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哭的時候,要背過身去
很久以前,在知乎上看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很多男人開車回家後會獨自坐在車裡發呆?
回答的人很多,有人說,不想下車,因為剛剛的那首歌還沒有唱完,捨不得。
有人說,因為車裡很安靜,有種小時候樹下看螞蟻搬家的安靜。
而最高分的回答是:
因為那是一個分界點。推開車門你就是柴米油鹽、是父親、是兒子、是老公,唯獨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在車上靜靜,抽根煙,這個軀體屬於自己。
1
有一次我深夜加班,淩晨三點的時候,獨自一人開車在回家的路上。
夜太靜了,本來這靜應該對比出更多的噪音,但是好像並沒有。我那輛小破車平時發動機噪音就很大,但當時我坐在車內卻好像一點都沒有聽見。
我與車,如幽靈一般滑行在那條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上。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與這車、這路,
我們互相可以感受到彼此似乎都放鬆下來了,路沒有了平日的喧囂與擁擠,人的心思不再浮躁,一切都被寧靜與安詳取代,一切塵埃落定的感覺。
街上的紅綠燈有些關了,有些則一直閃爍著溫暖的黃燈,路燈也是黃色的,這種顏色讓人感覺很放鬆,很平靜。
不用趕時間,不用抄近路,不用氣急敗壞地插隊與防備插隊。
我打開應急燈,把車停在路邊,
我特別想讓時間凝固在這一刻。或者,讓我就這樣安靜地死在車裡。
精神極度放鬆之後,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極度疲憊,腰酸了,背有些痛了,脖子也有些僵硬了。但我清楚地感覺到此刻內心愉快的,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體的不適,能感覺到我身上的每個器官,甚至每個毛孔。
此刻,我就是我自己。
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停在我的前面,同樣打開應急燈。司機是個中年男人。他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自己的車旁。上身穿一件後背上有很多褶皺的灰色夾克,下身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從門邊拿起一個大茶杯連喝了幾大口水。然後也點上一支煙,一邊抽,一邊用另外一隻手捶打著腰部。
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臉上充斥著溫暖的笑容。
他打給誰?他的母親?他的妻子?或是他的孩子?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輕鬆與愉悅。
他上了車,關上應急燈,開車上路。他的身份從他自己,又回歸成了一個計程車司機。
我關上車窗,發動車子,我也該回家了。車庫停好車,打開車門走下來,我仿佛在駕駛位上看見了剛剛的自己。
他笑著對我說,加油胖子。
我也笑著與他揮手再見。
我很享受這樣的時間,那時我是純粹的自己。
男人和女人都一樣,背負了太多的責任與身份。有時候真的渴望獨處,渴望孤獨。那時候他們才是真實的自己,一個不必偽裝,不必硬撐,有血有肉,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隨性真實的人。
2
老郭問我,你有沒有在某個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
我說,關燈的時候。
他沒理我,自顧自地說著。
老郭媳婦總是覺得他沒出息,只能按部就班地上班,掙那份不起眼的死工資。不能像其他人的老公一樣,給她買大房子,給她買大奔,給她買名牌包。為此她經常數落老郭,而且是不分場合不分地點。
一次過年,老郭帶著媳婦回父母家。老郭幫媽媽包著餃子,說著閒話,提到一個親戚最近發財了的事情,老郭自嘲地說,咱是沒那命啊,但是咱心態好,不和好的比,和差的比還是過得不錯的。
老郭媳婦當場炸了,指著老郭的鼻子說,你就這樣混吧,一輩子沒出息,我怎麼嫁給你這樣一個窩囊廢。
老郭愣了,半天沒說話,老郭媽媽轉身回房間,默默地抹眼淚。
