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後的新生活（全）
我有故事，沒有酒。
01
週一中午1點45分，李華正在公司樓下的港式燒臘速食店吃飯，
他想起他的女友周舟，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有一個月了吧，連上一次通電話也應該有好幾天了。
他決定吃完這燒鴨回公司弄好上午跟客戶談好的報價表後就給她去個電話，晚上到她最愛的那個西餐廳共度晚餐。
想著這些，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左手從褲兜裡搜出手機，熟練地打開微信，刷新朋友圈。
突然他拿著筷子的右手停了下來，
他拿著手機的手越抓越緊，甚至有些微微發抖，他的表情從剛才的驚恐到現在變得咬牙切齒。
他急急忙忙地把最後一塊燒鴨塞進嘴巴，在桌上付了錢，然後飛快跑出了速食店。
李華跑回車上，
照片裡的周舟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手上各套兩個金光閃閃的粗大鐲子，脖子上掛著一隻大金豬，周舟的左手挽著一個西裝革履但有些胖頭胖腦的男人，兩人雖然沒有相互依偎，但現場的溫馨浪漫放佛仍然能通過手機螢幕傳達到了李華的眼裡。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路走來，你遇到太多的人渣與阻礙，希望他是你一生的溫暖與港灣，百年好合，愛河永浴。”
太多的人渣？
李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所說的人渣，即使是，又何來太多？
他有點生氣還有點疑惑。
02
他和周舟相識3年零8個月，相戀3年零6個月，同居1年零3個月。
剛認識那會她還在衛生學院上學，
兩年後周舟畢業，通過家裡的關係她順利成為市二醫院的護士，這時候他才大概知道農村出來只有初中文憑的他和周舟有些門戶不對。
雖然當時感覺到了與她之間的距離，但他仍然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相信周舟不會因為自己的貧窮而離開他。
他有時候覺得周舟就是一個天使，直直黑黑的頭髮，彎彎的眉毛，還有一笑起來左邊臉頰有顆甜甜的酒窩。
周舟工作後，她說為了節省房租就搬來了和他一起住，各方面生活還是一樣，周舟也從來沒有談起過她的家庭。
可能因為要強，他努力承擔著生活中的各項經濟支出則周舟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就像普通的小夫妻一樣，李華負責每月兩人的生活開銷，周舟每天下班後會把家裡收拾地井井有條。
平靜的小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周舟仍然還是市二醫院的小護士，李華卻通過自己的努力以及潮汕人天生善經商的能力與朋友合開個小小的電梯公司，並且已經度過前期的投入期，這半年來資金也慢慢開始回流，顯然已是小有成就。
不過李華並沒有因為自己收入的增加而增加每月給周舟的生活開銷，或許是出於對對方家世的自卑，或許是因為生意場上留一手的習慣。
對此周舟也沒有說過什麼，她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後就回家煮飯打掃衛生，也從沒有主動過問他的工作。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月前因為周舟父母的反對，她搬出了他的出租屋。
這已經不是她父母的第一次反對了，在他們剛同居那會，他父母偶然發現了他倆的戀情並且極力反對，但周舟沒有理會父母，甚至為了他和父母在電話裡吵過幾次。
但這次是周舟的父母直接上門“押”走了周舟。
之後的一個月裡他再也沒有見過周舟，但也不是不聯繫，通常周舟在上班的空檔會發微信或打電話給李華聊聊天。
李華問周舟什麼時候搬回來住，周舟說爺爺最近身體不適特別好，可能要過段時間。
李華也就沒有多想。
周舟的性格他是瞭解的，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謊話。
加上他最近為了爭取一個新樓盤的業務也讓他沒辦法花太多的精力在這件事情上。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她今天居然穿著婚紗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了！
03
李華回到辦公司，但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弄報價了，他給周舟打了個電話，他一想到此時的她應該正穿著大紅色的高跟鞋挽著那個胖頭胖腦的男人在滿座賓朋中高舉酒杯接受祝福，他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發緊。
電話響了很久在他覺得快要自動斷掉的時候接通了，李華心中一陣雀躍，難道那照片是假的，她並沒有正在結婚？
“喂。”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在幹嘛？”李華不安地問，並把手機用力貼緊耳朵，試圖不放過電話對面的任何聲響。
但一無所獲，電話那頭安靜的好像是一個空曠的山谷。
“上班啊，今天早班呢。”
“哦。”李華想著要不要揭穿她，就故作輕鬆地說，“下班我去接你，去XX吃飯吧。”
“不了，今天比較忙要加班。你自己吃吧，我先掛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嘟嘟”聲，他感覺心裡的火快要噴湧而出。
他又給張穎打了電話，張穎很快就接了。他厲聲質問著。
“她在哪裡？婚禮在哪裡？”
但電話中的張穎並沒有告訴他婚禮在哪裡，而是反問他在哪。
04
