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慈善晚宴：持續集體性騷擾 英國一副部長引咎辭職
2018年1月18日晚10點，一場慈善拍賣會在英國倫敦市區的地標級酒店多賈斯特拉開帷幕。如果說這場慈善晚宴有什麼不同的話，可能是此次活動賓客只限男性。因此，它又被稱為“黑領帶之夜（black tie evening）”。
這場一年一度的拍賣會至今已經有33年歷史。主辦方總裁俱樂部（President Club）中囊括了英國政界、商界數百名要人，包括全球最大廣告公司CEO及英國多名部長級人物。當晚拍賣會共募集善款200萬英鎊，將全數用於兒童貧困、疾病救助。
然而，就在晚宴結束不到一周，《金融時報》一篇臥底報導曝出，在這場長達6個多小時的晚宴和拍賣中，發生了賓客對130名女招待持續性騷擾和侮辱的情況，
隨後，這家經歷多次金融危機、在脫歐動盪中依然堅挺的俱樂部宣佈關門。與會的英國家庭及兒童部副部長紮哈威（Nadhim Zahawi）及教育部顧問米勒（David Meller）先後引咎辭職。
▲倫敦地標級酒店多賈斯特。圖據《華盛頓郵報》
這一慈善拍賣活動已經在倫敦上流社會的社交日程上存在了33年，
正是由於從2017年開始蔓延的，對於商業環境中男女地位不平等的質疑，以及打破沉默的運動，女招待們在接受BBC的採訪時表示，這些男客頻頻把手放在她們的裙子下面，觸摸、騷擾、甚至強迫賣淫。
這場一度神秘的慈善拍賣，終於不再神秘——
知名的資助者和參與者
據《金融時報》報導，當日慈善晚宴的拍品名類五花八門，包括與英國外交大臣伯里斯•詹森（Boris Johnson）共進午餐、與英格蘭銀行行長馬克•卡尼（Mark Carney）喝下午茶等等。
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成員，能夠擁有這樣的能量，拿到這些令人眼紅的資格呢？
據當日晚宴資助名單顯示，總部位於倫敦的全球最大廣告公司CPP，遵照往年慣例提供了一桌晚宴，而其他幾桌的提供者包括全球領先自營報價商CMC Market、英國領先地產基金Frogmore等等。
另據《金融時報》獲取的這個組織之前的活動名單，參會人士囊括了英國各行各業，如英國第二大服裝零售公司阿卡迪亞集團（Arcadia Group）、英國最大線上超市幕後老闆Tim Steiner、英國新任兒童及家庭事務部副部長紮哈威（Nadhim Zahawi）、工党領袖之一喬納森（Jonathan Mendelsohn）等。
▲晚宴主持人：演員大衛·威廉姆斯。圖據《鏡報》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當晚慈善宴會的主持人為英國著名喜劇演員大衛•威廉姆斯（David Walliams），此人曾於2006年獲《鏡報》評選的“不列顛的驕傲（Pride of Britain）”稱號。
女招待被要求必須“黑色且性☆禁☆感”
然而，在光鮮亮麗的晚宴背後，部分拍賣的商品已經顯示出了這場慈善晚宴背後粗鄙不堪的一面——
拍賣會的拍品中，竟然還包括“在倫敦著名脫衣舞會所度過一夜”，以及一次整容手術的機會，手術券後面附有邀請函稱：“給你的老婆加點料吧”。
▲第四件拍賣品：與英國外交大臣共進午餐、與英格蘭銀行行長喝下午茶。圖據《金融時報》
▲第八件拍賣品：一次整容手術機會，“給你的老婆加點料吧”。圖據《金融時報》
而最終，引發最強烈討論的，還是宴會上被騷擾乃至侮辱的130名女服務生們。很多人不禁想問，到底是誰雇來的她們？
經《金融時報》臥底調查證實，尋找女服務員的任務被委託給了倫敦一家公關公司Artista的創始人丹德里奇（Caroline Dandridge）女士，這家公司宣稱專為“英國最高級別社交場合”尋找體面的男女服務生。
在晚宴正式開始的前兩天，丹德里奇女士以郵件方式通知了所有入選的女招待，她們的手機會在宴會當晚 “被鎖在安全地方”，並被要求不准帶任何男女朋友來到宴會現場。
