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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娟:冒雨轉移

童年的記憶

——冒雨轉移

董娟/文

經常聽到有些人在對話過程中,會時不時地甩出這麼一句話:“你老狗記起的陳幹屎”…… 猛的一聽,咋就有點罵人的味道。

說來的確好笑!我就是長著個榆木疙瘩的腦袋,

卻能把那些陳年爛穀子的往事總是記得一清二楚的一個人。呵呵!這時候,機靈的人就會接過話茬問了:“那你不就成了老狗啦!?”……

中學時代,曾經幾次心血來潮,鄭重其事地要把這些童年往事訴諸於自己的筆尖,可是每次提筆沒寫幾個字,就以“撕紙揉團式”而告終……萬一被老師拿到全班同學面前讀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豈不是家醜外揚?所以,諸多美好的想法就這麼在糾結中隨即“流產”了,

至於投稿之類的事,在當時,對於我來說那就是純粹的白日夢……

現在,臉皮也和門前的那棵老椿樹皮一樣一天比一天粗糙厚實了,淡定從容的給中學時代補一節課;不然,這藏在心裡的陳糜爛穀子恐怕這輩子就不得見天日了!……

穿越到1978年,我家借住在西山腳下一家魏姓人家的兩間套窯裡。

那年秋天雨水特別多,有一段時間,大雨不停的下了好多天了,每頓做飯時,媽媽一邊啪叱啪叱的吃力地拉著風箱一邊念叨著同一句話:“這天氣,不見晴來,天天是白杆子雨,這飯都做不熟了,柴柴都幹不了……”滿屋子都是煙,我只顧看那個神奇的風箱和大鍋裡的飯……

雨,還是不停的下著;媽媽不停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過一會就用手指頭在臨近門框的牆上壓上一遍又一遍,臉上顯得焦急憂愁!只聽見她嘴裡念叨:“再下,這窯就塌了……”我瞅瞅媽媽在牆上壓的手指頭印,窯的牆面齊窗口子的地方全是濕濕的,軟軟的……聽著媽媽的話,心跳的撲通撲通的,有些害怕了,我問媽媽:窯塌了會怎麼樣的?媽媽沒有回答我的問話,把我抱在懷裡;我看著媽媽默默的用手左一把右一把的揩著眼淚……

那天天快黑了,菊家的花狗瘋狂的咬叫著,菊是屋主的大女兒,媽媽出屋門去看,我像跟屁蟲一樣緊隨著她後面,只見外爺(外祖父)用右手握著鐵鍬把,把鐵鍬架在肩膀上來了,外爺沒有理睬我,他進屋就坐在炕沿邊上叭叭地抽著旱煙,從他嘴裡不停地往出來冒煙圈圈……外爺和媽媽一邊說下雨的事,一邊談論窯要塌了的事,一邊還在嘀咕很多的事,好像在怪罪著爸爸;不一會兒他又把依靠在門框外的鐵鍬架在肩膀上走了……媽媽沒因為外爺來過而感到有一絲絲的高興,

倒還好像是更加憂愁了!

晚飯是怎麼吃的,我並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在被窩裡伸出頭看著媽媽,她一聲不吭地盤著腿在炕中央坐著,不時地在上衣兜兜裡掏出來幾顆麻籽丟進嘴巴裡磕著;窗洞子上的小煤油燈發出微弱昏暗的光,隨著我瞌睡打盹的眼睛一睜一閉而忽閃忽閃的有時顯得一圈一圈地,我的眼睛最後好像裝上了小彈簧似的,我使勁地睜開,眼皮它就要和我作對;比驢都強又合上了,滴簷水“滴啾,滴啾,滴啾”很有節奏地響著……

當我再一覺醒來時,窗洞子裡又透進來幾束亮光。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外面偶爾還會聽見雞叫的聲音。雨不停的下著,滴簷水繼續響著;就像媽媽的煩惱一樣不歇息不間斷。眼看一天又要過去了,屋子的牆濕的也更多了,菊的媽媽也儘管抽空到我們屋子裡來和媽媽一起嘀咕著關於下雨,關於窯快塌的事。

天快黑時,媽媽從外面進來說:“這窯不敢住了,今晚再下一夜,就塌了,你外爺剛才稍話過來,讓我們今晚搬到你三魏家爺家的門房裡去住”還沒等媽媽把話說完,那位魏家爺就匆匆忙忙的來了,他給媽媽說著關於外爺昨天向他借屋子的事,據說這位爺爺和外爺是老聯手……