一個小時後張穎就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此時的李華已經通過外賣叫了整整一箱的啤酒，其中三瓶已經見了底。
李華一見到張穎就撲上去雙手用力搖晃著她的雙肩，大聲喊：“她為什麼和別人結婚了？為什麼為什麼？”
張穎扶住李華，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因為好奇扭頭往裡看的小陳與小董，然後對她們作了一個“噓”的動作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李華的公司規模很小，他負責公司的業務，另一個合夥人則帶著八個三大五粗的技工負責實際的工程運作，另外還有行政文員小陳，財務文員小董。
公司租在花園社區三室一廳的套房裡，兩個老闆各有一個獨立辦公室，一個會議間，廳則充當著公共辦公區域。
張穎是周舟衛生學院的同學兼舍友，兩人感情很好，畢業後也同在這個城市工作，她在一家連鎖藥店當銷售。
她也經常到李華和周舟的家裡吃飯，平時有什麼活動周舟都會叫上張穎一起。對李華的辦公室張穎陪周舟送飯過來的時候來過幾次，和小陳小董關係也還可以。
張穎沒有安慰李華，只是在旁邊安靜地陪著李華喝酒，聽他一遍一遍地說著和周舟的過往還有自己為了讓自己襯得起她而做的所有的努力。
下班時間小陳來敲過一次門，但張穎只是說李華是因為生意上的事不開心發洩下就好了，並且讓她們都下班了。
很快李華已經爛醉如泥，開始有些胡言亂語了。
張穎看著窗外樓宇間相繼亮起的燈光，星星點點，明明滅滅，她忽然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拿起李華未喝完的那瓶啤酒仰起頭猛灌幾口，然後拉起李華的右手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不一會兒，房間就此起彼伏地響起了聲音，還有夾雜著啤酒味的荷爾蒙的氣息也越來越濃……
“啪”整個房間突然亮堂起來，兩具白花花的身軀突然彈開，張穎和李華都被突然的強光照的用手遮住雙眼，紛紛朝門口望去，頓時兩人都臉色煞白。
“你們，你們......”
05
周舟是因為收到小董的微信才趕過來李華的辦公室的，原以為只是李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沒想到卻看到了這尷尬痛苦的一幕，自己最好的朋友和男朋友糾纏在辦公桌上。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周舟從開始的震驚到憤怒，最後變成歇斯底里地質問。
張穎趕緊推開李華，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慌亂地套上。
李華也撿起自己的內褲穿上，聽到周舟的質問，原先滿是愧疚懊悔的雙眼突然也變得兇狠憤怒起來。
“我怎麼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怎麼對我的？喲，怎麼有空來我這？這會不是應該洞房花燭夜了嗎？還是已經洞房完了過來找我下半場？怎麼樣，你老公那活有沒有我厲害？”
“啪”，李華的臉偏向了右邊，左臉很快浮起了清晰的手掌印，而周舟用手捂住嘴巴，眼淚早已在她臉上淌成河。
她又看向躲在李華身後還在拼命拉上連衣裙後背拉鍊的張穎，在即將對上張穎雙眼的時候，張穎卻慌亂地低頭躲開了。
“呵呵。”
周舟仰頭冷笑了幾聲，她似乎突然看開了，對眼前的這兩人也沒有怨恨，只是好失望，終究自己還是太年輕，輸給了她的父母。
周舟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06
等李華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飯桌上放著一把鑰匙，周舟已經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打包走了，幾乎沒有帶走任何一件李華買的東西，包括這幾年來李華送給她的所有的東西。
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可他心中仍然堅持，是她先拋棄的他。
周舟搬走後不久，張穎就搬了進來，原因是李華為了這個新樓盤的業務幾乎天天應酬到淩晨才回家，張穎則每天風雨無阻地每天清晨提著保溫盒過來照顧他。
兩個星期後的一天，他把周舟留下的鑰匙遞給了張穎。
李華再也沒有見過周舟，即便偶爾的身體不適他都不會選擇離他最近的市二醫院看病。
也許是因為怕遇見她，也許是因為他的自尊心在作祟。
07
半年後，張穎說她懷孕了，在市中心醫院，胎兒有些先兆流產跡象。
當時他正在跟合夥人對著公司半年來的效益，但一聽到這個電話就立馬開車去了醫院。
雖然他和張穎還未結婚，但是他想要孩子，他的父母也想要孫子，已經催了幾次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現在為他懷孕的女人並不是之前和他們說起的那個。
其實剛和張穎同居一個月的時候，張穎有一天也是這樣打電話告訴他她懷孕了，但是不幸流產了。
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到了醫院，陪著張穎做完了各項檢查，幸好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只是需要保證幾天臥床休息就可以。
“因為你流產次數比較多，有點習慣性流產的跡象，所以這次務必還是小心些，最好不要幹粗重活，不要太勞累。”
就在李華扶著張穎起身準備離開醫生辦公室時，醫生說道。
“醫生，我們就半年前流過一次，怎麼是次數多呢？”李華有些生氣的反駁道。
“知道了，謝謝。”但張穎卻不知怎的似乎有些緊張，急忙拉著李華出了門。
就在張穎急促的走出醫生辦公司的時候，撞上了一輛移動的醫療推車。