而在這封郵件中，具體的著裝要求也被細化：所有女招待都必須穿“黑色且性☆禁☆感的高跟鞋”，黑色內衣。裙子和腰帶會在晚宴當晚統一發放。對於這些選中的女孩，她們一晚可以獲得150英鎊的收入，外加25英鎊的車費。
這些女孩的身份各不相同，其中許多女孩還是學生，來自法律系、管理系等各種不同專業，其她參與者還有過來兼職的窮演員、小模特，她們想要賺點錢補貼家用。
簽不能看內容的保密合同
時間很快來到了2018年1月18日。
晚宴當天，女孩們來到酒店的第一項工作就是簽一份長達五頁的保密合同，但是，必須立刻簽，既不能細看合同內容也不能拿走備份。
▲當晚酒店門口照片。圖據《金融時報》
簽完合同後，所有女招待在大廳集合化妝，在這個準備過程中，有一些新來的女孩會向一些經驗豐富點的女招待詢問，她們收到的回饋各不相同——
有一些女招待對於即將到來的晚上很興奮，她們覺得這將是個有趣的晚上，而且上班時間還能喝酒。而一名參加過晚宴的女招待表示，一部分男性可能表現得非常“欠揍”，但是也有一些很幽默的男士，“基本看運氣吧”。
還有一些女孩的反應更加複雜，一個五年前曾經參加過一次這樣活動的女孩歎息了一聲，說：“不敢相信，我又來了。”
當時針差不多指向7時，之前招聘她們的丹德里奇夫人穿著精幹的黑色西裝款款走進房間做最後的訓話，並開始分發女孩們晚上的制服——黑色的貼身短裙，黑色的高跟鞋，像束腹帶一樣的極寬腰帶。丹德里奇說，如果有在場的男性表現得“過分囂張”，她們可以向她報告。
“執法隊”強迫女招待和男賓增強互動
晚上8時，正式開場之前，所有女孩按照高矮個排成兩排，高個子打頭，待音樂響起時便從兩側的門口魚貫進入舞會現場。
音樂奏起，女孩進場。130名女孩在順次經過所有賓客的面前後，分列在預先安排好的桌子邊，服侍那一桌的賓客。
入場完畢，宴會進入正題之後，女孩們的任務就很“簡單了”——只要讓這一桌商人、政客、娛樂界人士，無論是誰，讓他們開心就好，如果他們讓她喝酒，那就喝。
三杯兩盞過後，有些男客開始湊到女服務員身邊，另一些人還坐在凳子上，企圖去拉桌邊服務員的手。
而有一些人開始表現得更加過分，一名19歲的女孩回憶說，一名坐在她旁邊的70多歲的男客直接問她是不是妓☆禁☆女，她說：“我不是妓☆禁☆女。我以前沒做過女招待，以後也不想再做了，太可怕了。”
▲晚宴現場偷拍圖。圖據《金融時報》
而根據其他幾名女孩的回憶，宴會當晚，她們也全程受到類似的肢體接觸和侮辱。另一名28歲、經驗豐富的女招待，也完全被這個場面驚嚇到。她說，在以前這種男性場合，調情之類的也見得很多了，但是，從沒有像這一次這麼令人難受，甚至恐怖——
在整個宴會過程中多次被摸臀部、腰部、腿部，有一名男客試圖拉她強吻，還有人邀請她上樓去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說好會保護他們的Artista公關公司卻派出了由穿著制服的男女組成的“執法隊”，在全場巡視，強迫那些不活躍的女招待和男賓增強互動。更過分的是，在女衛生間的門口還擺放著監控器，如果有女招待在衛生間裡待的太久會被強制叫出來，並且門口還站著一名保安。
“派對後的派對”，性騷擾與強迫賣淫
10點左右，整場晚宴的重頭戲，慈善捐款拉開帷幕。
當晚最大金主由零售業巨頭理查（Richard Caring）摘得，其名下擁有多家倫敦地區最時髦的餐廳。他在當晚以40萬英鎊的價格拍下了倫敦兒童醫院一間重症監護病房的命名權。
而在另一邊，對於女招待們來說，拍賣會時間使得她們暫時得以喘息，她們回到休息室裡暫時休整。有些女孩剛剛從男客那裡得到了工作邀約，表現得尤其雀躍，還有一些女孩忙著補妝抹粉，抱怨自己有些喝多了。
11時左右，女孩們再次打起精神回到舞會廳，開始晚宴正式活動的最後一個小時——但是，這並不是結束，大部分女招待被要求呆到至少兩點。
