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輕若重的2018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劉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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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元旦,裡卡爾多·穆蒂(Riccardo Muti)時隔十四年重新回到維也納愛樂樂團新年音樂會的指揮台。在演出前接受採訪時指揮家告訴媒體和樂迷,
如果只能用一個詞來表達對整場演出的觀感,我想用“舉輕若重”這四個字。“輕”當然是指音樂會演出曲目大都是維也納舞曲黃金時代的“輕音樂”;而所謂“重”,則是感覺穆蒂對於這場演出的態度非常鄭重,
這種“舉輕若重”之感,從一開場就被展現出來。穆蒂棒下的《入城式進行曲》和1990年祖賓·梅塔指揮的那版可謂走了兩個極端——前者穩健持重、鏗鏘有力,
不過這種精雕細琢的追求,足以讓音樂會上的幾首重量級圓舞曲貼上專屬於穆蒂的標籤。在經過精心排練之後,樂隊對於《維也納森林的故事》、《南國玫瑰》、《藍色多瑙河》這三首經典名作的演繹不僅令人信服,
2018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演出現場
施特勞斯家族有些知名度不高的圓舞曲,
相比之下,指揮對於約瑟夫·施特勞斯《維也納壁畫圓舞曲》的雕琢,我個人覺得略微過頭了一些。自由速度的運用強化了內部的對比,但幾首小圓舞曲之間的聯繫也因此變得不那麼緊密,從而放大了作品本身的缺點,可謂有得有失。演出前各家媒體在做曲目預覽時,選擇的都是NAXOS公司出品的由克利斯蒂安·波拉克指揮斯洛伐克國家愛樂樂團的那版錄音(估計也是唯一的選擇),拿來與今年的演奏進行對比不難發現兩者的顯著區別,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音色和技巧固然有極大的優勢,穆蒂在局部段落的描繪也異常纏綿悱惻,但整體而言我還是覺得波拉克的版本更為緊湊、也更具活力一些。
有人說穆蒂今年明顯“慢了下來”,並將之歸結于指揮家年歲增長的必然。我倒覺得,縱觀整場音樂會,穆蒂對於速度的把控並沒有頑固和偏執,譬如下半場的《薄伽丘序曲》的速度就很標準,可算是教科書般的示範級演繹;對於所有的快速波爾卡舞曲他也沒有刻意降速,可見指揮家還是根據曲目內容本身來決定演繹風格並靈活處理的。穆蒂的確偏好使用較慢的速度來演奏圓舞曲中那些抒情性和歌唱性較強的段落,在分句上也下足了功夫,我覺得更多是源於他希望把這些圓舞曲中最精美、最微妙的一面充分地展現給音樂會的聽眾們,畢竟在他內心裡已經認定這將是自己在這個舞臺上最後的機會。
如果要選出整場演出中帶給我最大驚喜的難忘曲目,無疑當屬下半場阿爾馮斯·齊布林卡的《史蒂芬妮加沃特舞曲》。穆蒂對於此曲的喜愛毋庸置疑,在他指揮下,這首“十九世紀最受歡迎的沙龍音樂作品”不僅韻味純正地道,樂隊的弦樂和木管音色之純美華貴更為她平添了一份雅趣,足以被載入史冊。
[Doc]key=維也納新年音樂會[/Doc]和風細雨、娓娓道來的同時並不缺乏內在的驅動力,每一處起承轉合都顯得巧妙而又自然。相比之下,指揮對於約瑟夫·施特勞斯《維也納壁畫圓舞曲》的雕琢,我個人覺得略微過頭了一些。自由速度的運用強化了內部的對比,但幾首小圓舞曲之間的聯繫也因此變得不那麼緊密,從而放大了作品本身的缺點,可謂有得有失。演出前各家媒體在做曲目預覽時,選擇的都是NAXOS公司出品的由克利斯蒂安·波拉克指揮斯洛伐克國家愛樂樂團的那版錄音(估計也是唯一的選擇),拿來與今年的演奏進行對比不難發現兩者的顯著區別,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音色和技巧固然有極大的優勢,穆蒂在局部段落的描繪也異常纏綿悱惻,但整體而言我還是覺得波拉克的版本更為緊湊、也更具活力一些。
有人說穆蒂今年明顯“慢了下來”,並將之歸結于指揮家年歲增長的必然。我倒覺得,縱觀整場音樂會,穆蒂對於速度的把控並沒有頑固和偏執,譬如下半場的《薄伽丘序曲》的速度就很標準,可算是教科書般的示範級演繹;對於所有的快速波爾卡舞曲他也沒有刻意降速,可見指揮家還是根據曲目內容本身來決定演繹風格並靈活處理的。穆蒂的確偏好使用較慢的速度來演奏圓舞曲中那些抒情性和歌唱性較強的段落,在分句上也下足了功夫,我覺得更多是源於他希望把這些圓舞曲中最精美、最微妙的一面充分地展現給音樂會的聽眾們,畢竟在他內心裡已經認定這將是自己在這個舞臺上最後的機會。
如果要選出整場演出中帶給我最大驚喜的難忘曲目,無疑當屬下半場阿爾馮斯·齊布林卡的《史蒂芬妮加沃特舞曲》。穆蒂對於此曲的喜愛毋庸置疑,在他指揮下,這首“十九世紀最受歡迎的沙龍音樂作品”不僅韻味純正地道,樂隊的弦樂和木管音色之純美華貴更為她平添了一份雅趣,足以被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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