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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奴十二年,不止,白鹿原上的鹿三

良心劇《白鹿原》已經接近尾聲,劇中各大人物命運走向也都已經清晰,時代的巨變之間夾雜著白鹿兩家的小爭鬥,原上人物的命運讓人感歎。白家的長工鹿三,如今也因為殺了田小娥而精神錯亂,

時而糊塗,時而清醒。

飾演鹿三的演員李洪濤將這個唯唯諾諾卻又帶有血性的農村漢子演得實在是好,順帶一提,鹿三還扮演過老版《三國演義》中的太史慈。

在電視劇中,鹿三到目前為止,一共幹過這麼兩件大事,交農起事和殺死田小娥。這很符合那個時代一個農民的生活軌跡,一生幾乎都碌碌無為。

而鹿三唯二幹的這兩件大事,都是和鹿三的身份極為相稱的,

首先是交農起事,作為一個農民,種地當然是最重要的事,所以當政府的過分征糧,鹿三在自己主家白嘉軒被困的時候,和三官廟的和尚一起帶頭沖向了縣城。這裡面有對主家的遵從,也有對土地的依賴,對鹿三這樣的農民來說,什麼苦難他都能忍受,只有糧食的問題他很較真。

鹿三幹的第二件事就是謀殺田小娥,固然鹿三一直對黑娃帶著田小娥回白鹿原不滿,但也不到殺人的地步。真正促使他殺人的最後一個界點,是他得知白孝文為了田小娥抽大煙、討舍粥,他因此覺得自己愧對白家。

他的愧對比一條人命還重要,因為白嘉軒固然對他像兄弟一樣,但在他心裡,他始終牢記自己是白家的長工,絕不做跨越這層關係的事。當農協給他分了地的時候,他心裡固然高興,但看到白嘉軒的臉色,卻馬上表示要去把地還給鹿子霖。

白嘉軒和鹿三始終是一對主僕,這也是宗族禮法所決定的,白嘉軒可以不把鹿三當外人,但鹿三不行,甚至鹿三心甘情願、滿心歡喜地這樣遵守著。這種長久以來壓制導致的人的奴性恐怕才是那個時代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