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揚州師院畢業紀念冊的故事
1986年大學畢業之前,我們中文系統一定制了“揚州師範學院畢業紀念冊”,用於同學、老師和領導的臨別贈言,以志紀念。紀念冊上的“揚州師範學院”是用的毛體(之前曾經用過魯迅體),
“畢業紀念冊”五字是我請許紹光老先生題寫的。許紹光(1906—1998),江蘇宜興人。1935年國立中央大學國文系畢業,先後執教于中央大學(今南京大學)、浙江大學、西南聯大。
當年,許老因母親去世回老家守孝三年,
中央大學時期的校大門,楊廷寶設計
其實許老在解放前中央大學時已聘為副教授職稱,
吳驥陶院長題詞:發揚“忠誠、勤奮、求實、創新”的校風。吳院長原是化學系老師,戴著眼鏡,皮膚白皙,儼然一個謙謙君子、一個溫和的長者。吳院長生於1929年,上海人,據說家庭很有淵源,是三四十年代的橡膠大王。
黨委書記顧崇仁題詞:教書育人、為人師表、桃李天下、其樂無窮。顧崇仁(1933—2007),江蘇漣水人,
黃進德老師給我的題詞:鍥而不捨,金石可鏤。黃老師生於1932年,上海崇明人。中文系古代文學教授,紅學專家,1993年全國優秀教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黃老師上課很嚴肅,一絲不苟。他的板書相當漂亮,從這題詞就可以看出他很高的書法功底。
揚州師範學院大門,走出了多少朝氣蓬勃的莘莘學子;走出了多少教書育人的園丁;走出了多少棟樑之才啊!可謂出得此門,
許老一生忠厚善良,述而不作。1985年,80高齡的許老還給我們開設書法選修課呢。一堂課下來,很多同學都聽不懂他的話,許老一口純正的宜興方言,連我這個宜興後生也不大聽得懂。
據雍自成先生回憶:許老86年給我們班(中文81甲)講授古代文學。其講稿均為毛筆書寫,上課時板書雖用粉筆,但書法風格鮮明。因其宜興方言濃厚,來自蘇北的同學開始很難聽懂。許老則以板書來補充。當時許老已年屆八旬,身材也不高,除了講,還要大量板書,兩堂課100分鐘,基本是4大黑板的板書,即使年輕人,一定也累得不行。每天上午課結束,下午兩節課後許老必定來到教室進行答疑,一直到同學全部離開。想想當年,中文系老先生們的敬業與認真,真的是留給我們的永遠財富。
我跟許老的相識還要感謝我的學長、老鄉史國君,他當時高我兩屆,1984年畢業成為省委組織部調幹生,從此步入政壇。他畢業前,囑咐我去照顧老鄉許老,從此,我就成了許老家裡的常客,經常幫他們做些體力活。許老和師娘也把我當成自己孩子一樣。師娘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和藹可親,感覺就像我自己奶奶一樣。師娘一輩子就跟著許老,相夫教子。許老原先住牛大汪教工宿舍,後來分了師院東門人防會堂處的新房。當時,我找了廣惠、以剛、泉榮、振宇等同學幫他搬的家。傢俱很簡陋,兩張老式木床,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其中一把破舊老籐椅是許老書房專用的,還有四個書櫥,很多古籍和講稿。那新房間在二樓,兩室一廳,大概也就六七十平米。朝南東邊有陽臺的一間是他小女兒和外孫女住的,小女婿在遠洋輪工作,難得回來。許老和師娘住西邊朝南房間,朝北有個廚房和一個小書房,進門就是所謂的客廳。畢業複習迎考階段,我都是在許老家度過的。
後來許老跟著女兒到南京南湖新村安度晚年,我去看過他三次,有一次我還住在他南師大女婿家。期間經常是書信來往。
1986年我畢業留校工作後,居然跟許老做了“同事”,我們關係更是親密!結婚前,許老專門給我寫了賀聯:“雙飛卻似關雎鳥,並蒂常開連理枝”,裱好後親自送到我紅八樓307房間,當年一直掛在床頭呢。
後來,我住紅三樓,許老也來家看過我,他當時感慨我住的太簡陋太不方便。所以,許老離開揚州時候直接把他房子鑰匙給了我,讓我們搬進去住。後來因為其他原因未搬過去。
1998年許老去世,因為工作原因沒有能夠前往弔唁送行,這是我終生遺憾。但是,我永遠懷念尊敬的許老師和師娘,永遠忘不了他們的鄉音親情!
(作者張澤南,系揚州師院中文系1982級學生)
一堂課下來,很多同學都聽不懂他的話,許老一口純正的宜興方言,連我這個宜興後生也不大聽得懂。據雍自成先生回憶:許老86年給我們班(中文81甲)講授古代文學。其講稿均為毛筆書寫,上課時板書雖用粉筆,但書法風格鮮明。因其宜興方言濃厚,來自蘇北的同學開始很難聽懂。許老則以板書來補充。當時許老已年屆八旬,身材也不高,除了講,還要大量板書,兩堂課100分鐘,基本是4大黑板的板書,即使年輕人,一定也累得不行。每天上午課結束,下午兩節課後許老必定來到教室進行答疑,一直到同學全部離開。想想當年,中文系老先生們的敬業與認真,真的是留給我們的永遠財富。
我跟許老的相識還要感謝我的學長、老鄉史國君,他當時高我兩屆,1984年畢業成為省委組織部調幹生,從此步入政壇。他畢業前,囑咐我去照顧老鄉許老,從此,我就成了許老家裡的常客,經常幫他們做些體力活。許老和師娘也把我當成自己孩子一樣。師娘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和藹可親,感覺就像我自己奶奶一樣。師娘一輩子就跟著許老,相夫教子。許老原先住牛大汪教工宿舍,後來分了師院東門人防會堂處的新房。當時,我找了廣惠、以剛、泉榮、振宇等同學幫他搬的家。傢俱很簡陋,兩張老式木床,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其中一把破舊老籐椅是許老書房專用的,還有四個書櫥,很多古籍和講稿。那新房間在二樓,兩室一廳,大概也就六七十平米。朝南東邊有陽臺的一間是他小女兒和外孫女住的,小女婿在遠洋輪工作,難得回來。許老和師娘住西邊朝南房間,朝北有個廚房和一個小書房,進門就是所謂的客廳。畢業複習迎考階段,我都是在許老家度過的。
後來許老跟著女兒到南京南湖新村安度晚年,我去看過他三次,有一次我還住在他南師大女婿家。期間經常是書信來往。
1986年我畢業留校工作後,居然跟許老做了“同事”,我們關係更是親密!結婚前,許老專門給我寫了賀聯:“雙飛卻似關雎鳥,並蒂常開連理枝”,裱好後親自送到我紅八樓307房間,當年一直掛在床頭呢。
後來,我住紅三樓,許老也來家看過我,他當時感慨我住的太簡陋太不方便。所以,許老離開揚州時候直接把他房子鑰匙給了我,讓我們搬進去住。後來因為其他原因未搬過去。
1998年許老去世,因為工作原因沒有能夠前往弔唁送行,這是我終生遺憾。但是,我永遠懷念尊敬的許老師和師娘,永遠忘不了他們的鄉音親情!
(作者張澤南,系揚州師院中文系1982級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