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生活隨筆:一個人靜靜的聽雨

文 / 醉聽濤聲 圖/網路

早上開始,如期而至的細雨將剛剛要感受初夏熱情的青島一下子又清涼起來,夫人上班、兒子準備會考自己在房間裡用心的學習,家一下子空曠起來,於是,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電腦前,一邊慢慢的流覽、回復著自己的網易博客,一邊不時的抬頭看看窗外,雨細密細密的,不緊不慢,極富有耐心的下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意思,即便不去理會,雨滴敲打陽臺外曬衣架的聲音也很有節奏和韻味的叮咚傳來,淹過了雨兒自然親近大地那輕微親切而細密的絲絲柔語。

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聽雨,我仿佛看到了小時候,

也是下雨的天,農田裡的莊稼活兒不能幹了,父親卻依然忙碌的身影,除了儘快的處理好家務,父親打麻線,用從集市上買回來或自己醃泡好的紅麻,很仔細的在屋子的一角牆上掛好,然後一小縷一小縷的取用著,左手吊一個骨棰兒,右手用力的一轉,小骨棰兒便飛快的旋轉起來,隨著不斷的往裡添加一小縷一小縷的紅麻,下麵便打結成一根均勻、結實、細如牙籤般的麻線,
過一段時間再將打好麻線在骨棰兒上纏繞一下,然後再繼續,如此的反復,等一小骨棰兒的麻線纏滿了,就整理出來,重新再打,看著父親那認真、投入的樣子,趴在炕沿上寫作業的我有時會隨著那轉來轉去的骨棰兒看的走了神,每每這時,父親就會有感應一樣頭不抬眼不睜的說:“看什麼,還不好好的學習!”我則趕緊的寫作業,學著父親的認真勁兒。

等打結好的麻線積攢的足夠多了,

父親便抱來一捆捆的秫秸梃稈,然後用大號的縫衣針和頂針、剪子等工具,將秫秸梃稈縫製成上下兩層、粗細顏色均勻、非常美觀漂亮、結實耐用的蓋簟(又稱蓋簾)、傳盤等,一般說蓋簟是圓形的,不單獨起邊,只是將邊邊即時縫好,用作鍋、盆等的蓋子用,而傳盤則多數是八角形或六角形,要用三根秫秸梃稈兒起上單獨的邊兒,多數用來盛水餃、饅頭、糧食等,防止順著邊兒滑下去,
根據喜好,還可以縫製的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當然很小的多數用下角的邊料或短秫秸梃稈兒縫製,有時候還會用粗一點的秫秸梃稈兒縫製成單層、較稀的篦子,用來蒸饅頭或窩窩頭等。

父親便是將這些利用雨天在家縫製的蓋簟或傳盤、篦子積攢起來,等到一定數量便拿到農村的集市上去賣,然後換買回一些油鹽醬醋的必須日用品。模糊的記得有一次,

也是一個下雨的天兒,父親趕集回來急匆匆的樣子,卻什麼也沒有買,雙目失明的母親便迎上去問“買了東西了?”父親不很耐煩的白了母親一眼沒有吭聲,等到娘又要問的時候,父親沒好氣的說:“沒有,賣了大小五個蓋簟和傳盤五塊兩毛錢,可是剛才下雨太急、集上的人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或讓小偷偷去了。”一家人雖沒有敢埋怨父親,可是與父親一樣,也是非常的失望和無奈。

後來我們結婚以後,每次的回老家,父親也都會用買來的秫秸梃稈兒親手給我們縫製幾個蓋簟、傳盤的捎回來,說是盛乾糧或水餃的好用,也可以送給親戚們。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捎了,我有一次問娘:“家裡還有蓋簟或傳盤的嗎?”“哦,沒有了,你爹年齡大了花眼了,都幾年沒有縫了。”娘說道:“上次給你們不要,後來又給了你哥家了,要不讓你爹到集上給你們買幾個?現在集上還有賣的。”我說:“算了,那就不用了。”