“喲，這不是拋棄相戀多年的窮初戀搶了別人男朋友的張閨蜜嗎？這麼巧，又來打胎嗎？哈哈，你就不怕自己再也生不了嗎。”
張穎雙手捂著撞上推車的肚子抬眼望去，一瞬間她怔在原地，冰冷的感覺襲遍全身。
“張碧婷。”
“嘿，還記得我嘛，不枉跟你同學一場啊。閃開點，別擋著道。”
張穎拉著旁邊滿臉疑惑的李華往邊上退了兩步。張碧婷則滿臉鄙夷地推著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等等。”李華朝已經幾米開外的張碧婷的背影喊道。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張穎捂住肚子的雙手緊了緊，表情痛苦。
“你怎麼樣？”李華眉頭緊皺，只能先扶著張穎到前面等候大廳的椅子上休息，待回過頭來，張碧婷已經不見了蹤影。
08
日子還是平靜地過著，李華讓張穎辭去了藥店的工作在家養胎，張穎以為李華會和自己提結婚的事情，但李華沒有。
非但如此，近些日子以來，李華每天都喝到大醉酩酊淩晨才回來，回來倒頭就睡，睡醒沖了涼又出去了，甚至連話都沒空和張穎說。
張穎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也曾暗示性地提起結婚這件事，但每次李華卻仿佛沒聽見似的拿起電話就出去了。
她也想過偷偷跟去看看他都在忙些什麼，但胎兒還不穩定，自從在醫院回來，她就非常害怕寶寶保不住，她需要這個孩子。
終於在張穎的肚子滿三個月後的某一天，在李華出門後她也悄悄地跟著他到了公司，然後在樓下的咖啡店裡一直守到下午6點，終於見到李華低頭看著手機慢慢走出了社區大門，然後在路邊攔了車走了。
張穎沒有繼續跟著，她擔心李華是回家了。雖然她心裡清楚的知道李華肯定不是回家，因為如果回家他一定會開自己的車。
她到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菜也打車回家了。
淩晨1點半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張穎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今晚李華似乎沒有喝酒，因為浴室很快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她一骨碌地爬起來，輕輕開門走出房間，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摸出了李華的手機，開鎖打開微信，隨著手指不斷地往下翻動，她的眼神漸漸變得驚恐悲傷。
“你幹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華已經從浴室出來，一把奪過手機，話語裡滿是嫌惡。
“你想幹什麼，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每天和別人鬼混到半夜才回來算什麼？”
“哼，你管我？。”
“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結婚？”
“是又怎麼樣。我現在看著你就覺得噁心，要不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混蛋！”張穎漲紅了臉。
李華沒有再看他，繞過她倒在沙發上就睡了起來。
張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夜無眠。第二天，在聽見李華出門的聲音後她才起來。
她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雙手撫摸著腹部，雖然小腹還很平坦，但她似乎感覺到有股熱流在裡面流動，通過她的手一直流入她的心裡。
她的眼神如慈母般柔和，並且慢慢變得堅定。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了那個熟悉的頭像。
09
下午4點，市二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裡，張穎和周舟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已經快一年未見面了。
周舟把直發燙成了微黃的波浪卷，略施粉黛的她似乎更加明豔動人了。
她左手撐在桌子上，右手拿著咖啡的小勺不斷地攪拌著。
“說吧，有什麼事？”周舟率先打破沉默。
“對不起。”
“嗯。”周舟輕描淡寫地回答。
張穎明顯一驚，然後好像呼了一口大氣般頹然起來。
這一年來日日折磨著她的事情今日終於鼓起勇氣面對換來的竟是對方如此的不在意。
周舟見狀，輕笑一聲，說道：“道歉是你的本分，我只是告訴你我收到你這句遲來的道歉了，但我並沒有打算原諒你。今天出來我也只想告訴你，我過得挺好的。”
張穎眼角有點發酸，“真的對不起，你對我這麼好，我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承認我當時是好羡慕你，羡慕你家境好。對於李華我也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想當初上學那會我們還勸你要和他分手覺得從農村出來打工的他配不上你，可是不到幾年的時候他居然自己開了公司當起了老闆。”
“為什麼只有我這麼悲慘，同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畢業，為什麼你們都能上大醫院而我只能窩在藥店？同樣也是農村出來打工，為什麼我的男朋友卻整天遊手好閒還打我甚至兩次逼我打胎？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才會一時糊塗把你的照片發去朋友圈，還設置只有他才能看見。”
