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定義“悅己者容”
《彩妝傳奇》 (英)麗莎·埃爾德里奇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科 普
《戰國策》記載了豫讓的名句:“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時代變遷,他一定想不到,此言會被化妝品廣告和女性雜誌廣泛借用,更想不到會成為女權主義者口誅筆伐的對象。
事實上,女性化妝本就不儘然是為取悅男子。麗莎·埃爾德里奇深挖彩妝歷史,得出與之迥異的論斷:化妝發端於防蟲害、抗病毒、宗教儀式,哪怕是在為美而化妝的年代,女性化妝的自由也可視為她們擁有權力和地位的參照。
追逐美麗由來不是權貴的專利。私人訂制的宮廷秘方、巫師掌管的祖傳配方、就地取材的民間偏方,每個對美心懷嚮往的人都在默默為化妝品的歷史貢獻智慧。及至20世紀,化妝品產業化仍不脫集體印記,絕大多數化妝品牌都是從對美需求最盛的行業發展而來的:劇院、香氛工作室、時裝店、化妝品工廠、化妝師。
但趨之若鶩也有可能是飲鴆止渴。譬如,以鉛白或砒霜美顏,不得不以更多的鉛白遮掩枯槁灰暗的臉;今人避之不及的放射性元素鐳曾是打造耀眼妝容的明星產品。相比之下,被商家操縱倒不足掛齒了,儘管其勢頭越演越烈:假充藥劑師,
埃爾德里奇提醒我們放慢腳步,理性看待對美的標榜。化妝的上綱上線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是戰時鼓舞士氣的武器、可以是女性爭取獨立的工具、可以是宣揚個性的口號;另一方面,白皙肌膚優越論、以妝容劃分的不同人群、虛偽的偏見,都讓外在的粉飾淪為沒有靈魂的附庸。它跟鉛白的矯飾是一樣的,
愛默生有言:“社會是一個化裝舞會,人人都掩飾著自己的真面目,但又在演示中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層出不窮的新產品、新技術,或可滿足我們對美的各種訴求,然而彩妝的未來又確乎並非是在變得更美(不計真實與否)的道路上更進一步。美終將回歸生命本質,是能令人愉悅、予人自由的東西,而不是如履薄冰的偽裝。埃爾德里奇稱:“享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機會和可以隨意選擇或放棄紅唇與煙熏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