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的謊言:“我只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
“我只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這是魯迅先生的一句名言。
在這樣的指導下,我們從小刻苦勤奮、踏實努力……
然而,憑著魯迅先生對咖啡的熱愛,真相可能是,他把別人工作的時間都用在了喝咖啡上。
今天這篇推文,就來仔細“考證”一下,魯迅先生與咖啡“相愛相殺”的過往。
郁達夫在《回憶魯迅》中寫過,吃完飯,茶房端上咖啡,魯迅向正在攪咖啡的許女士看了一眼,對她說:“密絲許,你胃不行,咖啡還是不吃的好,吃些生果罷!”
由此可知,周先生在別人喝咖啡的時候也是不工作的;不但不工作,還把老婆(許廣平)的咖啡喝了。
此外,《魯迅日記》亦有多次關於咖啡的記載,不過打了馬賽克,寫作“加非”。
咖啡進入中國後有多個譯名。1909年,上海美國基督教會出版的《造洋飯書》譯為“磕肥”,此後又譯高馡、加非、考非、咖啡、珈啡等,“加菲”這個譯名大概是貓屎咖啡專用的。
▲此“加非”非彼“加菲”
據《魯迅日記》,魯迅第一次喝咖啡是1913年5月28日,“下午同許季上往觀音寺街晉和祥飲加非”。
第二年1月10日,“午與齊壽山、徐吉軒、戴蘆苓往益昌食麵包、加非”;
同年12月7日,“午後同齊壽山出飲加非”;
1920年6月26日,“午後往同仁醫院視沛,二弟亦至,因同至店飲冰加非”;
1930年2月16日,“午後同柔石、雪峰出街飲加菲”。
這說明周先生不但喝咖啡,還喝出了花樣,冰咖啡和高價貓屎“加菲”都嘗試過。而且幾乎都在下午喝,“別人工作的時間我都用在喝咖啡上”。
《華僑在滬創辦咖啡廠》一文提及,民國進口咖啡豆“以荷屬東印度公司輸入為多”。荷屬東印度指1800年至1949年荷蘭人統轄的印尼,產羅姆斯達豆。這種咖啡豆酸性極少,苦味強烈,適合做拿鐵。
個人推測魯迅喝的咖啡應以拿鐵居多——世人皆知周先生身體是能夠擠出牛奶的,
魯迅經常光顧的是一家白俄商人開的名叫“公啡”的咖啡館。“公啡”應為俄語(к о ф е)的音譯,公啡咖啡館即咖啡咖啡館。
▲這個被魯迅稱為“革命咖啡店”的地方,如今已不見蹤跡
夏衍的《懶尋舊夢錄》說左聯開會時,
籌畫革命以外,魯迅在咖啡館還接待過柔石、夏衍、周揚夫婦、蕭軍和蕭紅等人。《新民晚報》記載:“白俄人開設在四川北路的一些小型咖啡館價格便宜,取費較低廉,吸引一些外國難民和中國學生、作家的光臨。”
▲電影劇照 魯迅和朋友們聚會
遺憾的是,當年這份報紙並沒有詳細的價格介紹。據上海檔案館館藏《上海市西菜咖啡商業同業公會歷次全體全員大會會議記錄》《上海風土雜記》對高檔咖啡館的介紹,“康生及沙利文的咖啡館,大抵咖啡每客六七角”。
而據1928年國民政府稅則委員會對當時上海工人的收入與支出調查,“1927年11月至1928年10月,一個家庭的月收入平均為32.8元,支出則是32.5元”。公啡咖啡館屬於低端消費場所,大概只要高端同業四分之一價格即可。
對魯迅而言,價格根本不是問題。據《魯迅日記》,魯迅從1912年到教育部任職至1936年去世,24年中總收入達12萬多銀元。換算下來,可以買68萬杯咖啡。
民國文壇上的周先生是聲勢烜赫的,當年他在公啡出現,粉絲雲集,周先生站在二樓揮手:“讓我聽到你們的《呐喊》聲,《藥》《藥》切克鬧......”這,就是1930年代在上海咖啡館的魯迅。
《魯迅日記》記載,魯迅最後一次喝咖啡是1930年6月5日,“午後同柔石往公啡喝加啡”。
此後他的日記中不再出現咖啡。柔石於第二年2月7日就義,他的死與魯迅告別咖啡是否有某種聯繫,目前沒有發現可供佐證的材料。
但周先生從此不再踏足咖啡館,或許和《新民晚報》這則消息有某種微妙的聯繫:“四川路拐角猶太人與中國的老白該組成美鈔黃牛黨,依舊在咖啡館裡去交易,昨日員警已經逮捕若干。”
個人推測這是魯迅不再去咖啡館的原因:黃牛和孺子牛,員警是分不清的。
— End —
統籌:咖sir | 編輯:佳瑩
文章摘編自《新週刊》,皆為趣談
”▲電影劇照 魯迅和朋友們聚會
遺憾的是,當年這份報紙並沒有詳細的價格介紹。據上海檔案館館藏《上海市西菜咖啡商業同業公會歷次全體全員大會會議記錄》《上海風土雜記》對高檔咖啡館的介紹,“康生及沙利文的咖啡館,大抵咖啡每客六七角”。
而據1928年國民政府稅則委員會對當時上海工人的收入與支出調查,“1927年11月至1928年10月,一個家庭的月收入平均為32.8元,支出則是32.5元”。公啡咖啡館屬於低端消費場所,大概只要高端同業四分之一價格即可。
對魯迅而言,價格根本不是問題。據《魯迅日記》,魯迅從1912年到教育部任職至1936年去世,24年中總收入達12萬多銀元。換算下來,可以買68萬杯咖啡。
民國文壇上的周先生是聲勢烜赫的,當年他在公啡出現,粉絲雲集,周先生站在二樓揮手:“讓我聽到你們的《呐喊》聲,《藥》《藥》切克鬧......”這,就是1930年代在上海咖啡館的魯迅。
《魯迅日記》記載,魯迅最後一次喝咖啡是1930年6月5日,“午後同柔石往公啡喝加啡”。
此後他的日記中不再出現咖啡。柔石於第二年2月7日就義,他的死與魯迅告別咖啡是否有某種聯繫,目前沒有發現可供佐證的材料。
但周先生從此不再踏足咖啡館,或許和《新民晚報》這則消息有某種微妙的聯繫:“四川路拐角猶太人與中國的老白該組成美鈔黃牛黨,依舊在咖啡館裡去交易,昨日員警已經逮捕若干。”
個人推測這是魯迅不再去咖啡館的原因:黃牛和孺子牛,員警是分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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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編自《新週刊》,皆為趣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