的青筋隨之暴起，他吼道：“張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典獄長一腳踏在桌子上，捏住程恩的下顎往上仰，“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我名字了，你讓我怎麼捨得殺你。”
說罷腿在桌子上借力退開，一鞭.子接著一鞭子.抽了下去，“求我。”
“求我。”
“求我或許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程恩的獄服已經和血.肉.融在一起，像粘稠的藍莓醬。程恩充血的眼珠似要.爆.裂出來，凸起的青筋已經從喉嚨遍佈整個面部，看起來猙獰可怕。他的胸腔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他寧願被撕開，一了百了，總比藕斷絲連來得仁慈。
然而至始至終，程恩都沒有叫過一句。
典獄長抖了抖手腕，失了興致地把鞭子扔在了一旁，“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
典獄長卸下了壁燈的燈泡，拇指往裡用力一按，燈泡的底部豁啷一聲碎裂在地，留下一圈毫無規則且尖銳的邊緣。
程恩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典獄長，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很興奮。”典獄長微仰著頭，輕拿起碎了底的燈泡小心翼翼地罩在程恩的左眼，輕描淡寫道：“我會一點點按進去，直到把你的眼珠挖.出為止。”
程恩冷笑道：“要挖就挖，說這麼多廢話。”
典獄長的顴骨明顯地動了動，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壓著燈泡的掌心開始逐漸用力。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典獄長將自己的手掌平移開，燈泡依舊罩在程恩的左眼，唇角彎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暫時下課，bad boy。”
敲門的是吳峰，吳峰氣喘吁吁地吞了一口口水，一臉焦急道：“典獄長，貨找到了，我派人按你說的去查，原來大頭真的是內鬼，是他和大飛密謀吞了貨，現在人已經抓到了。”
典獄長脫下白大褂，往吳峰身上一扔，陰沉道：“去把絞.肉機準備好。”
吳峰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衣服，連連點頭，無意瞟到血肉模糊的程恩，問道：“既然貨找到了，要不連這個一起處理了。”
“把他的傷治好，我的課還沒結束。”典獄長拔下濺著幾滴血漬的手套，塞進吳峰的口袋裡，冷冷道：“以後不要自作聰明。”
一切就像是一場荒誕的夢，程恩猛地睜開了眼，可眼前這偌大的水泥牆頂告訴他，他絕對不在那雞籠一般的牢獄，換而言之，這是一個更寬闊，更昏暗，更陰森的獄室。
整個獄室像是被隔絕人世間的地獄，四堵冰冷的牆無一扇窗戶，切斷了一切光線，而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盞掛在牆上的壁燈，卻也十分吝嗇地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壁燈的擺放角度使這孱弱的燈光全部集中在了獄室的中心，也就是程恩所在的地方，四堵牆的周角處則全部隱沒在黑暗中。這讓程恩像是一隻赤裸裸暴露在外的獵物，而程恩完全看不見在黑暗中到底潛伏著什麼。
程恩下意識地想逃，只聽到一陣熟悉的手銬金屬相碰的脆響。程恩慌亂地掙著自己的四肢，卻發現動彈不得，自己的四肢已被手銬牢牢拷在了一張特製的桌子上，成為了一隻引誘野獸的待宰羔羊。
“醒了？”冰冷而低醇的聲音在黑暗的一角突兀地響起。
這聲音，程恩再熟悉不過。程恩循聲望去，自己前方的牆角突然亮起了一點橘黃色的亮光，伴隨著皮鞋擊打在地面的“嗒嗒”聲，正緩緩向自己逼近。
終於，那點橘紅依舊耀眼地融入了光亮之下，典獄長兩指夾著煙輕放在唇邊，左手扶弄著領結，壁燈散下的光在他立體的五官上歡呼雀躍地投下勾勒線條的陰影，他深邃的眸，透著陰影的顴骨，如黑洞一般，要吸進一切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逗留的目光。
典獄長走進程恩，俯下身子，左手撐在程恩頭上方的桌角，緩緩吐出薄厚不均的煙霧在程恩的臉上，“能告訴我東西在哪嗎？”緩慢的語調竟神奇地透著陌生的溫柔。
程恩別過臉去，他惱怒自己明明最討厭抽煙的氣味，為什麼自己的鼻腔如今卻十分享受這令人上癮的尼古丁，還是說這煙捲的香味夾雜著典獄長嘴裡好聞的男性荷爾蒙。
“不說嗎？嗯？”
這個尾音的“嗯”直蘇到程恩的骨子裡，挑動著他的神經，這讓他心煩意亂，他暴躁地喊道：“我不知道！”
典獄長的眼瞼微微下壓，眼神帶著棱角的鋒利，他筆挺地直起身子，輕聲道：“既然如此，遊戲開始。”話罷把手中的煙頭猛地摁熄在程恩的鎖骨之間。灼燒的疼痛立即在程恩的皮膚上蔓延開來，但始終沒有吭一聲。
“很好。”典獄長輕車熟路地一步一步倒退到牆角，只聽“哢噠”一聲，沿著牆緣的十二根日光燈同時亮起，將整個獄室照的亮如白晝。
