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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給孩子取名字的能力弱化了嗎?

前段時間,蘇州某機構就起名做了萬人調查,在500萬新生兒名字中,

最受歡迎的三個字為:軒、涵、梓。男嬰名字前三是:子軒、浩然、嘉軒;女嬰是:梓涵、梓萱、子萱。充滿偶像劇風味,那個叫嘉軒的,是《白鹿原》看多了麼。果然是被各種肥皂劇養大的父母。而且,這些名字好熟悉,特別像剛玩QQ那陣子,非主流們給自己取得各種、自以為文藝又清新的網名。我記得當時我還有衝動呢,要把這麼好聽的名字留給以後的孩子,希望ta別嫌棄,還好沒等我孩子出生,
我已經忘了自己曾經叫什麼了。

當然,永遠都存在這個問題,父母覺得好的,兒女覺得糟透了。我就經常掩面歎息,問我爸為什麼給我取個這麼難聽的名字。畢竟,有時候名字往往和是人的氣質相稱或者互補的。比如他說,希望我將來生機盎然,所以我的名字透著綠意,導致後來的我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綠色。而且,我現在仿佛已經可以預見到我這平平無奇的一生了,

雖然不無氣餒,還是要奮力前行啊。

可能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吧,就名字而言,如果再給我一次為自己取名字的機會,我希望我的名字是中性的、無意義的,沒有強烈的指向性和期待的,不要太軟綿綿的,最好是有點淡淡的風骨和氣質在裡面的。不要求很好聽,但字要簡單、樸實、深遠。名字乍一念,不會給人什麼特別的印象的。嗯,就是要這種透明。我不喜歡太柔軟的名字,

我喜歡有點硬度的。筆劃不要太多,名字寫起來整體協調感好的,這樣萬一以後成名了,簽出來的名字才大氣又樸實,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而且,還要考慮到將來你有無限可能,因此要取一個各個行業各個領域都能駕馭和自如穿梭的。好吧,取名字還真不簡單。

縱觀我國的名字發展史,如果把時間分為古代(1840年以前),近代(1840年-1949年),建國初期(1949年-1994年),現代(1994年之後,中國互聯網崛起)四個階段,

那麼給我的印象是,我國古人取名字的水準最高,近代最陽剛,建國初家國情懷最濃,現代則是垮掉的軟綿綿的一代。

古人取的名字,不僅意境寬廣,念起來也好聽,歷經千年依然前衛而不倒。經得起歲月的打磨和文化的演變,經得住人心的滌蕩和人性的沉浮,是集文化、理想、事業、情操、志趣於一體的集大成的好名字。當然,我們在這裡姑且都拿這個時代最具典型的名字來說。

什麼李白、蘇軾、李清照、王維、杜牧、貫休、張岱等等,我是覺得那個時候古人對文字和文字的意義遺忘的還沒那麼快,還有很多選擇,還有很多發展空間。不像現代,一點想像力都沒有,一點文化底蘊都沒了,只能臨時抱佛腳的在網上查一查,閉上眼回想一下電視劇裡哪個角色的名字好聽,然後就毫不尷尬的用了。還有些不怕麻煩的父母,則純粹了為了與眾不同而推陳出新,甚至還吊兒郎當的,好是好,就是沒太大深意。

古人的名字,真的是有名又有字,是需要結合嬰兒自身、父母對孩子的期望,方方面面去考量、打磨,所以你會覺得,在看到他們取的名字的時候,每一個基本都是可以拿出手的最終版,好不好聽都是次要,越想越有韻味。並且,古人是在男子20歲(成人)舉行加冠和女字15歲許嫁舉行笄禮時再給他們取字的,我覺得這樣的時機點相對來說,比對著一臉空白的嬰兒取下一生相隨的名字,還是更合理一點。按理,現代父母也不是說不愛孩子,甚至更寵,但為什麼會心有餘而力不足呢?是不是整體暴露了我們這一代的文化底蘊在集體崩塌?我們都津津樂道於一些看起來好有道理卻沒什麼用的無用的道理,這些概念和詞最能成為網路紅詞,成為大家共同的思想記憶體和語言庫存,進而,由個體頹喪演變成集體頹喪,我們都在得過且過中掙扎著、沉淪著、不甘著。

近代,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秋瑾、蔡鍔、陳獨秀等,每次看近代抗戰片,渾身每個毛孔都被他們的青春熱血所調動,都能感覺到血液在沸騰、奔湧,非常充實、有力,好羡慕他們那種精氣神。這個時期,他們的名字就像他們的人一樣,透著一種陽剛之氣,一種攜帶著國恨家仇和理想與使命的鐵骨錚錚的硬氣。仿佛每個人隨時都處於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緊繃狀態。

