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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網意外走紅!他說,那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1月3日晚,上海下著冬雨,氣溫接近0℃。因為蹲在地鐵裡蹭網,只為和家人說說話,建築工人老葛被人拍視頻傳上網,一夜間紅了。不過,老葛說,比起“走紅”,更重要的是努力工作,“多賺點錢”。

老葛紅了,家人很擔心他

43歲的老葛,老家河南省某縣葛家村,去年11月來上海後,一直做油漆工。

就像短視頻中記錄的那樣,身高1.7米、身材瘦削的他因為工作的原因,工作服上、頭髮裡總是積滿了白灰。

對於每天從早晨6點到傍晚5點都要呆在工地上的老葛而言,

突然“走紅”,更像是一個負擔,因為突然有好多人想聯繫他,但作為一名建築工人,他太忙了,幾乎無暇應對突如其來的關注。

老葛現在工作的地方是一棟尚未建成大樓的第六層。從外面看上去,這棟樓房只能算是一副骨骼,房子裡幾乎沒有手機信號,撞擊聲、電鑽聲此起彼伏,每當老葛接起電話,都不得不在無數聲“喂喂喂”的叫喊聲後掛斷。而且,也只有在中午休息的半個小時裡,

老葛才有空接聽電話。但在這僅有的半個小時裡,他更需要抓緊時間吃飯。因此,想要真正聯繫上老葛,必須要等到傍晚5點以後。

這些天來,忽然有一件事困擾住老葛——很多人想要他的電話,採訪他,這件事甚至傳到了他的家鄉。妻子、兒子、女兒被老葛突然上電視的消息嚇壞了,他們擔心老葛在外面出事情了。

“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情!”老葛在電話裡一遍一遍地跟家人解釋。

他說,一個人在外,家裡人總擔心他出事情。

“還有公司聯繫我,說要給我送禮,問我是送到工地上還是送到住處。我說你就送到長清路地鐵站吧,我晚上下班的時候去拿。”老葛說,對他而言,比起“走紅”,更重要的是努力工作,“多賺點錢”。

“我來工地兩個月了,

都沒休息過。”老葛說,在建築工地打工,每天工資是200餘元,“多賺一天是一天”。老葛說,幾乎每年冬天,他都會外出打工,有時候是年前,有時候是年後,因為那時候農田裡的活基本幹完了:“今年,我出來晚了,因為我家地比較多,種完了西瓜還要種辣椒,所以要多幹點。”

6塊錢解決一頓晚飯

說起自己的意外“走紅”,原本隨和健談的老葛,會突然變得有點羞澀。

“就是為了省點流量。”老葛說,

自己每月的流量只有不到200M,因為捨不得花更多錢,無論在哪個城市打工,無論走到哪裡,老葛都習慣了隨手“搜一搜”,看看什麼地方有免費的Wi-Fi。

有時候在社區裡找到了,就站在那裡和家人視頻一會兒。不過,自從發現地鐵裡有免費的Wi-Fi後,他就不去其他地方了,因為“地鐵裡暖和”。

因為賺的是辛苦錢,老葛總惦記著“能少花就少花一點錢”。除了蹭網省流量,他去年11月份出來打工至今,幾乎沒添什麼東西:睡的被褥是工地裡發的;衣服只有兩三套,一套是幹活穿的工作服,另兩套是日常穿的衣服;僅有的私人物品是一個水桶(塗料桶)、一個臉盆、一個大概能盛2瓶礦泉水的塑膠水杯,以及一輛二手自行車。

老葛住的地方離工地有近7公里的路,因為“每天騎共用單車不划算”,他就花幾十塊錢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對於他而言,每天的最大花銷在吃飯上,本來,在建築工地和他們住宿的板房附近,都設有食堂,而且工地每天給老葛這樣的工人20元飯錢補助,每10天發一次。

可是,儘管有這筆飯貼,但老葛還是不輕易在食堂裡多花錢,因為在他看來,食堂“太貴了”——“一個雞腿要四五塊錢,三個饅頭要兩塊錢。”

老葛更願意在工地裡私人開設的小吃攤買飯吃,那裡10塊錢可以買到兩個葷菜、四個饅頭,素菜還可以隨便吃。如果和老闆熟悉,還可以讓他們多加一點菜。

“我們一般中午都是隨便吃吃,晚上再回來好好吃,兩個人花10塊錢買一盒菜,再花2塊錢買4個饅頭,一個人只要花6塊錢,比食堂划算得多。”老葛說。每天晚上吃完晚飯後,老葛還要耐心地花上一段時間,在工地裡的熱水機前排隊打熱水。因為打熱水的人多,水箱裡的水很多時候只有六七十攝氏度了,這個水不能喝,老葛就會先接上滿滿一桶,用來洗頭髮、洗臉、洗腳、洗衣服。等到人少時,水開了,再去接一瓶滾燙的水,用來喝。