12點，正式活動結束之後，“派對後的派對”在舞會廳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拉開帷幕。空間變小，男客和女招待們之間的距離顯得更加局促。
而這也正是許多女孩向媒體表示的，自己遭到性騷擾乃至強迫賣淫的時間。
一名28歲的女招待說，在房間中，一些男客開始和女客跳舞，但是有些女孩縮在房間的角落，顯然已經不勝酒力，“她們看起來又害怕又無助。”
而在現場，至少一名未被透露姓名的與會賓客與女招待發生了正面衝突。“你怎麼還那麼清醒，”這名賓客對女孩喊道，並開始猛灌這名女孩香檳，伸手去摟她的腰，並大聲嚷嚷：“我要你幹掉這杯酒，脫掉鞋子站在桌子上跳舞。”
酒店聲明：當晚沒收到任何舉報
在《金融時報》踢爆這份臥底調查之後，全國上下一時譁然，英國多家國內媒體，包括BBC、《獨立報》、《太陽報》等也紛紛跟進。
在媒體的圍追堵截下，當晚舉行宴會的五星級豪華酒店多賈斯特發佈了一份聲明，表示他們對酒店中任何針對雇員和賓客的騷擾，都採取“零容忍”的態度。
“但是在（宴會）當晚我們沒有收到任何舉報，如果有人聯繫我們，我們當時肯定會採取措施。”
負責雇傭女招待的公關公司人員單丹德里奇也發聲：“這是一場相當重要的慈善募捐活動，並且已經有了33年歷史。在這33年中，總裁俱樂部為不幸的孩子們募集到了巨額善款……鑒於與會嘉賓的身份與才幹，我對此事表示震驚。”
▲公關公司Artista在事後發佈的聲明，稱對此表示震驚。圖據《獨立報》
截止到目前，還沒有任何此次募捐的受益人對此事發表評論，只有兩名此前慈善晚宴的受捐方對性騷擾事件表示震驚。
總裁俱樂部終身榮譽主席，著名股票經紀人Barry Townsley表示，他已經十多年沒有去過晚宴現場了，他回憶俱樂部創立之初的慈善晚宴時，表示現場“非常平和文明，大家都舉止得體”。
“但是，現在晚會現場怎麼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也管不了。”Townsley表示。
33年歷史的年度慈善晚宴落幕
正是迫於這些壓力，據《商業內幕》報導，1月24日，總裁俱樂部發佈聲明，決定不日將關停俱樂部，並徹底調查性騷擾及對女性的侮辱一事。
據《金融時報》25日報導，總裁俱樂部慈善晚宴的報導發表後，英國政府隨即展開了關於保密協議使用的審查——即女孩們此前被要求簽署，但是不能看內容也不能複印的5頁協議。
▲《金融時報》此次派出的臥底女記者之一。圖據《金融時報》
英國首相特蕾莎•梅的發言人25日稱：“保密協議的操作已經引發疑問。”
據悉，權貴人士以類似檔要脅要求受害者，要求其保持沉默已非首次：此前好萊塢製片人韋恩斯坦騷擾過的女性也曾簽署過類似具有法律效力的檔。
俱樂部方面表示，“委託人已經一致決定總裁俱樂部不會再舉行其他募捐活動，剩餘資金被分發到其他慈善機構之後，即停止全部運營工作。”
而此前接受了40萬捐助的倫敦大奧蒙德街兒童醫院也表態，將退回此前收到的捐款。他們表示自己是一家愛惜羽毛的老牌兒童醫院，“堅決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至此，這個歷時33年，囊括英國乃至全球政界、金融界要人的年度慈善晚宴活動落下了帷幕——帶著捐款數千萬英鎊的功績，以及這無法洗去的“性騷擾”污點。
END
紅星新聞記者丨翟佳琦 編譯報導
編輯丨馮玲玲
以及一次整容手術的機會，手術券後面附有邀請函稱：“給你的老婆加點料吧”。▲第四件拍賣品：與英國外交大臣共進午餐、與英格蘭銀行行長喝下午茶。圖據《金融時報》
▲第八件拍賣品：一次整容手術機會，“給你的老婆加點料吧”。圖據《金融時報》
而最終，引發最強烈討論的，還是宴會上被騷擾乃至侮辱的130名女服務生們。很多人不禁想問，到底是誰雇來的她們？
經《金融時報》臥底調查證實，尋找女服務員的任務被委託給了倫敦一家公關公司Artista的創始人丹德里奇（Caroline Dandridge）女士，這家公司宣稱專為“英國最高級別社交場合”尋找體面的男女服務生。
