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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疼舅舅愛的外甥——讀過倪萍的《姥姥語錄》

姥姥疼舅舅愛的外甥

——讀過倪萍的《姥姥語錄》

因為《朗讀者》上倪萍的一段,我入手了一本她的《姥姥語錄》,這本書比《日子》好,怪不得董卿都會落淚。

什麼都好,就是倒敘不好。倒敘就是一開始就有了結局,

而這個結局,我不想知道。

姥姥疼。

由於母親工作的原因,我小時候在姥姥家長大。孫輩兒的一共十個人,她最疼我。其實也沒有最疼誰,她照樣知道鐵蛋哥成績全鄉第一,紅霞姐學會計,亮哥愛吃柿餅子,雷哥容易闖禍,小超兒是城市娃,

將來要上大學。娜娜愛吃肥肉不吃瘦的,小芳吃甜鬧過牙,瑩瑩愛吃桃,大秋愛哭。

但她最想我。每年大年初二的時候,視力不好的姥姥把我們一個個地“過一遍數”,短了那一個,她都會掉眼淚,今年短我,她掉的眼淚最多。

姥姥視力不好卻很愛乾淨,不像我們年輕人這樣“眼不見為淨”。她幾次把蠍子看成炊帚苗兒,或者笤帚苗兒,伸手上去清理,她是被蠍子蟄過最多的人。於是我們也知道了一個科學的方法是:醋泡蠍子,

被蟄後塗於患處,可痊癒。也知道了一個迷信的說法:被蠍子蟄了不要罵娘,蠍子沒娘,越罵越疼。

姥姥視力不好所以不敢讓我亂跑,所以我從小愛靜。抓周的時候,沒有任何玩具,只有當全科老師的媽媽拿來的各科教材,我抓了一本音樂。這個消息傳到在外出差的爸爸那裡,他省吃儉用買了玩具琴回來,我居然不來電。姥姥說這孩子只是喜歡看書,

只要是書,他就愛。若干年後,當一位友人為我彈奏完一曲《蘭花花》,等待我讚美的時候,我來了一句:“情感表達的很到位,這個作品反映了當時女性的受壓迫和抗爭……”這尷尬的讚美,令我想到當時姥姥說的絕對不是圓場話,我真的愛讀書,喜歡文字性東西。

另一次“料事如神”都是88大壽了,在她米壽的宴會上,他攥著我新過門媳婦的手,摩挲了很久,說:“是個有富貴命的孩子”。

還是因為視力不好,不敢讓我下水,自己偷偷下了,被撈上來想打我又捨不得打,就把氣撒在我幾個小夥伴身上,說是他們教唆的,小夥伴自然是一哄而散。姥爺放羊的時候,栓的位置沒選好,羊滑到坡下去,被繩勒死了,姥姥沒生氣,說把孩子們都叫來,咱燉羊肉。所以我就知道了我的命比羊的貴。後來有一次我放羊,走了很遠,下起了冰雹,一下子攆不上羊了,我就想羊不要了,

我回去就好。結果老馬識途,老羊也識途,當鼻青臉腫的我看到羊圈裡瑟瑟發抖的羊,很少哭的我在大雨裡痛哭了起來。

不讓下水但讓泡腳,每天晚上她喜歡用滾燙的水泡腳,我也喜歡上了。她腳一伸,舒服的打了一個激靈,過癮的樣子像抽水煙的老頭兒,這時候她會講很多故事。她記事的時候,小日本已經強弩之末,她講大家怎麼反抗,鬼子如何反彈;講解放戰爭如何支前,講發水、發蝗災,講大鍋飯時期,講現在有吃不完的白麵。最後講一輩子苦多甜少,百十歲災年多豐年少,所以要珍惜當下。

我姥姥的語錄,比倪萍姥姥的還好哩!哪天我也給出了書吧。

舅舅愛

我有兩個舅舅,大舅以前在兵工廠上班,眼看已經當幹部了,家屬可以隨軍,他卻選擇了轉業,不為別的,為家裡有姥姥。轉業後他到了當時大家羡慕的工作單位——供銷社。於是我小時候的副食從來不缺,舅舅的工資裡也有這麼一塊兒被我消耗了,什麼新,什麼好吃我就能吃上什麼,日子比城裡娃還好。

舅舅家是村裡第一個有電視機的,第一個有自行車的,後來也是第一個有拖拉機的。白天舅舅帶著我“兜風”,鐵蛋哥帶著我“飆車”,晚上看動畫片,看《三國演義》《西遊記》,最後泡腳睡覺。

和小舅只能神交了。小舅上大學後去外地工作,我現在也重複著小舅的道路,而且走的更遠。我和小舅是想法最像的人,這一點他親兒子小超兒也不一定比得上。小舅帶回過我們村裡娃見不到的東西,比如相機。那次把我們幾個集中到牆根兒下,對面掏出一個黑漆漆的傢伙,當時大家表情都很嚴肅,耳邊《國際歌》都快響起了,娜娜已經打算跑掉,快門後,發現表情最嚴肅的居然是我,於是把我留下,留下了一張哈哈大笑的照片。

後來我去外地工作了,在一些事上和小舅很有共鳴,但是從來沒有交流過這些,相對於西方人講究邏輯和因果,我們東方人是更講究領悟的。

姥姥疼舅舅愛的童年一去不復返,剩下的是姥姥的牽掛和舅舅的關注,剩下了我對姥姥的思念很對舅舅的理解。

講發水、發蝗災,講大鍋飯時期,講現在有吃不完的白麵。最後講一輩子苦多甜少,百十歲災年多豐年少,所以要珍惜當下。

我姥姥的語錄,比倪萍姥姥的還好哩!哪天我也給出了書吧。

舅舅愛

我有兩個舅舅,大舅以前在兵工廠上班,眼看已經當幹部了,家屬可以隨軍,他卻選擇了轉業,不為別的,為家裡有姥姥。轉業後他到了當時大家羡慕的工作單位——供銷社。於是我小時候的副食從來不缺,舅舅的工資裡也有這麼一塊兒被我消耗了,什麼新,什麼好吃我就能吃上什麼,日子比城裡娃還好。

舅舅家是村裡第一個有電視機的,第一個有自行車的,後來也是第一個有拖拉機的。白天舅舅帶著我“兜風”,鐵蛋哥帶著我“飆車”,晚上看動畫片,看《三國演義》《西遊記》,最後泡腳睡覺。

和小舅只能神交了。小舅上大學後去外地工作,我現在也重複著小舅的道路,而且走的更遠。我和小舅是想法最像的人,這一點他親兒子小超兒也不一定比得上。小舅帶回過我們村裡娃見不到的東西,比如相機。那次把我們幾個集中到牆根兒下,對面掏出一個黑漆漆的傢伙,當時大家表情都很嚴肅,耳邊《國際歌》都快響起了,娜娜已經打算跑掉,快門後,發現表情最嚴肅的居然是我,於是把我留下,留下了一張哈哈大笑的照片。

後來我去外地工作了,在一些事上和小舅很有共鳴,但是從來沒有交流過這些,相對於西方人講究邏輯和因果,我們東方人是更講究領悟的。

姥姥疼舅舅愛的童年一去不復返,剩下的是姥姥的牽掛和舅舅的關注,剩下了我對姥姥的思念很對舅舅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