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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那一抹卑微而倔強的亮色

成片的紅花酢漿草開放,簇擁著,美化著大地。

雖然都被稱為“三葉草”,但兩者花形不一樣,且白花車軸草的葉子上有白色斑痕。

雖然都被稱為“三葉草”,但兩者花形不一樣,且白花車軸草的葉子上有白色斑痕。

花城花語

如嘉

時至暮春,花城的花事已寂寥有時,習慣了二三月份木棉、洋紫荊、黃花風鈴木帶來的轟動的人們,或許會有些落寞,畢竟要等到5月中旬左右才能迎來紅花楹(鳳凰木)和藍花楹的盛放。然而,喜歡仰望樹花的你,如果願意低下頭,或許會很驚訝並沉醉於另一種絢爛。那便是一直匍匐於大地的草花一年到頭幾乎不間斷地奉獻。而此中,

又以紅花酢漿草最為動人,其可謂南國大地的底色,亦是一抹卑微而明暖的亮色。

說底色,是因為紅花酢漿草的生長,是不擇地面的,它幾乎無處不在——大到雲山上、珠江畔,廣州的各個公園、少年宮、居民社區等凡是植被較茂盛的地方,小到小巷一個普通人家擺在門口的花盆裡,都可以瞥見它燦爛的笑靨。我第一次邂逅它,即在多寶路附近的一個巷子裡。

紅花酢漿草的“酢”字,

通“醋”音,從這個名字上,你大概會猜到它是有點酸度的。我曾特意尋來一莖品嘗,從莖到葉都是微酸的,口感有點像野生馬齒莧。在一起“蝸居”的野花草中,紅花酢漿草無疑是最為出眾的。陽光下,傘形花序的玫紅色花朵成簇開放,精神飽滿,明豔動人,令開紫花的通泉草、開黃花的蔓花生、開白花的繁縷統統失色。更何況,它的花期特別長,除了最嚴寒的一兩個月,幾乎一年到頭都在草叢中微笑。
它的微笑是如此溫暖,仿佛擁有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每次看到它,我的心情都會一下子開朗起來。

紅花酢漿草還是那種難得的花兒好看葉兒也別致的植物,每根莖的頂端都托著三片倒心形葉子,所以往往被人稱作三葉草(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常有人把它和愛爾蘭的國花相混淆。其實,愛爾蘭國花的真正稱謂是白花車軸草,特徵是每個葉片上都有白色斑痕)。

紅花酢漿草的葉子密密麻麻把地面覆蓋住,就像漂浮在大地上的浮萍,有一種夢幻之美。我曾在流花湖公園舉辦的一個獲獎盆景展上,親眼見到一盆盆景的土面完全被它的葉子覆蓋,與盆景植物的老幹虯枝相得益彰。或許是盆景的主人對此草亦情有獨鍾吧。

根據《華南常見植物識別圖鑒》,紅花酢漿草原產南美,在廣東、廣西、江西、湖南、福建等省份亦為野生。在北方較常見的它的本家,就叫酢漿草,葉片較小,開小黃花,是一味早在《唐本草》中就已記載的中藥。

紅花酢漿草的無處不在,源于其旺盛的生命力。植物愛好者橋東裡在他所著的《花花果果枝枝蔓蔓》裡曾提到,20世紀50年代,紅花酢漿草一度被視為有害雜草,因為它繁殖迅速,不易芟除。然而,彼之雜草,我之愛花。在藏區被稱為格桑花的波斯菊,在我的老家山東農村也被視為一種雜草,如今卻俏麗地搖曳在二沙島和流花湖公園,成為四月的賞花新寵呢。

由此想到最近流行的袁枚的那句詩: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在我心目中,紅花酢漿草就代表了這樣一種卑微卻毫不自卑的美,且美得頑強,美得倔強,美出了境界。

就叫酢漿草,葉片較小,開小黃花,是一味早在《唐本草》中就已記載的中藥。

紅花酢漿草的無處不在,源于其旺盛的生命力。植物愛好者橋東裡在他所著的《花花果果枝枝蔓蔓》裡曾提到,20世紀50年代,紅花酢漿草一度被視為有害雜草,因為它繁殖迅速,不易芟除。然而,彼之雜草,我之愛花。在藏區被稱為格桑花的波斯菊,在我的老家山東農村也被視為一種雜草,如今卻俏麗地搖曳在二沙島和流花湖公園,成為四月的賞花新寵呢。

由此想到最近流行的袁枚的那句詩: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在我心目中,紅花酢漿草就代表了這樣一種卑微卻毫不自卑的美,且美得頑強,美得倔強,美出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