在晚宴正式開始的前兩天，丹德里奇女士以郵件方式通知了所有入選的女招待，她們的手機會在宴會當晚 “被鎖在安全地方”，並被要求不准帶任何男女朋友來到宴會現場。
而在這封郵件中，具體的著裝要求也被細化：所有女招待都必須穿“黑色且性☆禁☆感的高跟鞋”，黑色內衣。裙子和腰帶會在晚宴當晚統一發放。對於這些選中的女孩，她們一晚可以獲得150英鎊的收入，外加25英鎊的車費。
這些女孩的身份各不相同，其中許多女孩還是學生，來自法律系、管理系等各種不同專業，其她參與者還有過來兼職的窮演員、小模特，她們想要賺點錢補貼家用。
簽不能看內容的保密合同
時間很快來到了2018年1月18日。
晚宴當天，女孩們來到酒店的第一項工作就是簽一份長達五頁的保密合同，但是，必須立刻簽，既不能細看合同內容也不能拿走備份。
▲當晚酒店門口照片。圖據《金融時報》
簽完合同後，所有女招待在大廳集合化妝，在這個準備過程中，有一些新來的女孩會向一些經驗豐富點的女招待詢問，她們收到的回饋各不相同——
有一些女招待對於即將到來的晚上很興奮，她們覺得這將是個有趣的晚上，而且上班時間還能喝酒。而一名參加過晚宴的女招待表示，一部分男性可能表現得非常“欠揍”，但是也有一些很幽默的男士，“基本看運氣吧”。
還有一些女孩的反應更加複雜，一個五年前曾經參加過一次這樣活動的女孩歎息了一聲，說：“不敢相信，我又來了。”
當時針差不多指向7時，之前招聘她們的丹德里奇夫人穿著精幹的黑色西裝款款走進房間做最後的訓話，並開始分發女孩們晚上的制服——黑色的貼身短裙，黑色的高跟鞋，像束腹帶一樣的極寬腰帶。丹德里奇說，如果有在場的男性表現得“過分囂張”，她們可以向她報告。
“執法隊”強迫女招待和男賓增強互動
晚上8時，正式開場之前，所有女孩按照高矮個排成兩排，高個子打頭，待音樂響起時便從兩側的門口魚貫進入舞會現場。
音樂奏起，女孩進場。130名女孩在順次經過所有賓客的面前後，分列在預先安排好的桌子邊，服侍那一桌的賓客。
入場完畢，宴會進入正題之後，女孩們的任務就很“簡單了”——只要讓這一桌商人、政客、娛樂界人士，無論是誰，讓他們開心就好，如果他們讓她喝酒，那就喝。
三杯兩盞過後，有些男客開始湊到女服務員身邊，另一些人還坐在凳子上，企圖去拉桌邊服務員的手。
而有一些人開始表現得更加過分，一名19歲的女孩回憶說，一名坐在她旁邊的70多歲的男客直接問她是不是妓☆禁☆女，她說：“我不是妓☆禁☆女。我以前沒做過女招待，以後也不想再做了，太可怕了。”
▲晚宴現場偷拍圖。圖據《金融時報》
而根據其他幾名女孩的回憶，宴會當晚，她們也全程受到類似的肢體接觸和侮辱。另一名28歲、經驗豐富的女招待，也完全被這個場面驚嚇到。她說，在以前這種男性場合，調情之類的也見得很多了，但是，從沒有像這一次這麼令人難受，甚至恐怖——
在整個宴會過程中多次被摸臀部、腰部、腿部，有一名男客試圖拉她強吻，還有人邀請她上樓去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說好會保護他們的Artista公關公司卻派出了由穿著制服的男女組成的“執法隊”，在全場巡視，強迫那些不活躍的女招待和男賓增強互動。更過分的是，在女衛生間的門口還擺放著監控器，如果有女招待在衛生間裡待的太久會被強制叫出來，並且門口還站著一名保安。
“派對後的派對”，性騷擾與強迫賣淫
10點左右，整場晚宴的重頭戲，慈善捐款拉開帷幕。
當晚最大金主由零售業巨頭理查（Richard Caring）摘得，其名下擁有多家倫敦地區最時髦的餐廳。他在當晚以40萬英鎊的價格拍下了倫敦兒童醫院一間重症監護病房的命名權。
而在另一邊，對於女招待們來說，拍賣會時間使得她們暫時得以喘息，她們回到休息室裡暫時休整。有些女孩剛剛從男客那裡得到了工作邀約，表現得尤其雀躍，還有一些女孩忙著補妝抹粉，抱怨自己有些喝多了。
11時左右，女孩們再次打起精神回到舞會廳，開始晚宴正式活動的最後一個小時——但是，這並不是結束，大部分女招待被要求呆到至少兩點。