老郭憋了一口氣,想用實際行動向他媳婦證明,自己也不是個慫貨,自己也可以很牛逼。
老郭辭職了,找了一個朋友合夥做生意。他們兩個吃了很多苦,終於生意越來越好了,公司的錢也越掙越多。老郭很開心,整天喜滋滋的。
一天早上,老郭照例很早來到公司,卻沒見合夥人的影子。他給合夥人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他笑駡道,大懶蟲,還沒起呢。
不一會兒,負責採購的小黃來找他,說要採購一批原材料,請他簽字讓財務付款。可是沒一會兒,小黃又來了,他和老郭說,財務說公司賬上沒錢了。老郭去核實了才發現,前兩天合夥人就把公司賬上的錢用網銀轉走了。老郭給他打電話,一直都關機。
老郭懵了,他找不到合夥人了,錢也沒有了,公司只有關門了。
那天很晚老郭才從公司出來,明天這裡就沒人來上班了,他把公司解散了。他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往家走,他的影子拖得老長,很消瘦。
那天是12月31日,明天就是新年。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人們都拿著螢光棒、氣球,到處都是一片熱鬧,仿佛整個世界都很快樂,只有老郭很難過。
老郭回到家,打開房門,房間裡漆黑一片。他打開燈,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在茶几上看見一張A4紙,抬頭寫的是:離婚協議書。
老郭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發裡,掩面而泣。
他還是簽字了,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那間房子。
後來我們知道老郭的媳婦和他的合夥人跑了,卷走了公司和他家裡所有的錢。我們找老郭喝酒,一邊喝酒,一邊大家都賣力地痛駡那對臭不要臉的狗男女。
老郭說,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大家都不幹了,說你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呢?走,哥幾個幫你找他去,非給他打殘廢不可。
老郭抬起頭說,別胡鬧,那是犯法的。我沒了家,沒了錢,我不能再沒有了朋友。
大家都沉默了,都悶頭喝酒。後來喝著喝著,老郭開始給大家講笑話,他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但是那天晚上大家都笑得和傻逼似得。
老郭去洗手間半天都沒回來,大家讓我去找找他,別出什麼事情。
我在洗手間的隔斷外,聽見裡面有一個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我沒有打擾他,轉身回到我們的酒桌。我和大家說,老郭沒事,可能拉屎呢。
人前的男人如山一樣堅強,如岩石一般堅硬。那是因為,他疼的時候,心碎的時候,都會背過身去。
受傷的時候,沒有人關心,他學會了堅強。
恐懼的時候,沒有人保護,他學會了勇敢。
煩惱的時候,沒有人陪伴,他學會了獨立。
背叛的時候,沒有人安慰,他學會了隱忍。
親愛的姑娘們,我有些話對你們說:
別嫌棄他不夠高大,不夠英俊。
雖然你不認為他是你的白馬王子,你卻一直是他心裡的公主,他的寵愛便是把你變成公主的水晶鞋。
別嫌棄他不說愛你。
你一定能體會那種無言的愛,當他愛憐地看著你,當他緊緊地擁抱你,當他在街上擁擠的人群中牽上你的手。
別嫌棄他沒出息。
其實當每個男人還是男孩的時候,都幻想著自己是一個超級英雄。只是生活的摧殘讓他暫時放棄了夢想,或將它深深地埋在心裡。
你需要做的,就是鼓勵他,包容他,愛他。當這個男人厚積薄發,一飛從天的時候,你笑著陪他君臨天下就好。
當你的男人背過身哭了,請從背後抱緊他。
背負了太多的責任與身份。有時候真的渴望獨處,渴望孤獨。那時候他們才是真實的自己,一個不必偽裝,不必硬撐,有血有肉,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隨性真實的人。2
老郭問我,你有沒有在某個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
我說,關燈的時候。
他沒理我,自顧自地說著。
