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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人體模特時薪四塊五,她不惜瞞著男友家人也要做

上圖為中央美術學院楊飛雲老師作品

轉眼到了寒假,我學習繪畫已經半年了。寒假時候,邵老師又為我們在河大找了個畫室,這次找的畫室,是在校園深處一個僻靜的院子裡,院子裡有一排老式青磚平房,我們的畫室就是平房盡頭的一間。

我在放寒假的第一天就來到畫室,我沒有畫室的鑰匙,但還是來碰碰運氣,

希望能碰到立新、蘭蘭、大慶、二慶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通過幾個月的相處,我對這個小團體的迷戀和依賴早已超出以往任何團體。

我順利找到畫室,跳下自行車,驚喜地發現院門沒鎖,推門進院,聽到一陣悠揚的口琴聲,吹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非常優美。再看院子裡,一個有著嫩綠色車前筐的自行車,赫然靠在紅磚牆邊,就像一個歡迎到來的綠色標誌。

我認出這是二慶的車,心中一喜,放眼一望,二慶跨☆禁☆坐在走廊的欄杆上,穿著發白牛仔褲的長腿閑閑地晃蕩著,正專心地吹口琴。看到我進來他微微點頭,仍然專心吹著。

從邵老師家一別,我們有幾個月沒見面,我發現他似乎長高了,娃娃臉上帶著些男人才有的英氣,我的臉突然有點發燙,趕緊低頭進了畫室。

二慶進畫室後,我們寒暄了幾句,我問大慶怎麼沒來,二慶說大慶女朋友病了。

我隱隱知道大慶有個女朋友,人很美,在美術系當人體模特。

在今天,人體模特是一個跟平面模特一樣的職業,甚至更令人羡慕,因為身材超好。但是在三十多年前,人體模特是極端受爭議的職業,是被社會打入另冊的、被輿論鄙視的一群人,很多人甚至認為人體模特都是放蕩的人才幹的事,所以大家對大慶的女友都諱莫如深,誰也沒在大慶面前提起過這件事情。

就像所有美術生一樣,我深知人體模特的珍貴,尤其年輕女性,更是鳳毛麟角,所以我也對人體模特充滿了好奇。這次二慶主動提起,我忍不住好奇,就多問了幾句。

二慶說大慶和女友原來是同學,還一同跟隨邵老師學畫,後來女友因為家庭原因輟學了,為補貼家用,邵老師介紹她去做人體模特,當時大家都掙月薪的時候,人特模特就掙時新了,每小時四塊五,做一上午四小時,

就是十七塊,基本等於一個學徒工半個月的工資。

但是除了我們幾個,就連邵老師和大慶家裡人都不知道她是大慶女友,大慶家裡人更不知道她業餘時間做人體模特,對於大慶和她的關係,這是一個定時炸彈。

我第一次從二慶嘴裡瞭解了大慶和他的神秘女友,但是我倆誰也沒預料到,從此後大慶跟女友發生的虐心的情感,陰影伴隨他們一生。這是後話。

我和二慶找好位置開始畫起來,二慶年齡跟我一樣大,但入門早,又加上有靈氣,在我們五個人裡是畫尖子,很受邵老師偏愛。二慶邊畫邊不時停下來指導一下我,正畫著,我突然問:“剛才你吹的口琴真好聽,那首曲子叫什麼?”二慶聽了微微一笑,有點得意地說:“是崔健的《浪子歸》。”我聽了說:“崔健的?沒聽過啊,只聽過他《一無所有》。”

二慶聽了這話,回頭看我一眼,說:“你還知道《一無所有》?你們女的都不喜歡崔健吧?”

我反駁說:“誰說的?就興你們男的喜歡啊?我就喜歡崔健!”

崔健雖說是搖滾歌手,但卻是當時文青們的精神領袖,尤其是大學生,都以聽崔健為榮。但是像我這樣的小女生很少有人喜歡崔健,所以我說完這話,二慶含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有點害羞,連忙住口。

我沒想到二慶竟然會吹崔健的歌,頓時覺得他很有深度,比我們班那些只知道聽《三月裡的小雨》的男生有思想多了。二慶沒有想到我一個高中小女生竟然聽崔健,心裡也有些激賞,突遇知音,我們一時都有點激動,反而陷入了沉默。但心裡慢慢開出了一支叫做默契的小花,散發出陣陣甜香。

一直到暮色落進畫室,我倆都沒察覺,畫室裡只有鉛筆落在素描紙上的“刷刷”聲。仿佛我倆除了大慶和崔健,就再沒有別的話可談了。

看著好看就買本書唄

本文節選自《青春期》 京東當當亞馬遜有售

二慶年齡跟我一樣大,但入門早,又加上有靈氣,在我們五個人裡是畫尖子,很受邵老師偏愛。二慶邊畫邊不時停下來指導一下我,正畫著,我突然問:“剛才你吹的口琴真好聽,那首曲子叫什麼?”二慶聽了微微一笑,有點得意地說:“是崔健的《浪子歸》。”我聽了說:“崔健的?沒聽過啊,只聽過他《一無所有》。”

二慶聽了這話,回頭看我一眼,說:“你還知道《一無所有》?你們女的都不喜歡崔健吧?”

我反駁說:“誰說的?就興你們男的喜歡啊?我就喜歡崔健!”

崔健雖說是搖滾歌手,但卻是當時文青們的精神領袖,尤其是大學生,都以聽崔健為榮。但是像我這樣的小女生很少有人喜歡崔健,所以我說完這話,二慶含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有點害羞,連忙住口。

我沒想到二慶竟然會吹崔健的歌,頓時覺得他很有深度,比我們班那些只知道聽《三月裡的小雨》的男生有思想多了。二慶沒有想到我一個高中小女生竟然聽崔健,心裡也有些激賞,突遇知音,我們一時都有點激動,反而陷入了沉默。但心裡慢慢開出了一支叫做默契的小花,散發出陣陣甜香。

一直到暮色落進畫室,我倆都沒察覺,畫室裡只有鉛筆落在素描紙上的“刷刷”聲。仿佛我倆除了大慶和崔健,就再沒有別的話可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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