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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裡外故人心——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世知己

白居易和元稹是中唐時期叱吒詩壇的兩位傑出詩人,

共同宣導新樂府運動,在詩壇並稱元白。白居易的《長恨歌》是曠世之作,風靡詩壇;而元稹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也是粉絲無數。白居易年長元稹七歲,他們志趣相投,情同手足,年齡的差距並沒有影響忘年交的情誼。他們同年登第,同朝做官,一個曾任翰林學士,一個曾是監察禦史,攜手參政,又一起被貶,一起和詩,書信往來互問平安,留下了膾炙人口的偉大詩篇。

生死之交,不懼玉碎

元和四年,作為監察禦史的元稹,因彈劾和懲治不法官吏,被朝廷召回。途中入住旅館時,宦官與其爭奪住處,被宦官打成重傷。但是,朝廷不但不懲罰侮辱朝廷官員的宦官權貴,卻下詔說元稹不過是少年後輩,卻故作威福,元和五年的春天貶為江陵府士曹參軍;白居易作為元稹的好友,不顧個人的安危,不懼權勢,冒死進諫,仗義直言,為此事連上三狀,

為元稹伸冤叫屈。雖然朝廷沒有收回成命,但是為好友伸張正義和大義凜然的精神被滿朝百官欽佩不已,也讓貶謫在江陵的元稹感動不已。

同年在八月十五的晚上,作為翰林學士,在翰林院工作的白居易想起了遠在千里的好友,悲從中來。一輪明月懸掛中天,感念好友不能與其共賞明月,揮毫寫下:

渚宮東面煙波冷,浴殿西頭鐘漏深。猶恐清光不同見,江陵卑濕足秋陰。

銀台金闕夕沉沉,

獨宿相思在翰林。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裡外故人心。

這魂牽夢繞的思緒,回憶還流淌著暖暖的余溫,跨過錦繡河山的瑰麗,送上二千裡外故人心的拳拳思念。

興趣相投,千里傳書

元稹和白居易是新樂府運動的宣導者和中堅力量,世稱“元白”,詩作號為“元和體”,開創了中唐的詩歌運動,他們的詩歌主張不講究詩意華美,對現實具有諷刺意義,因此受到了當朝權貴的打擊和暗害,

因此雙雙被貶。長慶三年(西元823年),白居易任杭州刺史,元稹任岳州刺史,兩地離得很近,讓兩位好友欣喜若狂。偶爾相聚,互訴離別後的境況,平常除了處理日常政務,工作之余,書信往來,互相寫詩唱和,詩的內容不但有對政壇的看法,也有對人生的感悟,有對春花秋月的感懷情愫,也有對家庭瑣事養花種瓜的深刻描寫。他們書信寄詩,在吟詠文字的馨香裡度過了一段難忘和美好的時光。
在燭光搖影的夜,水光瀲灩晴方好的日子裡,醞釀和感抒著曠世的詩心和情懷,不理外界紛擾,忘記人世苦難,一生兩人寫下一千多篇的唱和詩,結下了生死之交的真摯友誼。

靈魂相交,至死不渝

元和十年的三月,元稹被貶為通州司馬,而相隔幾個月白居易上書,請求逮捕刺殺宰相武元衡的兇手,結果得罪權貴,被貶為江州司馬。元稹在通州聽到白居易被貶的消息後,雖重病臥床,仍強撐病體,為好友寫下: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44歲的白居易在貶謫的路上收到了元稹的這首泣血的詩句,面對水瀟瀟,歌冷冷,和流水的清音,感慨萬千。手捧元稹的詩篇,讓江州司馬淚濕青衫,涕淚交流不能自已。多年後提起此詩,仍念念不忘地說:“此句他人尚不可聞,況僕心哉!至今每吟,猶惻惻耳”。這是靈魂的交集,才能讓白居易有如此感慨!

大和五年,53歲的元稹病逝,靈柩在經過洛陽時,失去好友的白居易,在靈前撫柩痛哭失聲,寫下:

今在豈有相逢日,未死應無暫忘時。

從此三篇收淚後,終身無複更吟詩

三十年的君子之交,泣淚告別,自此,再也沒有人與白居易詩心唱和,他只能獨在月下,回味彼此每次詩歌唱和的美好瞬間;斯人已逝,對月傷懷,如今,那掠過歷史千年的颯颯江風,依然傳誦著他們之間唱和的美好情誼。仿佛徘徊在江邊處那一襲飄飛的青衫,若隱若現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倏然乘一片彩雲飄然離去……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44歲的白居易在貶謫的路上收到了元稹的這首泣血的詩句,面對水瀟瀟,歌冷冷,和流水的清音,感慨萬千。手捧元稹的詩篇,讓江州司馬淚濕青衫,涕淚交流不能自已。多年後提起此詩,仍念念不忘地說:“此句他人尚不可聞,況僕心哉!至今每吟,猶惻惻耳”。這是靈魂的交集,才能讓白居易有如此感慨!

大和五年,53歲的元稹病逝,靈柩在經過洛陽時,失去好友的白居易,在靈前撫柩痛哭失聲,寫下:

今在豈有相逢日,未死應無暫忘時。

從此三篇收淚後,終身無複更吟詩

三十年的君子之交,泣淚告別,自此,再也沒有人與白居易詩心唱和,他只能獨在月下,回味彼此每次詩歌唱和的美好瞬間;斯人已逝,對月傷懷,如今,那掠過歷史千年的颯颯江風,依然傳誦著他們之間唱和的美好情誼。仿佛徘徊在江邊處那一襲飄飛的青衫,若隱若現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倏然乘一片彩雲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