老郭媳婦總是覺得他沒出息,只能按部就班地上班,掙那份不起眼的死工資。不能像其他人的老公一樣,給她買大房子,給她買大奔,給她買名牌包。為此她經常數落老郭,而且是不分場合不分地點。
一次過年,老郭帶著媳婦回父母家。老郭幫媽媽包著餃子,說著閒話,提到一個親戚最近發財了的事情,老郭自嘲地說,咱是沒那命啊,但是咱心態好,不和好的比,和差的比還是過得不錯的。
老郭媳婦當場炸了,指著老郭的鼻子說,你就這樣混吧,一輩子沒出息,我怎麼嫁給你這樣一個窩囊廢。
老郭愣了,半天沒說話,老郭媽媽轉身回房間,默默地抹眼淚。
老郭憋了一口氣,想用實際行動向他媳婦證明,自己也不是個慫貨,自己也可以很牛逼。
老郭辭職了,找了一個朋友合夥做生意。他們兩個吃了很多苦,終於生意越來越好了,公司的錢也越掙越多。老郭很開心,整天喜滋滋的。
一天早上,老郭照例很早來到公司,卻沒見合夥人的影子。他給合夥人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他笑駡道,大懶蟲,還沒起呢。
不一會兒,負責採購的小黃來找他,說要採購一批原材料,請他簽字讓財務付款。可是沒一會兒,小黃又來了,他和老郭說,財務說公司賬上沒錢了。老郭去核實了才發現,前兩天合夥人就把公司賬上的錢用網銀轉走了。老郭給他打電話,一直都關機。
老郭懵了,他找不到合夥人了,錢也沒有了,公司只有關門了。
那天很晚老郭才從公司出來,明天這裡就沒人來上班了,他把公司解散了。他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往家走,他的影子拖得老長,很消瘦。
那天是12月31日,明天就是新年。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人們都拿著螢光棒、氣球,到處都是一片熱鬧,仿佛整個世界都很快樂,只有老郭很難過。
老郭回到家,打開房門,房間裡漆黑一片。他打開燈,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在茶几上看見一張A4紙,抬頭寫的是:離婚協議書。
老郭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發裡,掩面而泣。
他還是簽字了,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那間房子。
後來我們知道老郭的媳婦和他的合夥人跑了,卷走了公司和他家裡所有的錢。我們找老郭喝酒,一邊喝酒,一邊大家都賣力地痛駡那對臭不要臉的狗男女。
老郭說,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大家都不幹了,說你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呢?走,哥幾個幫你找他去,非給他打殘廢不可。
老郭抬起頭說,別胡鬧,那是犯法的。我沒了家,沒了錢,我不能再沒有了朋友。
大家都沉默了,都悶頭喝酒。後來喝著喝著,老郭開始給大家講笑話,他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但是那天晚上大家都笑得和傻逼似得。
老郭去洗手間半天都沒回來,大家讓我去找找他,別出什麼事情。
我在洗手間的隔斷外,聽見裡面有一個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我沒有打擾他,轉身回到我們的酒桌。我和大家說,老郭沒事,可能拉屎呢。
人前的男人如山一樣堅強,如岩石一般堅硬。那是因為,他疼的時候,心碎的時候,都會背過身去。
受傷的時候,沒有人關心,他學會了堅強。
恐懼的時候,沒有人保護,他學會了勇敢。
煩惱的時候,沒有人陪伴,他學會了獨立。
背叛的時候,沒有人安慰,他學會了隱忍。
親愛的姑娘們,我有些話對你們說:
別嫌棄他不夠高大,不夠英俊。
雖然你不認為他是你的白馬王子,你卻一直是他心裡的公主,他的寵愛便是把你變成公主的水晶鞋。
別嫌棄他不說愛你。
你一定能體會那種無言的愛,當他愛憐地看著你,當他緊緊地擁抱你,當他在街上擁擠的人群中牽上你的手。
別嫌棄他沒出息。
其實當每個男人還是男孩的時候,都幻想著自己是一個超級英雄。只是生活的摧殘讓他暫時放棄了夢想,或將它深深地埋在心裡。
你需要做的,就是鼓勵他,包容他,愛他。當這個男人厚積薄發,一飛從天的時候,你笑著陪他君臨天下就好。
當你的男人背過身哭了,請從背後抱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