聽到這裡，周舟的內心波濤洶湧，她拼命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過去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吧。”
“不，你聽我說，當年在學校裡你那麼照顧我，每個月都偷偷幫我在飯卡裡充錢，還老藉口說穿不上就把新衣服塞給我。畢業後同學們都故意疏遠我，是你還一直幫我，在我和男朋友吵架的時候幫我出氣，陪我去醫院做人流，我真的不是人。”張穎一把鼻涕一把淚。
周舟從紙筒裡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張穎，張穎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周舟的手。
“周舟，我懷孕了，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偷看了李華的微信，我知道這些天他一直在找你，其實我知道他是不會和我結婚的，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等我生下孩子估計他就不要我了，所以今天我是真誠地當面向你道歉，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
周舟抽回了手。
“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雖然我已經不恨你，甚至有些慶倖你讓我看清了某些人某些事，但在當下對我的傷害也不是你現在這一兩句話可以抹清的，這已經在我心中刻下了無法抹去的傷疤。如今我已經走出了這段陰影，我也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我會繼續向前看，過去的我也不會再去計較了。”
張穎望向了周舟左手無名指的鑽戒，用紙巾擦乾了眼淚，“謝謝你！祝你幸福！”然後起身離開了。
周舟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感到滿滿的蒼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這個曾經她以為可以深交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姐妹。
10
她永遠記得開學第一天在宿舍，在周舟打開櫃子被裡面四下竄出來的蟑螂嚇哭的時候，是張穎快速拿起抹布三下五除二把蟑螂清理乾淨，然後回頭一雙乾淨的大眼對周舟眨了眨。
從此她們就成了閨蜜，同穿一條褲子裙子什麼的也是經常的事。
後來周舟和李華拍拖，在大家都極力反對的情況下只有她支援周舟，並且每次戀愛中的摩擦也都是她幫忙出主意。
周舟相信當時的張穎一定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她也曾經那麼的單純美好。
在學校第二年下學期張穎高中時期的男朋友當兵退伍後跑來學校找到她，並慫恿她搬出宿舍在校外租了房。
起初小情侶是挺幸福的，但好日子沒有維持多久，脾氣火爆的男朋友終於在一次爭吵中動了手。
家暴這種東西永遠只有0次和無數次，他在半年內逼張穎打了兩次胎。
雖然最後在周舟通過家人的幫助下終於擺脫了男朋友，但悲劇的種子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深深地在張穎的心中紮下了根。
去年的這個時候是周舟父母反對她和李華交往最激烈的時期，恰逢周舟爺爺生病住院，周舟搬出了李華的出租屋。
周舟爺爺是個老戰士，一直心心念念盼著能看到唯一的孫女周舟能夠成家生娃。
原來在周舟很小的時候就幫周舟和他戰友的孫子定下了娃娃親，但周舟與那個男生卻從小兄妹相稱，兩人根本沒有男女之意。
周舟父親是個孝子，於是請求她一定要和那個男生結婚，哪怕結完再離也行，最後周舟妥協的條件是他與母親從此不再過問她的感情事。
最後在男方的提議下，大家決定在爺爺面前演一場戲，為了增加真實性，也各自找了伴郎和伴娘。
周舟的伴娘當然就是張穎。
只是沒想到以為過了這場“婚禮”就可以和李華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周舟，卻遭遇了世間最醜陋最痛苦的經歷。
11
“親愛的，在想什麼呢？”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望著面前帥氣乾淨的臉龐，她笑了笑，“都說不要擔心，你到底還是跟來了。”
“那可不行，誰知道她想幹嘛，萬一打起來你又打不過她。不過我可沒偷聽你們說什麼，我離得遠遠的呢。”對方一臉無辜的努了努嘴。
“好吧好吧，謝謝你了，親愛的老公。現在快5點了，趕緊陪我吃點東西，等下我還要上晚班呢。幫我叫個意粉，我去下洗手間。”周舟揚起嘴角俏皮地笑了笑。
剛轉進廁所，周舟拿出手機翻出了微信，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按著。
“李華，這些天你一直找我我不肯見你，你卻以為我是不願面對還放不下你，其實我是覺得沒必要再見。我們的過去或者是你們的以後都已經與我無關了，我現在生活的很幸福，我不希望再有人來打擾破壞它，也希望你能最後給彼此留下一點點美好回憶。這條資訊不用回，因為發完我就會把你刪除的。各安天涯吧！”
周舟點了“發送”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洗了手轉身往餐廳走去。
周舟不知道接下來李華和張穎會怎麼樣，她瞭解李華，自從張碧婷告訴她李華單獨找她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後，她就知道懷疑的種子只要在李華心中生了根是永遠無法拔除了。
但她已經無暇去理會這些了，因為她已經在那場“婚禮”上遇見了往後一生將攜手相伴的人，也即將在下個月舉行一場真正的婚禮，新娘還是她，新郎已然是當初的伴郎。