和“最親愛的人”在一起

晚上七八點鐘,老葛就會拎著一大杯熱水,帶上手機,趕往宿舍不遠處的長清路地鐵站蹭網。在那裡,他可以借用地鐵裡的流量,一條一條地聽家人們在微信裡的留言,甚至跟家人視頻聊天,這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老葛一家四口,有個單獨的小群,名叫“最親愛的人”,“他們想我,我也想他們。快過年了嘛,都想家。”老葛說這話時,有點不好意思。他的大兒子不到20歲,跟著舅舅在海南打工,老葛心裡很惦記他:“他是給演唱會搭舞臺的,海南天氣好,可以隨時睡,就是工作沒日沒夜,太熬人。”老葛兒子拍了一條關於舞臺效果的小視頻,傳到了群裡,但老葛平時捨不得點開,都攢著在地鐵站裡一條條點開看。老葛還盼著能夠多攢一些錢,供在衛校的女兒讀書。除了家人間的相互分享和問候,老葛幾乎每天都要和妻子在地鐵站裡視頻聊天半個小時。

“也沒說什麼,就是問問她今天吃了嗎?吃了什麼?家裡天氣怎麼樣?她問問我,感冒好沒好。她說,老家這兩天下了雪。我說,上海沒下雪,在下雨。”老葛羅囉嗦嗦地說。

老葛住的工地的板房裡,同屋還住著六七個工友,大都是同鄉。

老葛因為蹲在地鐵裡蹭網和家人視頻“走紅”網路後,工友們不時笑嘻嘻地開起了他的玩笑:“要把葛大哥捧紅!”

“我們平時的娛樂比較少。”同屋另一名工友一邊說,一邊和室友們分享一個短視頻,他邊看邊笑著抱怨:“我一個月就500M,這個視頻就快100M了。”

玩笑歸玩笑,吃過晚飯後,他們各自或躺或坐在床上,翻看著手機。房間內外,不時傳來工友們打電話的聲音,很多人的家鄉都下雪了,他們都一樣,也在惦記著自己遠方的家人……

因為賺的是辛苦錢,老葛總惦記著“能少花就少花一點錢”。除了蹭網省流量,他去年11月份出來打工至今,幾乎沒添什麼東西:睡的被褥是工地裡發的;衣服只有兩三套,一套是幹活穿的工作服,另兩套是日常穿的衣服;僅有的私人物品是一個水桶(塗料桶)、一個臉盆、一個大概能盛2瓶礦泉水的塑膠水杯,以及一輛二手自行車。

老葛住的地方離工地有近7公里的路,因為“每天騎共用單車不划算”,他就花幾十塊錢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對於他而言,每天的最大花銷在吃飯上,本來,在建築工地和他們住宿的板房附近,都設有食堂,而且工地每天給老葛這樣的工人20元飯錢補助,每10天發一次。

可是,儘管有這筆飯貼,但老葛還是不輕易在食堂裡多花錢,因為在他看來,食堂“太貴了”——“一個雞腿要四五塊錢,三個饅頭要兩塊錢。”

老葛更願意在工地裡私人開設的小吃攤買飯吃,那裡10塊錢可以買到兩個葷菜、四個饅頭,素菜還可以隨便吃。如果和老闆熟悉,還可以讓他們多加一點菜。

“我們一般中午都是隨便吃吃,晚上再回來好好吃,兩個人花10塊錢買一盒菜,再花2塊錢買4個饅頭,一個人只要花6塊錢,比食堂划算得多。”老葛說。每天晚上吃完晚飯後,老葛還要耐心地花上一段時間,在工地裡的熱水機前排隊打熱水。因為打熱水的人多,水箱裡的水很多時候只有六七十攝氏度了,這個水不能喝,老葛就會先接上滿滿一桶,用來洗頭髮、洗臉、洗腳、洗衣服。等到人少時,水開了,再去接一瓶滾燙的水,用來喝。

和“最親愛的人”在一起

晚上七八點鐘,老葛就會拎著一大杯熱水,帶上手機,趕往宿舍不遠處的長清路地鐵站蹭網。在那裡,他可以借用地鐵裡的流量,一條一條地聽家人們在微信裡的留言,甚至跟家人視頻聊天,這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

老葛一家四口,有個單獨的小群,名叫“最親愛的人”,“他們想我,我也想他們。快過年了嘛,都想家。”老葛說這話時,有點不好意思。他的大兒子不到20歲,跟著舅舅在海南打工,老葛心裡很惦記他:“他是給演唱會搭舞臺的,海南天氣好,可以隨時睡,就是工作沒日沒夜,太熬人。”老葛兒子拍了一條關於舞臺效果的小視頻,傳到了群裡,但老葛平時捨不得點開,都攢著在地鐵站裡一條條點開看。老葛還盼著能夠多攢一些錢,供在衛校的女兒讀書。除了家人間的相互分享和問候,老葛幾乎每天都要和妻子在地鐵站裡視頻聊天半個小時。

“也沒說什麼,就是問問她今天吃了嗎?吃了什麼?家裡天氣怎麼樣?她問問我,感冒好沒好。她說,老家這兩天下了雪。我說,上海沒下雪,在下雨。”老葛羅囉嗦嗦地說。

老葛住的工地的板房裡,同屋還住著六七個工友,大都是同鄉。

老葛因為蹲在地鐵裡蹭網和家人視頻“走紅”網路後,工友們不時笑嘻嘻地開起了他的玩笑:“要把葛大哥捧紅!”

“我們平時的娛樂比較少。”同屋另一名工友一邊說,一邊和室友們分享一個短視頻,他邊看邊笑著抱怨:“我一個月就500M,這個視頻就快100M了。”

玩笑歸玩笑,吃過晚飯後,他們各自或躺或坐在床上,翻看著手機。房間內外,不時傳來工友們打電話的聲音,很多人的家鄉都下雪了,他們都一樣,也在惦記著自己遠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