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奔月》書寫生活的“脫軌者”,在“逃離”中尋找自我

1月5日,魯敏長篇小說《奔月》研討會在京召開

長篇小說《奔月》

無數中外作家曾寫過“逃離”這一經典文學母題,無論易蔔生的娜拉、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抑或門羅的卡拉,“出走”成為女性人物在面對日常生活與社會關係時的消極對抗方式。經典既提供經驗,也構成新的難度。魯敏執拗地選擇迎難而上,

新作《奔月》成為展現急劇變化的時代中普通都市人的生活現狀以及對自我更深層探索的“逃離”之作。

1月5日,由中國作家協會創作研究部、人民文學出版社、江蘇省作家協會主辦的魯敏長篇小說《奔月》研討會在北京舉行。中國作協副主席閻晶明,江蘇省作協主席范小青,江蘇省作協黨組書記、副主席韓松林,中國出版集團公司黨組成員、副總裁潘凱雄,江蘇省作協副主席汪政,

以及雷達、白燁、陳曉明、梁鴻鷹、施戰軍、吳秉傑、張清華、劉瓊、胡平、何平、吳俊、楊揚、張莉、楊慶祥、岳雯等評論家參加研討。會議由中國作協創研部主任何向陽主持。

以“出走”之謬勾勒存在的荒誕

《奔月》的行文結構採用“平行複調”,單數章寫失蹤者小六的家人,雙數章則寫小六本人,兩條線相互交織,通過探索小人物偶然發生的人生變故,重新審視社會生活中普遍存在的深層次的問題:擺脫現實一切的社會關係和生存狀態是可能的嗎?一旦擺脫了,

能保鮮多久?

雷達認為,小說構思的創新之處在於,寫出了“不存在的、假定性的荒誕勝過存在的荒誕”。魯敏對人生的困境、人性的複雜有濃厚的興趣,並且善於展開哲學、文學的探索。作者讓主人公實現了想要逃離舊環境的幻想,然而,想像中的烏托邦生活不過是曾經生活的“新瓶裝舊酒”。她想回到自己生活的原點,

卻發現原生活中的親友們已不再需要她,她回不去了。小說揭示出,逃離後帶來的人生的虛妄即是尋求自由所付出的代價。用最寫實、最客觀的手法表達最主觀、最無解的主題,是這部小說的重要特點。

“無法用任何一個前輩作家的作品對這部作品進行定位,也無法在既有的文學參照譜系找到對應之物,這部小說完全是在秩序之外的嘗試,我非常喜歡。

”《奔月》帶給楊慶祥的是獨特的閱讀體驗。談及主題,他說,“奔月”主題回應了現代文學史的母題,即娜拉出走了怎麼辦?在現代文學史中,涉及“出走”主題的作品在結尾普遍都有昇華,即主人公一定要被導引到更高的層面。但是魯敏的小說是“去昇華”的。“‘當代的逃離’是走了、回來又沒有回來成功、也沒有回來徹底、也沒有在另外一個地方找到別樣的生活,這樣別具一格的方案屬於這一時代的處理。奔月和主人公的‘逃離’行為構成隱喻對照關係,是一個懸置的狀態,既不在此也不在彼,不知道今夕何夕。這個主題具有世界性,國內鮮有觸及如此嚴肅、如此關切當下時代個人的自我存在狀態主題的作家。”

在胡平看來,這是一部讓人重新體驗敘事小說特殊領地的作品。當下的大部分新聞和微信,不論傾向如何都指向理性的、規範化的社會秩序。然而這部作品打亂了秩序的本身,假設一個人被“甩出”既定生活軌道後生活將會如何,所展現的領域超越了當下大部分理念所傳達的思想邊界,讓人們意識到存在的虛妄,重新審視自我的本源和存在的荒誕。

跨越千年的對話,集現代性和寫實性於一體

《奔月》完成了一位現代作家和古老傳說之間跨越千年的對話,一位元現代女性和古代嫦娥之間竟然存在相似之處,“月亮”成為魯迅所說“走異地逃異路”的隱喻。張莉講到,魯敏身上有種特別強烈的對非常態人和非常態生活的執迷,《奔月》裡的主人公不滿足于過平淡的生活,通過“脫軌”,讓周遭的人從風平浪靜變得痛苦不堪,這類人又被稱作“脫軌者”,脫軌既是現實又是藝術的隱喻。由此開始,魯敏不再只是複刻生活的小說家,而是渴望把自己放到人性深淵的對面,思考“如果生活發生了不存在的荒謬,人會怎樣”的終極性命題。