後來周舟再也沒有見過李華和張穎，倒是八卦又嫉惡如仇的張碧婷告訴她，李華的公司因為意外死了位安裝工人賠了很多錢，公司也垮了，聽說躲債回鄉下去了。
張穎生了個女兒獨自撫養，並在朋友圈做起了代購，聽說生意還不錯。
聽著這些，周舟的心中早已不再有波瀾。
曾經這些在生命中那麼親近的名字如今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段淡如雲煙的回憶而已罷了。
（故事完）
李華卻通過自己的努力以及潮汕人天生善經商的能力與朋友合開個小小的電梯公司，並且已經度過前期的投入期，這半年來資金也慢慢開始回流，顯然已是小有成就。不過李華並沒有因為自己收入的增加而增加每月給周舟的生活開銷，或許是出於對對方家世的自卑，或許是因為生意場上留一手的習慣。
對此周舟也沒有說過什麼，她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後就回家煮飯打掃衛生，也從沒有主動過問他的工作。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月前因為周舟父母的反對，她搬出了他的出租屋。
這已經不是她父母的第一次反對了，在他們剛同居那會，他父母偶然發現了他倆的戀情並且極力反對，但周舟沒有理會父母，甚至為了他和父母在電話裡吵過幾次。
但這次是周舟的父母直接上門“押”走了周舟。
之後的一個月裡他再也沒有見過周舟，但也不是不聯繫，通常周舟在上班的空檔會發微信或打電話給李華聊聊天。
李華問周舟什麼時候搬回來住，周舟說爺爺最近身體不適特別好，可能要過段時間。
李華也就沒有多想。
周舟的性格他是瞭解的，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謊話。
加上他最近為了爭取一個新樓盤的業務也讓他沒辦法花太多的精力在這件事情上。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她今天居然穿著婚紗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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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回到辦公司，但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弄報價了，他給周舟打了個電話，他一想到此時的她應該正穿著大紅色的高跟鞋挽著那個胖頭胖腦的男人在滿座賓朋中高舉酒杯接受祝福，他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發緊。
電話響了很久在他覺得快要自動斷掉的時候接通了，李華心中一陣雀躍，難道那照片是假的，她並沒有正在結婚？
“喂。”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在幹嘛？”李華不安地問，並把手機用力貼緊耳朵，試圖不放過電話對面的任何聲響。
但一無所獲，電話那頭安靜的好像是一個空曠的山谷。
“上班啊，今天早班呢。”
“哦。”李華想著要不要揭穿她，就故作輕鬆地說，“下班我去接你，去XX吃飯吧。”
“不了，今天比較忙要加班。你自己吃吧，我先掛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嘟嘟”聲，他感覺心裡的火快要噴湧而出。
他又給張穎打了電話，張穎很快就接了。他厲聲質問著。
“她在哪裡？婚禮在哪裡？”
但電話中的張穎並沒有告訴他婚禮在哪裡，而是反問他在哪。
04
一個小時後張穎就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此時的李華已經通過外賣叫了整整一箱的啤酒，其中三瓶已經見了底。
李華一見到張穎就撲上去雙手用力搖晃著她的雙肩，大聲喊：“她為什麼和別人結婚了？為什麼為什麼？”
張穎扶住李華，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因為好奇扭頭往裡看的小陳與小董，然後對她們作了一個“噓”的動作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李華的公司規模很小，他負責公司的業務，另一個合夥人則帶著八個三大五粗的技工負責實際的工程運作，另外還有行政文員小陳，財務文員小董。
公司租在花園社區三室一廳的套房裡，兩個老闆各有一個獨立辦公室，一個會議間，廳則充當著公共辦公區域。
張穎是周舟衛生學院的同學兼舍友，兩人感情很好，畢業後也同在這個城市工作，她在一家連鎖藥店當銷售。
她也經常到李華和周舟的家裡吃飯，平時有什麼活動周舟都會叫上張穎一起。對李華的辦公室張穎陪周舟送飯過來的時候來過幾次，和小陳小董關係也還可以。
張穎沒有安慰李華，只是在旁邊安靜地陪著李華喝酒，聽他一遍一遍地說著和周舟的過往還有自己為了讓自己襯得起她而做的所有的努力。
下班時間小陳來敲過一次門，但張穎只是說李華是因為生意上的事不開心發洩下就好了，並且讓她們都下班了。
很快李華已經爛醉如泥，開始有些胡言亂語了。
張穎看著窗外樓宇間相繼亮起的燈光，星星點點，明明滅滅，她忽然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拿起李華未喝完的那瓶啤酒仰起頭猛灌幾口，然後拉起李華的右手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不一會兒，房間就此起彼伏地響起了聲音，還有夾雜著啤酒味的荷爾蒙的氣息也越來越濃……
“啪”整個房間突然亮堂起來，兩具白花花的身軀突然彈開，張穎和李華都被突然的強光照的用手遮住雙眼，紛紛朝門口望去，頓時兩人都臉色煞白。
“你們，你們......”