12點，正式活動結束之後，“派對後的派對”在舞會廳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拉開帷幕。空間變小，男客和女招待們之間的距離顯得更加局促。
而這也正是許多女孩向媒體表示的，自己遭到性騷擾乃至強迫賣淫的時間。
一名28歲的女招待說，在房間中，一些男客開始和女客跳舞，但是有些女孩縮在房間的角落，顯然已經不勝酒力，“她們看起來又害怕又無助。”
而在現場，至少一名未被透露姓名的與會賓客與女招待發生了正面衝突。“你怎麼還那麼清醒，”這名賓客對女孩喊道，並開始猛灌這名女孩香檳，伸手去摟她的腰，並大聲嚷嚷：“我要你幹掉這杯酒，脫掉鞋子站在桌子上跳舞。”
酒店聲明：當晚沒收到任何舉報
在《金融時報》踢爆這份臥底調查之後，全國上下一時譁然，英國多家國內媒體，包括BBC、《獨立報》、《太陽報》等也紛紛跟進。
在媒體的圍追堵截下，當晚舉行宴會的五星級豪華酒店多賈斯特發佈了一份聲明，表示他們對酒店中任何針對雇員和賓客的騷擾，都採取“零容忍”的態度。
“但是在（宴會）當晚我們沒有收到任何舉報，如果有人聯繫我們，我們當時肯定會採取措施。”
負責雇傭女招待的公關公司人員單丹德里奇也發聲：“這是一場相當重要的慈善募捐活動，並且已經有了33年歷史。在這33年中，總裁俱樂部為不幸的孩子們募集到了巨額善款……鑒於與會嘉賓的身份與才幹，我對此事表示震驚。”
▲公關公司Artista在事後發佈的聲明，稱對此表示震驚。圖據《獨立報》
截止到目前，還沒有任何此次募捐的受益人對此事發表評論，只有兩名此前慈善晚宴的受捐方對性騷擾事件表示震驚。
總裁俱樂部終身榮譽主席，著名股票經紀人Barry Townsley表示，他已經十多年沒有去過晚宴現場了，他回憶俱樂部創立之初的慈善晚宴時，表示現場“非常平和文明，大家都舉止得體”。
“但是，現在晚會現場怎麼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也管不了。”Townsley表示。
33年歷史的年度慈善晚宴落幕
正是迫於這些壓力，據《商業內幕》報導，1月24日，總裁俱樂部發佈聲明，決定不日將關停俱樂部，並徹底調查性騷擾及對女性的侮辱一事。
據《金融時報》25日報導，總裁俱樂部慈善晚宴的報導發表後，英國政府隨即展開了關於保密協議使用的審查——即女孩們此前被要求簽署，但是不能看內容也不能複印的5頁協議。
▲《金融時報》此次派出的臥底女記者之一。圖據《金融時報》
英國首相特蕾莎•梅的發言人25日稱：“保密協議的操作已經引發疑問。”
據悉，權貴人士以類似檔要脅要求受害者，要求其保持沉默已非首次：此前好萊塢製片人韋恩斯坦騷擾過的女性也曾簽署過類似具有法律效力的檔。
俱樂部方面表示，“委託人已經一致決定總裁俱樂部不會再舉行其他募捐活動，剩餘資金被分發到其他慈善機構之後，即停止全部運營工作。”
而此前接受了40萬捐助的倫敦大奧蒙德街兒童醫院也表態，將退回此前收到的捐款。他們表示自己是一家愛惜羽毛的老牌兒童醫院，“堅決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至此，這個歷時33年，囊括英國乃至全球政界、金融界要人的年度慈善晚宴活動落下了帷幕——帶著捐款數千萬英鎊的功績，以及這無法洗去的“性騷擾”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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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新聞記者丨翟佳琦 編譯報導
編輯丨馮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