建國初期,那個時候國家處於民生凋敝、百廢待興、內憂外患的時刻,真的是很困難,確實也需要全國人民團結一致,心連心在一起,所以才有那麼多建國、建軍,我覺得一點都不矯情,很偉大。沒有那一代的付出與犧牲,就沒有我們現在的頹喪和彷徨。墮落是一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幸福。很多時候,是沒資格墮落的。

但為什麼現代我們取的名字,我聽著總覺得要犯尷尬癌呢?我們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身處於和平年代,沒有命懸一線的緊繃感,有的只是望不到頭的煩悶與隱隱的壓力,像置身高壓氣旋中心,被不斷輻合的氣流沉重壓著,逃不開去。另一個不同點就是,我們有了互聯網,一個好名字瞬間就被傳到網上,大家爭相效仿,名字又不存在什麼智慧財產權,你要取他也要取,久而久之,就容易紮堆、同質化嚴重。相反,以前的人,我不看你,你也不看我,大家各取所需,也不存在什麼攀比(由其他方面的攀比最終傳導到名字身上)。什麼時候互聯網才能回歸它的工具屬性呢?感覺人類正在被它網住、反噬。我們總是想知道的太多,同時自己又在不斷製造,卻越來越難創造,因為心浮氣躁。從取名字這件事上,我覺得暴露出我們思想的乏味性和嚴重的趨同性,這是非常值得警惕的一件事。

甚至還吊兒郎當的,好是好,就是沒太大深意。

古人的名字,真的是有名又有字,是需要結合嬰兒自身、父母對孩子的期望,方方面面去考量、打磨,所以你會覺得,在看到他們取的名字的時候,每一個基本都是可以拿出手的最終版,好不好聽都是次要,越想越有韻味。並且,古人是在男子20歲(成人)舉行加冠和女字15歲許嫁舉行笄禮時再給他們取字的,我覺得這樣的時機點相對來說,比對著一臉空白的嬰兒取下一生相隨的名字,還是更合理一點。按理,現代父母也不是說不愛孩子,甚至更寵,但為什麼會心有餘而力不足呢?是不是整體暴露了我們這一代的文化底蘊在集體崩塌?我們都津津樂道於一些看起來好有道理卻沒什麼用的無用的道理,這些概念和詞最能成為網路紅詞,成為大家共同的思想記憶體和語言庫存,進而,由個體頹喪演變成集體頹喪,我們都在得過且過中掙扎著、沉淪著、不甘著。

近代,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秋瑾、蔡鍔、陳獨秀等,每次看近代抗戰片,渾身每個毛孔都被他們的青春熱血所調動,都能感覺到血液在沸騰、奔湧,非常充實、有力,好羡慕他們那種精氣神。這個時期,他們的名字就像他們的人一樣,透著一種陽剛之氣,一種攜帶著國恨家仇和理想與使命的鐵骨錚錚的硬氣。仿佛每個人隨時都處於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緊繃狀態。

建國初期,那個時候國家處於民生凋敝、百廢待興、內憂外患的時刻,真的是很困難,確實也需要全國人民團結一致,心連心在一起,所以才有那麼多建國、建軍,我覺得一點都不矯情,很偉大。沒有那一代的付出與犧牲,就沒有我們現在的頹喪和彷徨。墮落是一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幸福。很多時候,是沒資格墮落的。

但為什麼現代我們取的名字,我聽著總覺得要犯尷尬癌呢?我們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身處於和平年代,沒有命懸一線的緊繃感,有的只是望不到頭的煩悶與隱隱的壓力,像置身高壓氣旋中心,被不斷輻合的氣流沉重壓著,逃不開去。另一個不同點就是,我們有了互聯網,一個好名字瞬間就被傳到網上,大家爭相效仿,名字又不存在什麼智慧財產權,你要取他也要取,久而久之,就容易紮堆、同質化嚴重。相反,以前的人,我不看你,你也不看我,大家各取所需,也不存在什麼攀比(由其他方面的攀比最終傳導到名字身上)。什麼時候互聯網才能回歸它的工具屬性呢?感覺人類正在被它網住、反噬。我們總是想知道的太多,同時自己又在不斷製造,卻越來越難創造,因為心浮氣躁。從取名字這件事上,我覺得暴露出我們思想的乏味性和嚴重的趨同性,這是非常值得警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