05
周舟是因為收到小董的微信才趕過來李華的辦公室的，原以為只是李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沒想到卻看到了這尷尬痛苦的一幕，自己最好的朋友和男朋友糾纏在辦公桌上。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周舟從開始的震驚到憤怒，最後變成歇斯底里地質問。
張穎趕緊推開李華，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慌亂地套上。
李華也撿起自己的內褲穿上，聽到周舟的質問，原先滿是愧疚懊悔的雙眼突然也變得兇狠憤怒起來。
“我怎麼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怎麼對我的？喲，怎麼有空來我這？這會不是應該洞房花燭夜了嗎？還是已經洞房完了過來找我下半場？怎麼樣，你老公那活有沒有我厲害？”
“啪”，李華的臉偏向了右邊，左臉很快浮起了清晰的手掌印，而周舟用手捂住嘴巴，眼淚早已在她臉上淌成河。
她又看向躲在李華身後還在拼命拉上連衣裙後背拉鍊的張穎，在即將對上張穎雙眼的時候，張穎卻慌亂地低頭躲開了。
“呵呵。”
周舟仰頭冷笑了幾聲，她似乎突然看開了，對眼前的這兩人也沒有怨恨，只是好失望，終究自己還是太年輕，輸給了她的父母。
周舟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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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華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飯桌上放著一把鑰匙，周舟已經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打包走了，幾乎沒有帶走任何一件李華買的東西，包括這幾年來李華送給她的所有的東西。
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可他心中仍然堅持，是她先拋棄的他。
周舟搬走後不久，張穎就搬了進來，原因是李華為了這個新樓盤的業務幾乎天天應酬到淩晨才回家，張穎則每天風雨無阻地每天清晨提著保溫盒過來照顧他。
兩個星期後的一天，他把周舟留下的鑰匙遞給了張穎。
李華再也沒有見過周舟，即便偶爾的身體不適他都不會選擇離他最近的市二醫院看病。
也許是因為怕遇見她，也許是因為他的自尊心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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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張穎說她懷孕了，在市中心醫院，胎兒有些先兆流產跡象。
當時他正在跟合夥人對著公司半年來的效益，但一聽到這個電話就立馬開車去了醫院。
雖然他和張穎還未結婚，但是他想要孩子，他的父母也想要孫子，已經催了幾次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現在為他懷孕的女人並不是之前和他們說起的那個。
其實剛和張穎同居一個月的時候，張穎有一天也是這樣打電話告訴他她懷孕了，但是不幸流產了。
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到了醫院，陪著張穎做完了各項檢查，幸好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只是需要保證幾天臥床休息就可以。
“因為你流產次數比較多，有點習慣性流產的跡象，所以這次務必還是小心些，最好不要幹粗重活，不要太勞累。”
就在李華扶著張穎起身準備離開醫生辦公室時，醫生說道。
“醫生，我們就半年前流過一次，怎麼是次數多呢？”李華有些生氣的反駁道。
“知道了，謝謝。”但張穎卻不知怎的似乎有些緊張，急忙拉著李華出了門。
就在張穎急促的走出醫生辦公司的時候，撞上了一輛移動的醫療推車。
“喲，這不是拋棄相戀多年的窮初戀搶了別人男朋友的張閨蜜嗎？這麼巧，又來打胎嗎？哈哈，你就不怕自己再也生不了嗎。”
張穎雙手捂著撞上推車的肚子抬眼望去，一瞬間她怔在原地，冰冷的感覺襲遍全身。
“張碧婷。”
“嘿，還記得我嘛，不枉跟你同學一場啊。閃開點，別擋著道。”
張穎拉著旁邊滿臉疑惑的李華往邊上退了兩步。張碧婷則滿臉鄙夷地推著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等等。”李華朝已經幾米開外的張碧婷的背影喊道。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張穎捂住肚子的雙手緊了緊，表情痛苦。
“你怎麼樣？”李華眉頭緊皺，只能先扶著張穎到前面等候大廳的椅子上休息，待回過頭來，張碧婷已經不見了蹤影。
08
日子還是平靜地過著，李華讓張穎辭去了藥店的工作在家養胎，張穎以為李華會和自己提結婚的事情，但李華沒有。
非但如此，近些日子以來，李華每天都喝到大醉酩酊淩晨才回來，回來倒頭就睡，睡醒沖了涼又出去了，甚至連話都沒空和張穎說。
張穎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也曾暗示性地提起結婚這件事，但每次李華卻仿佛沒聽見似的拿起電話就出去了。
