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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歌劇院一場舞會“跳”出奧地利文化

在維也納,元月1日的金色大廳新年音樂會消聲不久,又有一場聲色場面更為盛大,一年一度的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於2月23日晚舉行。劇院內拆去了全部觀眾座椅,鋪上舞會地板,

迎來盛裝出席的賓客,國際政要及社會名流彙聚一堂;男士一律燕尾服,女士一律曳地長裙。場內珠光寶氣,場外寶馬香車。如此的空前盛況,奧地利廣播公司不失時機現場全球轉播,並在網上躥紅。如果說金色大廳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從聽覺享受施特勞斯家族的舞曲,那麼23日的舞會則讓這些舞曲以視覺展現。然而維也納人又不僅僅向世人展現單一的舞曲,而是藉以全方位地一展奧地利的文化。

由“新人”方陣領跳舞會部分的第一支圓舞曲——《藍色多瑙河圓舞曲》,讓舞會進入了徹夜的狂歡。

舞會的銅管號角開場曲落音後,奏奧地利國歌,曲譜是當年莫札特的《神佑王座》,接著奏響作為歐盟會歌的貝多芬“歡樂頌”。

歷史記憶中,19世紀全盛時期以維也納為中心的奧匈帝國,其主權範圍跨越東歐、南歐和西歐,恰似一個小“歐盟”。在當今民族主義抬頭、歐盟前景令人堪憂的現實背景中,貝多芬的音樂似在擔負起凝聚歐洲的世紀重任。如此莊重的儀式程式,加之奧地利總統亞歷山大·范德貝倫在總統包廂就座,舞會無疑享有國家級規格。舞會的入場式由144對18至22歲初涉社交場被稱為“新人”的青年男女排為方陣舞隊形,
以新當選的“奧地利小姐”和“奧地利先生”為首,在例行的波蘭舞曲音樂中緩緩入場,今年選用了柴可夫斯基的波蘭舞曲,時光穿越到歌劇《歐根·奧涅金》第三幕聖彼德堡的舞會場景。隨後,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芭蕾舞團的舞蹈家們由首席舞者瑪莎·雅科夫列娃領銜翩然起舞,以足尖演繹約翰·施特勞斯的《藝術家的生涯》圓舞曲。

接下來是音樂會部分。

現場樓上樓下設置了多個樂隊,擔任音樂會演奏重任的當屬樓下舞臺正中的維也納愛樂樂團。今年是出生在羅馬的女指揮家斯貝蘭查·斯卡普契執棒,這在舞會歷史上屬首次,無疑也令她聲名鵲起,一曲《卡門》序曲火光四射。擔任演唱的歌唱家今年請來了極負盛名的德國男高音約納斯·考夫曼,他突破了德國人不善演唱義大利歌劇的弱項,對各個風格的經典歌劇均長袖善舞。
力邀超級音樂家的出場,將舞會從社交屬性提升為高雅藝術盛會的定位,使得這裡的舞會非比尋常。例如,去年俄羅斯女高音安娜·涅特萊布科出場高歌,“歌劇之王”男高音普拉西多·多明戈指揮維也納愛樂為之伴奏。“三高”之一的卡雷拉斯、“交響樂皇帝”卡拉揚等都曾出場令舞會生輝。

短暫的音樂會後,由“新人”方陣領跳舞會部分的第一支圓舞曲——《藍色多瑙河圓舞曲》,讓舞會進入了徹夜的狂歡。不僅有施特勞斯們的舞曲、有搖滾樂隊的引入,還有眾多文化符號的共襄使得當晚璀璨奪目。今年,每位女“新人”頭頂的水晶華冠出自施華洛世奇,命名為“美麗的藍色多瑙河”,而每位男“新人”都手持一支銀玫瑰寓意著一個浪漫的典故:在理查·施特勞斯的歌劇《玫瑰騎士》中,一把年紀的老男爵欲娶富商的女兒蘇菲為妻,按照維也納當年的風俗要有一名“玫瑰騎士”代為將一支銀玫瑰獻給准新娘來訂婚。男爵委託表妹元帥夫人幫他物色一名“玫瑰騎士”。歲月已逝的元帥夫人讓自己的情人——青年伯爵奧克塔維安擔任這件差事。當銀玫瑰送到蘇菲之手時,兩人頓生情愫。最終,老男爵失去了新娘,元帥夫人失去了情人,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在23日的舞會上,144名“玫瑰騎士”在約瑟夫·施特勞斯《向藝術家致意法蘭西波爾卡》樂聲中,將銀玫瑰作為愛情信物跪獻給了女“新人”。

