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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抓螞蚱,要麼逮松鼠,還有更調皮的敢捅馬蜂窩

我家屋後是象山

文/ 豆宏慶

選稿:中鄉美駐陝西選稿基地編輯 野狼

文圖編輯:染香 柳絲青青

老家的屋後有一座小山,因其形叫做象山。

象山並不高,也不秀麗清幽,但它卻承載了我許多的記憶和歡樂。

冬天的象山無景可觀,山瘦草枯,孤寂如一老嫗。只是到了春天,下過幾場細雨,象山便活潑了。王安石說,“春風又綠江南岸”,但在我們眼裡 “綠”得也是象山。

空氣濕潤又甘甜,小草兒也一天一個樣。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有人去山上挖野菜,跨上個竹籃,拿一把小鏟刀,以婦女及小孩為多,漫山遍野的挖薺菜、灰條條、白蒿芽子……這時的野菜極嫩,回家用開水一氽,

放上調料,用熱油一潑,“嗞啦”一聲,真是清香撲鼻,口舌生津。

又過一段時間,天更暖和了,山坡上的草,碧綠的成了一條毯子,大大方方的鋪展開來。野花也綻放了,有鮮紅的十字花、淺紫色的星星草、淡黃的蒲公英、也還有至今都叫不出名字的粉花和白花,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曳,讓淡淡的花香彌漫在整個山坡。

花兒再好,可牛羊不懂得欣賞,不論你萬紫千紅,它們舌頭一卷,就讓花香消玉損。

孩子們把自家的牛羊牽上山,就算完成任務了。

解開韁繩,讓牛羊自由自在在山坡上徜徉、吃草、撒歡。孩子無事可做,或去挖甜根草,挖出來還帶著泥,用手一抹,就往嘴裡嚼,挖一根,嚼一根,最後弄得一手一嘴的泥。有時也人多了,也圍一圈,要麼打撲克或玩五龍十點半,二分錢的賭注,運氣好的一晌能贏二碗哨子面,那時一碗面也就二三毛錢。也有為輸錢打架的,摟一塊在草地上摔,

輸了的坐在草地上哇哇地哭,邊哭邊罵。

要麼“狼吃娃”(一種遊戲),或“鬥雞”……玩累了,就索性躺在山坡上,信手拔幾根青草咬在嘴邊,揚頭看著那瓦藍瓦藍的天和那棉花糖似的雲。實在無聊了,就站起來“王朝馬漢叫一聲”的胡吼。

夏天麥子起身了,

牛羊就不敢讓亂跑了。但我們卻可以燒麥穗吃。拔些大而飽滿的麥穗,點一些枯草燒。燒熟了,雙手一揉一搓,再“噗”地一吹,手心裡就剩下粒粒碧玉,再一嚼,那股清香真是沁人心脾。

接著就能聽到“算黃算割”的叫聲,看到一片接一片的金浪翻飛,男人們早磨利了鐮刀,一鐮又一鐮收割著豐收的喜悅。孩子們要麼拾麥穗,要麼抓螞蚱,要麼逮松鼠,還有更調皮的敢捅馬蜂窩。

只要一看到松鼠,

我們就會緊追不捨,松鼠被追急了,就會拖著漂亮的大尾巴,慌不擇路的鑽進一個土洞。

這我們可有太多的辦法:要麼用細竹棍捅;要麼用煙熏;要麼用水澆,至於具體用什麼,就得因地取材。在洞外,我們也早設好了陷進,要麼是爛網兜,要麼是誰的長褲筒,只要松鼠出來,一準跑不了。但有時也會帶來驚嚇,一次就從土洞裡竄出一條彩花蛇,嚇得我們哇哇大叫,鳥獸四散,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就不敢捅土洞。

逮住松鼠了,就用一根細繩,一端系它的脖子上,一端綁在褲帶上,然後就像電影上架鷹一樣,讓它趴在肩膀上,氣勢哄哄,專往人多的地方去。鎮上的工人也喜歡松鼠,有時花三五元來買。

捅馬蜂窩更有意思。有人在棗刺下,發現吊著碗口大的蜂巢,就有人就敢奮勇當先。先用衣服把頭一蒙,只留下一雙眼睛,拿一把長竹竿,猶如張飛的丈八長矛,大喝一聲,就去捅了。馬蜂發覺了,傾巢而出,這個趕緊丟了竹竿,腳下發力,猛一陣狂奔。因為大多有準備,被蜇的不多,但也有腳步慢的,被蜇成了“大頭娃娃”。

被蟄的“嗷嗷”的叫著,這時有的趕緊尋來生蒜,咬上一口,然後在被蜇處塗抹,說是殺毒止痛。被蜇了的,一點都不接受教訓,等到下次有馬蜂窩,仍是第一個向上沖。

秋天物件山也是一樣,是收穫的日子。野棗、野枸杞、野果子也一樣的成熟。我們稱野棗叫“酸棗”; 稱野枸杞叫“黑老婆豆豆”; 稱野果子叫“狗桃或好瓜”,因其形而亂叫,然後大啖一通。

而今歲月不居,一晃已是30多年。如今回鄉,山依然是兒時的山,而黑髮少年可已成了兩鬢斑斑,只是自己對家鄉的依戀,卻依舊如前。

作者簡介:豆宏慶,寶雞鳳翔人。現供職澄城職教中心,有300多篇作品發表於《當代小說》、《特別關注》、《新華每日電訊》、《每週文摘》、《小說月報》、《中國青年》、《微型小說選刊》、《天津日報》、《中國教育報》、《精短小說》等刊物,在國省市徵文中多次獲獎,並有文章編入中學考試題。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以至於好長一段時間就不敢捅土洞。

逮住松鼠了,就用一根細繩,一端系它的脖子上,一端綁在褲帶上,然後就像電影上架鷹一樣,讓它趴在肩膀上,氣勢哄哄,專往人多的地方去。鎮上的工人也喜歡松鼠,有時花三五元來買。

捅馬蜂窩更有意思。有人在棗刺下,發現吊著碗口大的蜂巢,就有人就敢奮勇當先。先用衣服把頭一蒙,只留下一雙眼睛,拿一把長竹竿,猶如張飛的丈八長矛,大喝一聲,就去捅了。馬蜂發覺了,傾巢而出,這個趕緊丟了竹竿,腳下發力,猛一陣狂奔。因為大多有準備,被蜇的不多,但也有腳步慢的,被蜇成了“大頭娃娃”。

被蟄的“嗷嗷”的叫著,這時有的趕緊尋來生蒜,咬上一口,然後在被蜇處塗抹,說是殺毒止痛。被蜇了的,一點都不接受教訓,等到下次有馬蜂窩,仍是第一個向上沖。

秋天物件山也是一樣,是收穫的日子。野棗、野枸杞、野果子也一樣的成熟。我們稱野棗叫“酸棗”; 稱野枸杞叫“黑老婆豆豆”; 稱野果子叫“狗桃或好瓜”,因其形而亂叫,然後大啖一通。

而今歲月不居,一晃已是30多年。如今回鄉,山依然是兒時的山,而黑髮少年可已成了兩鬢斑斑,只是自己對家鄉的依戀,卻依舊如前。

作者簡介:豆宏慶,寶雞鳳翔人。現供職澄城職教中心,有300多篇作品發表於《當代小說》、《特別關注》、《新華每日電訊》、《每週文摘》、《小說月報》、《中國青年》、《微型小說選刊》、《天津日報》、《中國教育報》、《精短小說》等刊物,在國省市徵文中多次獲獎,並有文章編入中學考試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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