她也想過偷偷跟去看看他都在忙些什麼，但胎兒還不穩定，自從在醫院回來，她就非常害怕寶寶保不住，她需要這個孩子。
終於在張穎的肚子滿三個月後的某一天，在李華出門後她也悄悄地跟著他到了公司，然後在樓下的咖啡店裡一直守到下午6點，終於見到李華低頭看著手機慢慢走出了社區大門，然後在路邊攔了車走了。
張穎沒有繼續跟著，她擔心李華是回家了。雖然她心裡清楚的知道李華肯定不是回家，因為如果回家他一定會開自己的車。
她到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菜也打車回家了。
淩晨1點半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張穎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今晚李華似乎沒有喝酒，因為浴室很快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她一骨碌地爬起來，輕輕開門走出房間，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摸出了李華的手機，開鎖打開微信，隨著手指不斷地往下翻動，她的眼神漸漸變得驚恐悲傷。
“你幹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華已經從浴室出來，一把奪過手機，話語裡滿是嫌惡。
“你想幹什麼，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每天和別人鬼混到半夜才回來算什麼？”
“哼，你管我？。”
“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結婚？”
“是又怎麼樣。我現在看著你就覺得噁心，要不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混蛋！”張穎漲紅了臉。
李華沒有再看他，繞過她倒在沙發上就睡了起來。
張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夜無眠。第二天，在聽見李華出門的聲音後她才起來。
她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雙手撫摸著腹部，雖然小腹還很平坦，但她似乎感覺到有股熱流在裡面流動，通過她的手一直流入她的心裡。
她的眼神如慈母般柔和，並且慢慢變得堅定。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了那個熟悉的頭像。
09
下午4點，市二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裡，張穎和周舟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已經快一年未見面了。
周舟把直發燙成了微黃的波浪卷，略施粉黛的她似乎更加明豔動人了。
她左手撐在桌子上，右手拿著咖啡的小勺不斷地攪拌著。
“說吧，有什麼事？”周舟率先打破沉默。
“對不起。”
“嗯。”周舟輕描淡寫地回答。
張穎明顯一驚，然後好像呼了一口大氣般頹然起來。
這一年來日日折磨著她的事情今日終於鼓起勇氣面對換來的竟是對方如此的不在意。
周舟見狀，輕笑一聲，說道：“道歉是你的本分，我只是告訴你我收到你這句遲來的道歉了，但我並沒有打算原諒你。今天出來我也只想告訴你，我過得挺好的。”
張穎眼角有點發酸，“真的對不起，你對我這麼好，我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承認我當時是好羡慕你，羡慕你家境好。對於李華我也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想當初上學那會我們還勸你要和他分手覺得從農村出來打工的他配不上你，可是不到幾年的時候他居然自己開了公司當起了老闆。”
“為什麼只有我這麼悲慘，同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畢業，為什麼你們都能上大醫院而我只能窩在藥店？同樣也是農村出來打工，為什麼我的男朋友卻整天遊手好閒還打我甚至兩次逼我打胎？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才會一時糊塗把你的照片發去朋友圈，還設置只有他才能看見。”
聽到這裡，周舟的內心波濤洶湧，她拼命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過去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吧。”
“不，你聽我說，當年在學校裡你那麼照顧我，每個月都偷偷幫我在飯卡裡充錢，還老藉口說穿不上就把新衣服塞給我。畢業後同學們都故意疏遠我，是你還一直幫我，在我和男朋友吵架的時候幫我出氣，陪我去醫院做人流，我真的不是人。”張穎一把鼻涕一把淚。
周舟從紙筒裡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張穎，張穎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周舟的手。
