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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農場的口號——讀《動物農場》隨記

動物農場的口號

——讀《動物農場》隨記

安立志

《動物農場》

一般地談口號問題,概念比較寬泛,不易把握,把範圍縮小一點,只談“動物農場”的口號。這個“動物農場”是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的一部小說的書名(《一九八四/動物農場》,孫仲旭譯,譯林出版社,2008年),內容只涉及動物世界,應當沒有多少敏感或違礙之處。

鑒於動物們在曼納農場受壓迫的處境,德高望重的公豬“老少校”留下遺言,只有通過起義或造反才能改變命運。一個偶發的因素,

起義發生了,動物們驅逐了以鐘斯先生為代表的人類的壓迫,從而獲得了解放。動物們緬懷“老少校”,因為它的遺言為起義提供了智力支援與精神動力。

“老少校”的遺言,是一套話語體系,一個理論範疇。然而,由於內容過於豐富,思想過於深刻,不好記憶,於是,起義的三個主要領導者——三頭年輕的公豬斯諾鮑、拿破崙和“尖嗓”,將“老少校”的思想,進行了闡發與概括,稱為“動物主義”,

並簡化為七項條款——“七誡”。限於動物的智力,“七誡”仍然不好記。斯諾鮑只好再把“七誡”簡化為一句口號:“四條腿好,兩條腿壞”。它認為,這句口號概括了動物主義的基本原則。正如任何思想體系簡化為口號,都可能產生歧義一樣,這個口號當即受到雞、鴨、鵝等禽鳥的反對,它們認為自己也是兩條腿。斯諾鮑只得費力地作出解釋,“禽鳥的翅膀是推進器官,而不是用來持物,因此應當被看作腿。
”雖然這種“彎彎繞”式的解釋總算被禽鳥接受,但在理解上,總是不那麼一致。

動物農場

口號的內容不僅會有歧義,口號的作用有時也會失真。這一口號剛一頒佈,似乎綿羊們特別擁護,它們剛剛會背,就“四條腿好,兩條腿壞”地咩咩不停,但這並不等於它們多麼深刻地領會了口號的精神實質,

只是起哄架秧子而已。起義勝利不久,陰險的伯克夏公豬拿破崙發動了政變,篡奪了動物農場的領導權,趕走了昔日的戰友斯諾鮑。它掌權之初,就宣佈廢除大家共同商定的民主程序,因而激起四頭小豬的反對。正在這時,綿羊們竟然不合時宜地咩咩大叫“四條腿好,兩條腿壞”,會議議程遭到破壞,加之九條惡狗的淫威,拿破崙的提議因而得逞。
拿破崙背離了“老少校”的遺志和動物主義原則,宣佈與動物的敵人做生意。面對拿破崙的倒行逆施,綿羊們並未表達對動物主義的堅持,它們大吵大嚷地喊叫“四條腿好,兩條腿壞”,只是沒有內容的喧嘩而已。拿破崙宣佈廢止演唱體現了動物主義精神的《英格蘭牲畜之歌》,綿羊們仍然沒有表達任何的不滿與抵制,會場內只是充斥著“四條腿好,兩條腿壞”的咩咩雜訊。口號的作用失真了。這群愚氓般的綿羊,儘管它們比其它動物更加起勁地呼喊著、重複著體現了動物主義的口號,但是,幾乎所有背離這一精神的行為,卻都是在口號聲中進行的。

口號的作用不僅可能失真,口號的原則似乎也不堅定。一種口號之所以能夠家喻戶曉、深入人心,除了形式的簡潔鮮明,更重要的是,它體現了精神與原則的堅定。而這些精神與原則,不僅是經驗的概括,甚至是生命的凝結。即以“四條腿好,兩條腿壞”這句口號而論,它不但體現了“老少校”一生的鬥爭經歷,也是動物們在起義和反復辟鬥爭中鮮血凝成的代價。精神應當是不朽的,原則應當是堅定的。當一個口號的精神和原則發生異變時,即意味著生活本身已經質變。由於政變後的拿破崙生活上日益腐化與墮落,政治上日益專制與殘暴,動物農場雖然戰勝了外敵的入侵,然而,其內部已經演變。這些掌權的四條腿的豬玀們,終於有一天模仿起它們的宿敵——人類,竟然用兩條後腿直立行走。這些原本生活在豬圈裡的畜生們,竟然與先前的敵人——人類把酒言歡,在窗外偷窺的動物們,驚異地“看看豬又看看人,看看人又看看豬,已經無法分清哪是人,哪是豬了”。在這種情況下,“四條腿好,兩條腿壞”這個原則還能有什麼意義,它們將“四條腿好,兩條腿壞”修改為“四條腿好,兩條腿更好”並非實質,其實質是,“動物農場”已經改回起義前的“曼納農場”。

口號的作用失真了。這群愚氓般的綿羊,儘管它們比其它動物更加起勁地呼喊著、重複著體現了動物主義的口號,但是,幾乎所有背離這一精神的行為,卻都是在口號聲中進行的。

口號的作用不僅可能失真,口號的原則似乎也不堅定。一種口號之所以能夠家喻戶曉、深入人心,除了形式的簡潔鮮明,更重要的是,它體現了精神與原則的堅定。而這些精神與原則,不僅是經驗的概括,甚至是生命的凝結。即以“四條腿好,兩條腿壞”這句口號而論,它不但體現了“老少校”一生的鬥爭經歷,也是動物們在起義和反復辟鬥爭中鮮血凝成的代價。精神應當是不朽的,原則應當是堅定的。當一個口號的精神和原則發生異變時,即意味著生活本身已經質變。由於政變後的拿破崙生活上日益腐化與墮落,政治上日益專制與殘暴,動物農場雖然戰勝了外敵的入侵,然而,其內部已經演變。這些掌權的四條腿的豬玀們,終於有一天模仿起它們的宿敵——人類,竟然用兩條後腿直立行走。這些原本生活在豬圈裡的畜生們,竟然與先前的敵人——人類把酒言歡,在窗外偷窺的動物們,驚異地“看看豬又看看人,看看人又看看豬,已經無法分清哪是人,哪是豬了”。在這種情況下,“四條腿好,兩條腿壞”這個原則還能有什麼意義,它們將“四條腿好,兩條腿壞”修改為“四條腿好,兩條腿更好”並非實質,其實質是,“動物農場”已經改回起義前的“曼納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