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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一起唱過的《咱當兵的人》,說說一起暗戀的女軍醫

▲圖文無關

再見了,軍營!

文 | 遊騎一兵

01

不管留戀不留戀,

不管喜歡不喜歡,不管痛苦不痛苦,終究還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分別的話不止說了一次,送走的人不止一批。

這次我不想喝酒。我怕喝多了,怕斷片了,怕在軍隊的日子被喝掉幾篇,再也想不起來了。

我想和人說說話,和我的戰友。

我們會放下所有愛恨情仇(好像也沒有),說著彼此的過往,說著這近20年裡那些粗糲而美好的回憶。

說著印象深刻的片段,說著一起唱過的《咱當兵的人》,

說著曾經一起暗戀的女軍醫。

說著那場拼得你死我活受傷數人的足球賽,說著海訓時坡上小賣部的小姑娘和那些兔崽子有點邪惡的目光。

說著演習時因為通信不暢沒及時撤回差點被炸飛的經歷,說著在西藏高原駐訓偷偷地跑到雅魯藏布江抓魚。

說著機關裡那些看似波瀾起伏的明爭暗鬥實則可以莞爾一笑的陳年往事,說著那些已然離去的戰友。

軍營的點滴,

就這樣在微微醺的空氣裡彌漫著。

我突然又不知道我應該跟誰說說。

軍隊很大,也很小。

軍隊很小,小到任一陌生的兩個戰友相見,總能扯到認識的同一人。

軍隊很大,大到我們想要找一個人聊聊天,卻不知真正應該去找誰。

沒事的。沒事的。

我只是想到即將再見,就止不住難過。不,不是難過,而是不舍。

或許只是因為要失去,所以才會倍加珍惜,我如此安慰自己。

02

再見,希望是再也不見。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我漂泊的青春曾在這裡安放,我奔流的生命曾在這裡駐足。

起床,哪怕沒有了豆腐塊,我也仍舊會整好被子理好床單。

跑步,哪怕只是一個人慢跑,也會想著擺臂是不是像班長當年說的“拉鋸”。

刷牙,哪怕沒有部隊的水房,也會像在水房一樣,用一個制式的POSE:左手扶牆,右手持刷……

辦公,哪怕坐著不同的椅子,也會像當年坐馬紮一樣,腰板搬走,雙腳分開,與肩同寬。

走路,哪怕走了很遠很遠已經很累很累,也還是在想著:這是每步75釐米嗎?

還會每天19:00雷打不動地坐在那看新聞聯播,還會摩挲著小小的子彈殼仿佛又聽到當年射擊時殼彈落下的咣當聲,還會在唱K時心裡唱著好多首歌,但拿起話筒張嘴就是《小白楊》。

我會懷念連隊的四菜一湯,雖然小胖子班長有時會把饅頭做成焦黃色的“解放牌”饅頭。

我會懷念操場的單杠雙杠,雖然雙手的老繭正在慢慢褪去。

我會懷念每天出操時的步伐,整齊的節奏,甚至不需要任何伴奏也完美之至。

我會懷念閱兵訓練時的黝黑,那種揮汗如雨的暢快,清洗著所有陰鬱。

回憶是靠不住的,但終有一天,我們所剩也只有回憶。有些人和事是你自己畢生難忘的,他們如刀一般刻在我們身體上,我們心房上。

有些人和事是別人幫你記得的。我希望他們能多幫我一點。

無論如何,我應該感謝安頓我青春的軍營。

感謝彼此攙扶著前行的兄弟姐妹們。

03

脫下軍裝,軍營從此熟悉而陌生。

我不知道時間會不會如1998年的長江洪水,把那些喜怒哀樂的過往,沖刷得狼狽不堪或者了無痕跡。

我只希望每次重逢那一張張俊朗的士兵的臉時,它們會一一浮現,就像,我從未離開。

再見,軍隊。

再見,軍旗。

我愛你。再見。

我應該感謝安頓我青春的軍營。

感謝彼此攙扶著前行的兄弟姐妹們。

03

脫下軍裝,軍營從此熟悉而陌生。

我不知道時間會不會如1998年的長江洪水,把那些喜怒哀樂的過往,沖刷得狼狽不堪或者了無痕跡。

我只希望每次重逢那一張張俊朗的士兵的臉時,它們會一一浮現,就像,我從未離開。

再見,軍隊。

再見,軍旗。

我愛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