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讀《金瓶梅》:李瓶兒與潘金蓮的差距在哪裡?

在小說《金瓶梅》裡,李瓶兒這個形象實際上也是中國古代小說中最成功的“性壓抑”的形象之一。她的性壓抑深刻地反映了中國古代一系列的社會與人生的問題,值得重視。

與李瓶兒一樣,潘金蓮雪夜弄琵琶,感歎“苦惱誰人知道,眼淚打肚裡流”,“心裡亂焦,誤了我青春年少”;吳月娘與西門慶合氣,發牢騷說:“我只當沒漢子,守寡在這屋裡”;孟玉樓合酸,沖著西門慶說:“俺們不是你老婆,你疼心愛的去了”,“把俺們這僻時的貨兒,都打到揣了號聽題去了,

後十年掛在你那裡”;孫雪娥悲歎自己是“沒時運的人兒”,被西門慶“拘了她頭面衣服,只教她伴著家人媳婦上灶,不許他見人”;乃至 22歲的小廝平安兒也埋怨“大娘許了替小的娶媳婦兒”而沒有兌現……都從不同方面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她們的性壓抑。

《金瓶梅》是一部著重表現“情與色”的書,當然在暴露人性壓抑時,著力於刻畫性壓抑,但不等於它不顧及人性的其他方面,

諸如人的食欲、財欲、思欲,乃至求生、愛美、自主等方面的欲望及其被壓抑,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反映。

這部書就是在描寫一部分人極情縱欲的同時,也描繪了另一部分人的人性備受壓抑,並在總體上描繪了一個令人窒息的世界。

在這樣一個壓抑人性的世界中,

小說通過李瓶兒的三樁親事(梁中書、花子虛、蔣竹山),同時清楚地告訴了人們:本“好鳳月”的李瓶兒卻長期被壓抑在性饑渴的狀態之中;她在尋求解決“鬱結於中”的“不遂之意”時,實無個人明確的主見(第十七回)。

後來她之所以傾倒于西門慶,主要也就是領教了他的“狂風驟雨”,深深地感到:“誰似冤家這般可奴之意,就是醫奴的藥一般。”(第十七回)只有西門慶,才真正使她的得到了滿足。

因此,李瓶兒儘管也“偷☆禁☆情”,但她只是停留在原始本能的層面上,缺乏自我意識和明確的追求,與潘金蓮是有一定的距離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