雨太大了,媽媽讓那位爺爺用被子裹著我,說哥哥大一點,就不用裹被子了,媽媽說她直接背著哥哥,再拿點東西就行了,那位爺爺把我抱起來架到炕沿上,用被子胡亂地一裹,抱起來就走,結果擠到門框裡差點出不去;冒著大雨,腳踩泥巴的聲音,雨聲,還有他們都被滑著驚叫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菊家的那條花狗也乘興在不停的咬叫著……去這位爺爺的家裡要從院子外長長的巷道出來左轉彎再往下走一大截子路才可以到!我在被子縫隙裡看見山頂子與天空的交界線,就像淺煙灰色與黑色的一張拼圖……路道旁的大柳樹坑裡積滿了雨水,大風刮的柳樹搖搖晃晃,模模糊糊看到柳樹條在水裡的倒影合著水裡的泡泡;那位爺爺喘著氣,“哎吆,哎吆,哎吆”不停地喊叫著,我感覺自己也在隨著他一走一顛不斷往被子下面溜,心裡很害怕,正擔心時,隨著那位爺爺的尖叫聲,我被掉到水坑邊上了,媽媽背著哥哥在後面驚恐的尖叫著……一開始,嚇得我大聲哭叫,雨水嘩啦嘩啦直往我臉上澆,但是,馬上我就止住了哭聲――躺在地上看天的感覺還“真好”,我被他們很快第二次拾起來抱著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他家走去了。

幾經周折,總算到了那間又是借來的小房子。我的全身不但是濕漉漉的,而且全是泥巴,裹我的被子也和我一樣。哥哥沒有裹被子,他的衣服上還沒有泥巴;一路上的“熱鬧”加上又搬到別人家的屋裡,而且,他家的是一間小房子,看起來比窯安全多了,屋主家的幾個孩子也都湊了過來,怯怯地依靠著門框,驚奇地看著我們娘們三個,哥哥倒顯的格外的 高興……媽媽把他們家炕上的東西全抱到其它屋裡去了,鋪了我們帶來的被子,準備睡覺了……

本文作者 董娟

作者簡介:

董娟,女,漢族,1975年出生于甘肅省會寧縣農村,從小喜歡唱歌,攝影,酷愛文學,喜歡讀書,熱愛公益事業。珍惜時間,喜歡寫隨筆,有作品散見於《亞洲綜藝雲文化》《戀上寫詩》《田地農業》等網路平臺。

我的眼睛最後好像裝上了小彈簧似的,我使勁地睜開,眼皮它就要和我作對;比驢都強又合上了,滴簷水“滴啾,滴啾,滴啾”很有節奏地響著……

當我再一覺醒來時,窗洞子裡又透進來幾束亮光。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外面偶爾還會聽見雞叫的聲音。雨不停的下著,滴簷水繼續響著;就像媽媽的煩惱一樣不歇息不間斷。眼看一天又要過去了,屋子的牆濕的也更多了,菊的媽媽也儘管抽空到我們屋子裡來和媽媽一起嘀咕著關於下雨,關於窯快塌的事。

天快黑時,媽媽從外面進來說:“這窯不敢住了,今晚再下一夜,就塌了,你外爺剛才稍話過來,讓我們今晚搬到你三魏家爺家的門房裡去住”還沒等媽媽把話說完,那位魏家爺就匆匆忙忙的來了,他給媽媽說著關於外爺昨天向他借屋子的事,據說這位爺爺和外爺是老聯手……

雨太大了,媽媽讓那位爺爺用被子裹著我,說哥哥大一點,就不用裹被子了,媽媽說她直接背著哥哥,再拿點東西就行了,那位爺爺把我抱起來架到炕沿上,用被子胡亂地一裹,抱起來就走,結果擠到門框裡差點出不去;冒著大雨,腳踩泥巴的聲音,雨聲,還有他們都被滑著驚叫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菊家的那條花狗也乘興在不停的咬叫著……去這位爺爺的家裡要從院子外長長的巷道出來左轉彎再往下走一大截子路才可以到!我在被子縫隙裡看見山頂子與天空的交界線,就像淺煙灰色與黑色的一張拼圖……路道旁的大柳樹坑裡積滿了雨水,大風刮的柳樹搖搖晃晃,模模糊糊看到柳樹條在水裡的倒影合著水裡的泡泡;那位爺爺喘著氣,“哎吆,哎吆,哎吆”不停地喊叫著,我感覺自己也在隨著他一走一顛不斷往被子下面溜,心裡很害怕,正擔心時,隨著那位爺爺的尖叫聲,我被掉到水坑邊上了,媽媽背著哥哥在後面驚恐的尖叫著……一開始,嚇得我大聲哭叫,雨水嘩啦嘩啦直往我臉上澆,但是,馬上我就止住了哭聲――躺在地上看天的感覺還“真好”,我被他們很快第二次拾起來抱著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他家走去了。

幾經周折,總算到了那間又是借來的小房子。我的全身不但是濕漉漉的,而且全是泥巴,裹我的被子也和我一樣。哥哥沒有裹被子,他的衣服上還沒有泥巴;一路上的“熱鬧”加上又搬到別人家的屋裡,而且,他家的是一間小房子,看起來比窯安全多了,屋主家的幾個孩子也都湊了過來,怯怯地依靠著門框,驚奇地看著我們娘們三個,哥哥倒顯的格外的 高興……媽媽把他們家炕上的東西全抱到其它屋裡去了,鋪了我們帶來的被子,準備睡覺了……

本文作者 董娟

作者簡介:

董娟,女,漢族,1975年出生于甘肅省會寧縣農村,從小喜歡唱歌,攝影,酷愛文學,喜歡讀書,熱愛公益事業。珍惜時間,喜歡寫隨筆,有作品散見於《亞洲綜藝雲文化》《戀上寫詩》《田地農業》等網路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