可是父母好像真的記住了這件事兒,後來很長時間又回老家,父親非常高興地說:“我上集給你們買了三個,很結實的。”我說:“算了,留給您們自己用吧,我們現在用的很少了。”父親好像很失落沒有再說什麼,倒是過後,娘悄悄的跟我說:“那是你爹轉了關王、光甫、田莊三個集才給你們買到的,快拿著吧。”我說真的不要了,娘也有些無奈的說:“那樣你爹會不高興的,現在有點什麼東西都喜歡給你們留著呢。”這倒是真的,估計我們要回老家了,便提前準備好三最火燒、千層餅等,有一次很長時間我們沒有回老家,父母只好將買好的火燒自己吃了很長時間,直到最後幹的都咬不動了也長毛了還不捨得扔。

還有今年的香椿芽,原本父母知道我愛吃,就在院子裡種了不少香椿芽樹,可是每每醃制好了的香椿芽鹹菜都放在家裡,有時即便我回去,後來也不再捎了,自己並不願意吃的父母便決定要刨掉香椿芽樹,可不知怎麼聽說我今年要在五一左右回去掐新鮮的,所以就刻意的留著,直到後來都快要老的不能吃了才不得不掐下來醃了起來。過了五一好多天我回去的時候,又和大哥一起徵詢已經年邁的父母,什麼時候到城裡來跟我們一起生活,到哪家都可以,可是父親的態度依然堅決:“誰家也不去,只要你們在外面過的好好的我們就放心,我和你娘在老家也方便,等我們真的相互照顧不了的時候再說吧。”

窗外的小雨依舊的淅淅瀝瀝,細細密密、不緊不慢 ... ...

後來我們結婚以後,每次的回老家,父親也都會用買來的秫秸梃稈兒親手給我們縫製幾個蓋簟、傳盤的捎回來,說是盛乾糧或水餃的好用,也可以送給親戚們。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捎了,我有一次問娘:“家裡還有蓋簟或傳盤的嗎?”“哦,沒有了,你爹年齡大了花眼了,都幾年沒有縫了。”娘說道:“上次給你們不要,後來又給了你哥家了,要不讓你爹到集上給你們買幾個?現在集上還有賣的。”我說:“算了,那就不用了。”

可是父母好像真的記住了這件事兒,後來很長時間又回老家,父親非常高興地說:“我上集給你們買了三個,很結實的。”我說:“算了,留給您們自己用吧,我們現在用的很少了。”父親好像很失落沒有再說什麼,倒是過後,娘悄悄的跟我說:“那是你爹轉了關王、光甫、田莊三個集才給你們買到的,快拿著吧。”我說真的不要了,娘也有些無奈的說:“那樣你爹會不高興的,現在有點什麼東西都喜歡給你們留著呢。”這倒是真的,估計我們要回老家了,便提前準備好三最火燒、千層餅等,有一次很長時間我們沒有回老家,父母只好將買好的火燒自己吃了很長時間,直到最後幹的都咬不動了也長毛了還不捨得扔。

還有今年的香椿芽,原本父母知道我愛吃,就在院子裡種了不少香椿芽樹,可是每每醃制好了的香椿芽鹹菜都放在家裡,有時即便我回去,後來也不再捎了,自己並不願意吃的父母便決定要刨掉香椿芽樹,可不知怎麼聽說我今年要在五一左右回去掐新鮮的,所以就刻意的留著,直到後來都快要老的不能吃了才不得不掐下來醃了起來。過了五一好多天我回去的時候,又和大哥一起徵詢已經年邁的父母,什麼時候到城裡來跟我們一起生活,到哪家都可以,可是父親的態度依然堅決:“誰家也不去,只要你們在外面過的好好的我們就放心,我和你娘在老家也方便,等我們真的相互照顧不了的時候再說吧。”

窗外的小雨依舊的淅淅瀝瀝,細細密密、不緊不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