看過這場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的視頻,回想起1979年的除夕,人民大會堂也舉行了改革開放後的第一場舞會,盛況空前。許多動亂年代失去自由的國家領導人和社會知名人士都興奮地現身由大宴會廳改裝的舞場。抬頭看二樓回廊上的樂隊,是國家交響樂團——中央樂團,自然,也少不了《藍色多瑙河圓舞曲》,還有許多久違了的中國舞曲,而著名的《青年圓舞曲》就是在那個晚上首次奏響的。這次舞會也足以稱為國家舞會。從那以後,連結發生了“北京圓明園舞會”,進而,各種舞廳、舞會在全國城鄉的街道、村頭遍地開花,最終發展為蔡明、潘長江小品《想跳就跳》中的“廣場舞”。

人們一擲千金地參加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為的不是娛樂、不是場內的美食美酒,也不是炫富,更不是健身,此一片奢華給我們的啟示是,如何將一種文化傳統整合提升為國家“軟實力”的象徵。從阿爾卑斯山間誕生的鄉土華爾滋、波爾卡,從民間娛樂衍生為高雅藝術,成為現代文明的終極象徵。維也納的歌劇院舞會打造為國家“名片”,與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維也納西班牙馬術學校並稱奧地利“三大國寶”。如同新年音樂會自1992年起在中國各地濫觴一樣,近年來,維也納舞會也登陸北京的凱賓斯基飯店和上海的茂悅酒店。但我們不能熱衷於拷貝,如何從我們的民族文化中提純昇華出我們的精美藝術形式,讓我們自己陶醉,也讓世界趨之若鶩,這是一個巨大的系統工程,正如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僅有施特勞斯是不夠的,萬事之首是要體現和弘揚我們的審美價值觀。

(作者 卜大煒)

讓舞會進入了徹夜的狂歡。不僅有施特勞斯們的舞曲、有搖滾樂隊的引入,還有眾多文化符號的共襄使得當晚璀璨奪目。今年,每位女“新人”頭頂的水晶華冠出自施華洛世奇,命名為“美麗的藍色多瑙河”,而每位男“新人”都手持一支銀玫瑰寓意著一個浪漫的典故:在理查·施特勞斯的歌劇《玫瑰騎士》中,一把年紀的老男爵欲娶富商的女兒蘇菲為妻,按照維也納當年的風俗要有一名“玫瑰騎士”代為將一支銀玫瑰獻給准新娘來訂婚。男爵委託表妹元帥夫人幫他物色一名“玫瑰騎士”。歲月已逝的元帥夫人讓自己的情人——青年伯爵奧克塔維安擔任這件差事。當銀玫瑰送到蘇菲之手時,兩人頓生情愫。最終,老男爵失去了新娘,元帥夫人失去了情人,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在23日的舞會上,144名“玫瑰騎士”在約瑟夫·施特勞斯《向藝術家致意法蘭西波爾卡》樂聲中,將銀玫瑰作為愛情信物跪獻給了女“新人”。

看過這場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的視頻,回想起1979年的除夕,人民大會堂也舉行了改革開放後的第一場舞會,盛況空前。許多動亂年代失去自由的國家領導人和社會知名人士都興奮地現身由大宴會廳改裝的舞場。抬頭看二樓回廊上的樂隊,是國家交響樂團——中央樂團,自然,也少不了《藍色多瑙河圓舞曲》,還有許多久違了的中國舞曲,而著名的《青年圓舞曲》就是在那個晚上首次奏響的。這次舞會也足以稱為國家舞會。從那以後,連結發生了“北京圓明園舞會”,進而,各種舞廳、舞會在全國城鄉的街道、村頭遍地開花,最終發展為蔡明、潘長江小品《想跳就跳》中的“廣場舞”。

人們一擲千金地參加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為的不是娛樂、不是場內的美食美酒,也不是炫富,更不是健身,此一片奢華給我們的啟示是,如何將一種文化傳統整合提升為國家“軟實力”的象徵。從阿爾卑斯山間誕生的鄉土華爾滋、波爾卡,從民間娛樂衍生為高雅藝術,成為現代文明的終極象徵。維也納的歌劇院舞會打造為國家“名片”,與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維也納西班牙馬術學校並稱奧地利“三大國寶”。如同新年音樂會自1992年起在中國各地濫觴一樣,近年來,維也納舞會也登陸北京的凱賓斯基飯店和上海的茂悅酒店。但我們不能熱衷於拷貝,如何從我們的民族文化中提純昇華出我們的精美藝術形式,讓我們自己陶醉,也讓世界趨之若鶩,這是一個巨大的系統工程,正如維也納國家歌劇院舞會,僅有施特勞斯是不夠的,萬事之首是要體現和弘揚我們的審美價值觀。

(作者 卜大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