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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故事》既是一部人類成長史,也貼近的英雄或普通人

佛陀與孔子(節選)

至於中國古老的智者孔子,他的故事相對簡單一些。

孔子生於西元前551年,他一生過著一種平靜、威嚴、恬淡的生活。當時中國還沒有一個強大的中央集權政府,百姓飽受強盜和土匪的騷擾,盜匪一座城接一座城地燒殺擄掠,將華北和華中富庶的平原變成餓殍遍地的荒野。

孔子深愛自己的同胞,努力去拯救他們。他愛好和平,不相信暴力,也不認為給百姓一套新的法律就能改造他們。他知道唯一可能的救贖是來自改變人心,

並開始著手一項看似毫無希望的任務,也就是改變居住在東亞這片廣闊平原上的自己數百萬同胞的性格。中國人對我們西方人所說的“宗教”向來不感興趣。他們像大多數原始民族一樣相信有妖魔鬼怪。但是他們沒有先知,也不認為有“天啟真理”。在舉世眾多的道德領袖當中,孔子幾乎是唯一一個不談天啟真理的人,他也沒宣稱自己是某種神聖力量的使者,
更沒有說自己曾經聽過上天的聲音而受到啟示。

他就是個通情達理又仁慈的人,如果可以,他寧願獨自漫遊於天地間,用他貼身的洞簫吹奏憂傷的曲調。他不求聞達于人世,不求任何人來追隨他或崇拜他。他讓我們想到古代的希臘哲學家,特別是那些斯多葛學派,那些人信仰正直的生活、公正的思考,且不渴慕任何回報,他們只是單純追求靈魂的平靜和良心的安寧。

孔子是個非常寬容的人。他曾專程去拜訪中國另一位偉大的精神領袖,“道教”的創始人老子,而道家學說不過是早期中國版的基督教“黃金律”。

孔子對誰都不記恨。他教導人最高的美德——自尊自重。根據孔子的教導,一個人真正的價值是“君子不怨天,不尤人”,順從命運帶給他的一切,像那些聖賢一樣,明白生命中所發生的每件事(不管怎樣),都會使人受益。

一開始,孔子只有幾個學生。

但是人數漸漸增加。到西元前479年他去世時,中國已經有好幾位君王和王子都承認自己是孔子的弟子。當基督在伯利恒降生時,孔子的哲學已經成為絕大部分中國人的精神支柱了。它一直影響著中國人直到如今,儘管不是以原初的、純粹的模樣。多數宗教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發生變化。基督傳講謙卑、順服和棄絕世俗的野心,但是耶穌被釘死在各各他(Golgotha)的1500年後,
教會的首腦卻花費數百萬的金錢,來修建一座與伯利恒的清冷馬廄有天壤之別的建築。

老子雖然用“黃金律”來教導人,但是還不到300年,無知的大眾就把他幻化成一個真實又殘酷的神,將他智慧的戒律埋在迷信的垃圾山底下,而這些迷信讓普通中國百姓生活在無盡的恐懼當中。

孔子教導弟子認識孝順父母的美德。但他們很快就變成重視已逝的父母超過重視自己子孫的幸福。他們故意忽視未來,卻竭力凝視那無盡黑暗的過去。祖先崇拜變成一套顯而易見的宗教。他們寧可將稻米和麥子種在土壤貧瘠、寸草不生的山坡背陽面,也不願去驚擾位在陽光充足、土地肥沃的山坡向陽面的祖墳。他們寧願挨餓,也不願把祖先的墳墓遷走。

與此同時,對人口增長了數百萬的東亞人而言,孔子充滿智慧的言辭從未失去影響力。儒家思想以深刻的見解和精妙的論述,給每個中國人的心靈增添了一抹哲學常識,影響了他的一生,無論他是在熱氣蒸騰的地下室裡的洗衣工,還是居住在深宮高牆之後的廣大州府的統治者。

西元16世紀,滿腔熱忱但其實沒有什麼文明素養的西方世界的基督徒,終於和東方更古老的信念面對面了。早期的西班牙人與葡萄牙人,望著佛陀平和的塑像與孔子莊嚴的畫像時,完全不知道該拿這些帶著超然微笑的可敬先知怎麼辦。他們得出膚淺的結論:這些奇怪的神明都是惡魔,代表了某種偶像崇拜與異端,不值得教會虔誠的子民去尊敬。每當佛陀或孔子的精神妨礙了香料和絲綢的貿易,歐洲人就用子彈和大炮來攻打這些“邪惡勢力”。這種思維方式實在很糟糕。它給我們留下一份充滿敵意的遺產,對眼前的未來絕對沒有任何好處。(摘自《人類的故事》,[美]亨德里克·威廉·房龍 著,鄧嘉宛 譯,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年12月)

他們故意忽視未來,卻竭力凝視那無盡黑暗的過去。祖先崇拜變成一套顯而易見的宗教。他們寧可將稻米和麥子種在土壤貧瘠、寸草不生的山坡背陽面,也不願去驚擾位在陽光充足、土地肥沃的山坡向陽面的祖墳。他們寧願挨餓,也不願把祖先的墳墓遷走。

與此同時,對人口增長了數百萬的東亞人而言,孔子充滿智慧的言辭從未失去影響力。儒家思想以深刻的見解和精妙的論述,給每個中國人的心靈增添了一抹哲學常識,影響了他的一生,無論他是在熱氣蒸騰的地下室裡的洗衣工,還是居住在深宮高牆之後的廣大州府的統治者。

西元16世紀,滿腔熱忱但其實沒有什麼文明素養的西方世界的基督徒,終於和東方更古老的信念面對面了。早期的西班牙人與葡萄牙人,望著佛陀平和的塑像與孔子莊嚴的畫像時,完全不知道該拿這些帶著超然微笑的可敬先知怎麼辦。他們得出膚淺的結論:這些奇怪的神明都是惡魔,代表了某種偶像崇拜與異端,不值得教會虔誠的子民去尊敬。每當佛陀或孔子的精神妨礙了香料和絲綢的貿易,歐洲人就用子彈和大炮來攻打這些“邪惡勢力”。這種思維方式實在很糟糕。它給我們留下一份充滿敵意的遺產,對眼前的未來絕對沒有任何好處。(摘自《人類的故事》,[美]亨德里克·威廉·房龍 著,鄧嘉宛 譯,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