“周舟，我懷孕了，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偷看了李華的微信，我知道這些天他一直在找你，其實我知道他是不會和我結婚的，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等我生下孩子估計他就不要我了，所以今天我是真誠地當面向你道歉，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
周舟抽回了手。
“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雖然我已經不恨你，甚至有些慶倖你讓我看清了某些人某些事，但在當下對我的傷害也不是你現在這一兩句話可以抹清的，這已經在我心中刻下了無法抹去的傷疤。如今我已經走出了這段陰影，我也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我會繼續向前看，過去的我也不會再去計較了。”
張穎望向了周舟左手無名指的鑽戒，用紙巾擦乾了眼淚，“謝謝你！祝你幸福！”然後起身離開了。
周舟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感到滿滿的蒼涼，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這個曾經她以為可以深交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姐妹。
10
她永遠記得開學第一天在宿舍，在周舟打開櫃子被裡面四下竄出來的蟑螂嚇哭的時候，是張穎快速拿起抹布三下五除二把蟑螂清理乾淨，然後回頭一雙乾淨的大眼對周舟眨了眨。
從此她們就成了閨蜜，同穿一條褲子裙子什麼的也是經常的事。
後來周舟和李華拍拖，在大家都極力反對的情況下只有她支援周舟，並且每次戀愛中的摩擦也都是她幫忙出主意。
周舟相信當時的張穎一定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她也曾經那麼的單純美好。
在學校第二年下學期張穎高中時期的男朋友當兵退伍後跑來學校找到她，並慫恿她搬出宿舍在校外租了房。
起初小情侶是挺幸福的，但好日子沒有維持多久，脾氣火爆的男朋友終於在一次爭吵中動了手。
家暴這種東西永遠只有0次和無數次，他在半年內逼張穎打了兩次胎。
雖然最後在周舟通過家人的幫助下終於擺脫了男朋友，但悲劇的種子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深深地在張穎的心中紮下了根。
去年的這個時候是周舟父母反對她和李華交往最激烈的時期，恰逢周舟爺爺生病住院，周舟搬出了李華的出租屋。
周舟爺爺是個老戰士，一直心心念念盼著能看到唯一的孫女周舟能夠成家生娃。
原來在周舟很小的時候就幫周舟和他戰友的孫子定下了娃娃親，但周舟與那個男生卻從小兄妹相稱，兩人根本沒有男女之意。
周舟父親是個孝子，於是請求她一定要和那個男生結婚，哪怕結完再離也行，最後周舟妥協的條件是他與母親從此不再過問她的感情事。
最後在男方的提議下，大家決定在爺爺面前演一場戲，為了增加真實性，也各自找了伴郎和伴娘。
周舟的伴娘當然就是張穎。
只是沒想到以為過了這場“婚禮”就可以和李華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周舟，卻遭遇了世間最醜陋最痛苦的經歷。
11
“親愛的，在想什麼呢？”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望著面前帥氣乾淨的臉龐，她笑了笑，“都說不要擔心，你到底還是跟來了。”
“那可不行，誰知道她想幹嘛，萬一打起來你又打不過她。不過我可沒偷聽你們說什麼，我離得遠遠的呢。”對方一臉無辜的努了努嘴。
“好吧好吧，謝謝你了，親愛的老公。現在快5點了，趕緊陪我吃點東西，等下我還要上晚班呢。幫我叫個意粉，我去下洗手間。”周舟揚起嘴角俏皮地笑了笑。
剛轉進廁所，周舟拿出手機翻出了微信，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按著。
“李華，這些天你一直找我我不肯見你，你卻以為我是不願面對還放不下你，其實我是覺得沒必要再見。我們的過去或者是你們的以後都已經與我無關了，我現在生活的很幸福，我不希望再有人來打擾破壞它，也希望你能最後給彼此留下一點點美好回憶。這條資訊不用回，因為發完我就會把你刪除的。各安天涯吧！”
周舟點了“發送”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洗了手轉身往餐廳走去。
周舟不知道接下來李華和張穎會怎麼樣，她瞭解李華，自從張碧婷告訴她李華單獨找她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後，她就知道懷疑的種子只要在李華心中生了根是永遠無法拔除了。
但她已經無暇去理會這些了，因為她已經在那場“婚禮”上遇見了往後一生將攜手相伴的人，也即將在下個月舉行一場真正的婚禮，新娘還是她，新郎已然是當初的伴郎。
後來周舟再也沒有見過李華和張穎，倒是八卦又嫉惡如仇的張碧婷告訴她，李華的公司因為意外死了位安裝工人賠了很多錢，公司也垮了，聽說躲債回鄉下去了。
張穎生了個女兒獨自撫養，並在朋友圈做起了代購，聽說生意還不錯。
聽著這些，周舟的心中早已不再有波瀾。
曾經這些在生命中那麼親近的名字如今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段淡如雲煙的回憶而已罷了。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