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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燈防盜(幽默故事)

最近,東洋鎮小偷小摸猖獗,群眾對此意見很大,新調來的派出所盧所長到街上巡視一圈,

發現了癥結:街上好幾隻水銀燈壞了沒人換,晚上四處暗摸膜的,哪能沒小偷。為此,盧所長決定裝燈防盜。

這一天,盧所長正在辦公室與鎮政府分管領導商議裝燈的事,忽然一個五十多歲的瘦老頭急急忙忙跑來報案說:“盧所長,不好啦,我昨天運一車做香菇的輔料卸在院子裡,今天早上起來發現被人偷去十幾麻袋了!”

盧所長抬頭一看,

這老頭認得:村頭食用菌專業戶韓老三。前兩天,鎮裡組織安全防範大檢查,盧所長看到他門前的水銀燈壞了,就動員他買盞新的,可說了半天話,他就是不肯掏腰包,把盧所長給氣壞了。今天他自個送上門來,豈不是動員他裝燈的好機會……

盧所長正要給他做思想工作,哪知,韓老三一看盧所長臉色難看,知道要讓他破案已沒指望,怕再呆下去自惹麻煩,趕忙自找臺階下:“嘿嘿,

破不了案就算了,反正偷的是鋸屑,值不了幾個錢。我有事,我先走了。”說著轉身就要走。

這回盧所長是鐵了心,非讓韓老三裝燈不可了,他見韓老三想溜,大喝一聲:“站住!”把韓老三叫回來,按到一把座位坐下,說,“燈的事沒解決你就想走!哼,這不是破不破案的問題,現在上頭有指示,先治本後治標,你要走先給我交200元押金,燈裝好了再退還你,你是專業戶,不帶個頭,我們如何叫別人裝。

哼,不給你動真格,說到明年你也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韓老三覺得這不太合情理,因為過去路燈壞了都由鎮文明辦包換,現在機構改革把文明辦撤並了,歸哪個部門管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好讓個人掏腰包呢?但他想了想,覺得派出所得罪不起,再說了裝燈也不是什麼壞事,只好將200元押金交上才離開派出所。

過幾天,盧所長晚上下鄉回來路過韓老三的家,只見他門前高高的電杆樹上一盞水銀燈熠熠生輝,

照得整段街道如同白晝。由於有了燈,街上的行人也多了,特別是街對面有家制鞋廠,上夜班的工人在樓道上上下下,簡直成了韓老三家的天然巡警。盧所長看了很高興,忙叫車子停下,找到韓老三說:“你看,現在多好,哪個小偷還有膽量偷你的香菇輔料!看來你還是說話算數的。”說著把200元押金給退還了。

有了韓老三這個典型,盧所長及時抓住戰機,

擴大戰果,與鎮政府幹部一道連動員帶強制,在全鎮掀起了群眾性的裝燈熱潮,不幾天,無論大燈、小燈,門前燈、屋後燈、廁所燈、豬欄燈,凡是暗處都裝上了燈。夜幕降臨,望著一盞盞明亮的燈,盧所長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心裡充滿成就感。

這一天,盧所長正在辦公室給上級寫上任以來裝燈防盜、首戰告捷的彙報材料,忽然,門“通”地被撞開,韓老三又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盧所長一愣,忙迎上前,笑著打趣道:“怎麼樣,這回裝了燈沒有丟東西了吧?”哪知,韓老三白了盧所長一眼,喘著粗氣說:“怎麼沒丟東西?昨天剛運一車香菇輔料,準備今天雇幾個工裝袋滅菌,誰知早晨起來又發現被人偷去十幾麻袋了!”

“怎麼,裝燈了還有人敢偷?”盧所長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韓老三哭喪著臉,說:“上回沒裝燈還好,小偷分不清哪一袋是木屑,哪一袋是麥麩,偷的全是一角錢一斤的木屑;這回有了燈可好,小偷偷的全是一元多錢一斤的麥麩呀!”

(發表於《故事會2000年第8期“幽默世界”欄目)

附記:小偷多怪燈不亮,這應了當地農村一句土話:病赤痢怪屁股川(即屁股眼)。我寫這篇故事本意是想諷刺一下隻看現象不看本質,頭痛醫頭,腳病腳的形式主義作風。但這個稿子沒寫好,2000年海南“《故事會》重點作者理論、作討會”上差一點通不過。後來副主編吳倫老師說,故事核有一點意思,回去後能不能想一個比麥麩更絕的道具,作為幽默故事發。我回來搜腸刮肚也想不出更好的道具,只好稍加潤色寄去發了。

盧所長一愣,忙迎上前,笑著打趣道:“怎麼樣,這回裝了燈沒有丟東西了吧?”哪知,韓老三白了盧所長一眼,喘著粗氣說:“怎麼沒丟東西?昨天剛運一車香菇輔料,準備今天雇幾個工裝袋滅菌,誰知早晨起來又發現被人偷去十幾麻袋了!”

“怎麼,裝燈了還有人敢偷?”盧所長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韓老三哭喪著臉,說:“上回沒裝燈還好,小偷分不清哪一袋是木屑,哪一袋是麥麩,偷的全是一角錢一斤的木屑;這回有了燈可好,小偷偷的全是一元多錢一斤的麥麩呀!”

(發表於《故事會2000年第8期“幽默世界”欄目)

附記:小偷多怪燈不亮,這應了當地農村一句土話:病赤痢怪屁股川(即屁股眼)。我寫這篇故事本意是想諷刺一下隻看現象不看本質,頭痛醫頭,腳病腳的形式主義作風。但這個稿子沒寫好,2000年海南“《故事會》重點作者理論、作討會”上差一點通不過。後來副主編吳倫老師說,故事核有一點意思,回去後能不能想一個比麥麩更絕的道具,作為幽默故事發。我回來搜腸刮肚也想不出更好的道具,只好稍加潤色寄去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