這部作品是魯敏勇於突破自我的一次創作嘗試,也是魯敏藝術上的一次“奔月”。陳曉明在會上提出,今天的中國漢語文學已進入“本質化寫作”的時期,即探索文學在面對世界時的處理方式的本質。《奔月》的藝術水準很高,是中國當代小說走向藝術成熟、小說意識達到新境界的標誌之作。在現代主義時期,人對自身的思索多為“人從哪裡來,人到哪裡去”;當下更多是“我能成為誰,我想成為誰,我要成為誰”;而魯敏則是“我不知道要成為誰”。“我要成為誰”是本質化的,但“我不知道要成為誰”,帶來的是更具現代性的迷惘和思考。

施戰軍認為,魯敏的創作道路,從過去的田園、家園寫到伊甸園和失樂園,創作實中帶虛,從寫實逐漸過渡到現代主義寫作,挑戰人們閱讀的極限,這是魯敏創作最大的成功。

與會專家指出,當下的文學創作中,很多作家對現實主義的理解和探索都比較狹窄,恰恰缺乏現實主義精神的深刻性和先進性,同質化問題依然存在。在探索中國作家如何能夠創作出高於多數人的趣味、格局的作品方面,《奔月》進行了艱難且富有成果的嘗試。張清華談到,《奔月》在目前小說創作的整體視野下非常開闊,具有反抗意識,以寓言化處理現實,特別是精神現實、肉身現實所面臨的相同困境,將現實與浪漫,真實與荒誕打通了。

很多評論家認為,這部小說有觀念、有想法、有章法、有自覺,是中國當代文學在現實主義創作背景下的重要突破。書中,主人公“小六”成為了別樣的人們;現實中,魯敏也成為了別樣的作家。

奔月和主人公的‘逃離’行為構成隱喻對照關係,是一個懸置的狀態,既不在此也不在彼,不知道今夕何夕。這個主題具有世界性,國內鮮有觸及如此嚴肅、如此關切當下時代個人的自我存在狀態主題的作家。”

在胡平看來,這是一部讓人重新體驗敘事小說特殊領地的作品。當下的大部分新聞和微信,不論傾向如何都指向理性的、規範化的社會秩序。然而這部作品打亂了秩序的本身,假設一個人被“甩出”既定生活軌道後生活將會如何,所展現的領域超越了當下大部分理念所傳達的思想邊界,讓人們意識到存在的虛妄,重新審視自我的本源和存在的荒誕。

跨越千年的對話,集現代性和寫實性於一體

《奔月》完成了一位現代作家和古老傳說之間跨越千年的對話,一位元現代女性和古代嫦娥之間竟然存在相似之處,“月亮”成為魯迅所說“走異地逃異路”的隱喻。張莉講到,魯敏身上有種特別強烈的對非常態人和非常態生活的執迷,《奔月》裡的主人公不滿足于過平淡的生活,通過“脫軌”,讓周遭的人從風平浪靜變得痛苦不堪,這類人又被稱作“脫軌者”,脫軌既是現實又是藝術的隱喻。由此開始,魯敏不再只是複刻生活的小說家,而是渴望把自己放到人性深淵的對面,思考“如果生活發生了不存在的荒謬,人會怎樣”的終極性命題。

這部作品是魯敏勇於突破自我的一次創作嘗試,也是魯敏藝術上的一次“奔月”。陳曉明在會上提出,今天的中國漢語文學已進入“本質化寫作”的時期,即探索文學在面對世界時的處理方式的本質。《奔月》的藝術水準很高,是中國當代小說走向藝術成熟、小說意識達到新境界的標誌之作。在現代主義時期,人對自身的思索多為“人從哪裡來,人到哪裡去”;當下更多是“我能成為誰,我想成為誰,我要成為誰”;而魯敏則是“我不知道要成為誰”。“我要成為誰”是本質化的,但“我不知道要成為誰”,帶來的是更具現代性的迷惘和思考。

施戰軍認為,魯敏的創作道路,從過去的田園、家園寫到伊甸園和失樂園,創作實中帶虛,從寫實逐漸過渡到現代主義寫作,挑戰人們閱讀的極限,這是魯敏創作最大的成功。

與會專家指出,當下的文學創作中,很多作家對現實主義的理解和探索都比較狹窄,恰恰缺乏現實主義精神的深刻性和先進性,同質化問題依然存在。在探索中國作家如何能夠創作出高於多數人的趣味、格局的作品方面,《奔月》進行了艱難且富有成果的嘗試。張清華談到,《奔月》在目前小說創作的整體視野下非常開闊,具有反抗意識,以寓言化處理現實,特別是精神現實、肉身現實所面臨的相同困境,將現實與浪漫,真實與荒誕打通了。

很多評論家認為,這部小說有觀念、有想法、有章法、有自覺,是中國當代文學在現實主義創作背景下的重要突破。書中,主人公“小六”成為了別樣的人們;現實中,魯敏也成為了別樣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