“歡迎來到——”典獄長的話音一頓，眼神裡射出興奮的光芒，振臂低吼道：“My fuc.k rules！ ”（老子的規則）
這聲如野獸般的低吼讓程恩渾身一震，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典獄長的殺意，當野獸的尖牙抵在他的喉嚨時，程恩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被他極力掩藏的恐懼正一點點滲透出來。
劇烈的強光直刺進程恩的眼睛，他必須用最快的時間去適應，然而當他真正看清時，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左邊的牆壁桌子上擺放著一排排整齊的泛著冷光的金屬器械，靠著正前方的牆壁是做了改動設計的椅子和架子，而右邊牆壁則是有光澤的針狀晶體，五顏六色的藥丸和注射針筒。牆壁間的銜接處還有一個狗籠子。
程恩不需要知道這些他從沒看過的東西是幹什麼的，因為從那些飛濺在牆上，反復疊加留下的大片暗黑色的血跡就可以知道它們中的任何一樣都足以置自己於死地。
典獄長提起衣領一抖，穿上了一套白大褂，正仔細地扣著每一粒扣子，他極其厭惡這些污穢骯髒的血髒了他的衣服。他握了握自己戴著純白手套的雙手，以保證手套足夠舒適讓他能乾淨俐落地下手。
感覺不錯，典獄長滿意地快步向程恩走去，手在桌子上隨意地一帶，一條如牛尾巴粗的鞭子便握在了手中。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東西到底在哪裡？”典獄長視線微微下垂，最後的一點忍耐即將消失殆盡。
程恩深吸一口氣，淡然道：“別逼我對你撒謊。”
典獄長點著頭往後退了幾步，提起鞭子扭了扭右手的肩關節，反手一鞭子呼呼作響就抽在了程恩的胸上。
鞭子一收回，鞭子上遍佈均勻的鮮血便順著無數個細小的勾刺蜿蜒曲折從上至下聚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而那些勾刺就像老虎舌頭的倒刺一般，輕輕一舔能刮下人的一層皮，肉眼可見的肉絲就觸目驚心地掛在勾刺上。
程恩的眼睛已經充了血，在慘白的臉上尤為顯目，沒了血色的雙唇和整個面部肌肉都在抽動的厲害。他想大叫，他痛得大腦快要炸掉，可是他不願在任何人面前服軟，尤其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面前。他拼命地咬著牙，太陽穴的青筋隨之暴起，他吼道：“張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典獄長一腳踏在桌子上，捏住程恩的下顎往上仰，“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我名字了，你讓我怎麼捨得殺你。”
說罷腿在桌子上借力退開，一鞭.子接著一鞭子.抽了下去，“求我。”
“求我。”
“求我或許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程恩的獄服已經和血.肉.融在一起，像粘稠的藍莓醬。程恩充血的眼珠似要.爆.裂出來，凸起的青筋已經從喉嚨遍佈整個面部，看起來猙獰可怕。他的胸腔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他寧願被撕開，一了百了，總比藕斷絲連來得仁慈。
然而至始至終，程恩都沒有叫過一句。
典獄長抖了抖手腕，失了興致地把鞭子扔在了一旁，“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
典獄長卸下了壁燈的燈泡，拇指往裡用力一按，燈泡的底部豁啷一聲碎裂在地，留下一圈毫無規則且尖銳的邊緣。
程恩的雙眼死死地瞪著典獄長，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很興奮。”典獄長微仰著頭，輕拿起碎了底的燈泡小心翼翼地罩在程恩的左眼，輕描淡寫道：“我會一點點按進去，直到把你的眼珠挖.出為止。”
程恩冷笑道：“要挖就挖，說這麼多廢話。”
典獄長的顴骨明顯地動了動，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壓著燈泡的掌心開始逐漸用力。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典獄長將自己的手掌平移開，燈泡依舊罩在程恩的左眼，唇角彎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暫時下課，bad boy。”
敲門的是吳峰，吳峰氣喘吁吁地吞了一口口水，一臉焦急道：“典獄長，貨找到了，我派人按你說的去查，原來大頭真的是內鬼，是他和大飛密謀吞了貨，現在人已經抓到了。”
典獄長脫下白大褂，往吳峰身上一扔，陰沉道：“去把絞.肉機準備好。”
吳峰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衣服，連連點頭，無意瞟到血肉模糊的程恩，問道：“既然貨找到了，要不連這個一起處理了。”
“把他的傷治好，我的課還沒結束。”典獄長拔下濺著幾滴血漬的手套，塞進吳峰的口袋裡，冷冷道：“以後不要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