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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華紡二三事

如果說60後是中國改革開放最重要的見證者和實踐者,

我會深表贊同。看著如今上海這座美麗繁華的國際化大都市,再憶起1984年剛到華東紡織工學院上大學時的點點滴滴,還真可以寫點兒東西記錄下改革開放才起步時的上海灘。

飲用水

1984年,17歲的我第一次從北京到了上海,印象最深的就是喝學校的水。從鍋爐房打回兩暖壺滾燙的開水,倒入當年人人必備的大號搪瓷杯中,等水溫涼後,口渴難耐的我嘗也沒嘗端起杯就是一大口。

一種極其怪異的味道瞬間充滿口腔,除一小部分直接被灌進肚,大部分都被我噴在宿舍的地面上。問其他同學,只是說不好喝,但沒有人像我反應這麼劇烈——唉,只能說明自己太少見多怪了。

由於口渴必須喝水,當時又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強忍著喝唄。過了兩三個月,也就慢慢適應,基本上喝不出那種讓人難以下嚥的味道了。放假回到北京,感覺北京的水真是太好喝了!開學再回到上海,

那種怪味就又很明顯地出現,而我又要花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逐漸適應過來。

如此反復了好幾個學期,印象中到了大三以後基本上就能和上海本地同學一樣完全適應了。

灰黃色的天空

出於愛好,大學期間我的絕大部分課餘時間都花在了踢足球上。

由於室外活動時間比較多,所以我會經常抬頭看一看上海的天空。

除了大雨過後能見到非常短暫的潔淨的天空,上世紀八十年代上海的天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灰色和黃色的。南方陰雨天比較多,所以灰濛濛的天空很常見;但是到了陽光普照的日子,上海的天空並不是北方的藍天白雲,而是黃乎乎的顏色——工業排放的直接後果。由於當時國內還沒有什麼環保的概念,

“大上海”當然也不能獨善其身。

諷刺的是2000年以後,隨著長三角、珠三角全面進入小康社會,人們早已開始關注健康,拒絕污染。而華北地區卻正大踏步邁入工業化時代,以至於三十年前引以為傲的“北京藍”竟然被2012年起舉世聞名的”北京霾”取代,相比起來記憶中上海那黃乎乎的天空也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入學時的我們

華紡食堂的“小嗡嗡”

照理說即便是在三十多年後的今天,公共食堂見到幾隻蒼蠅飛來飛去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而我也許是因為從小生活的環境每年都要開展幾場“除四害愛國衛生運動”,所以“四害”的生存空間極為有限。1984年9月初的上海,氣溫還比較高,蒼蠅們還很活躍。去學校食堂打了飯,我會警惕地觀察周圍情況,一旦有蒼蠅覬覦我的飯菜,就會迅速出手將它們轟走。

隨著天氣逐漸轉涼,蒼蠅們也逐漸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華紡食堂裡的“嗡嗡”聲越來越少直至消失,我終於可以不必警惕,放心地吃飯了。一天中午正在食堂品嘗美味,忽然“啪嗒”一聲,一隻大蒼蠅的屍體落在飯盒旁邊不遠的飯桌上。我厭惡地吹了一口氣讓它消失在我視線之外,以免影響胃口。沒過多久,幾乎同樣大小的一隻蒼蠅直接落在我的飯盒裡。起初我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環顧四周——不是。哪兒來的死蒼蠅呢?我抬頭一看真是大吃一驚:密密麻麻的蒼蠅爬滿了半個食堂的天花板,黑壓壓一片。這飯沒法吃了!

從那以後,連續好幾個學期我都很少在學校食堂吃飯。

經過兩三年集體生活的磨練,我的心理素質也在不斷提高。到了大四,如果飯菜上落只死蒼蠅,我會從容地把蒼蠅屍體和周邊的飯菜挑出來扔到一邊,然後在談笑風生中把剩下來的飯菜全部吃光。

青春歲月,無限美好。選幾件當年不盡人意的小插曲和自己年輕時的窘態寫一寫,只當是憶苦思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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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周雲濤 / 編輯:江潔

京 夜 聊 (jingyeliao)

我會警惕地觀察周圍情況,一旦有蒼蠅覬覦我的飯菜,就會迅速出手將它們轟走。

隨著天氣逐漸轉涼,蒼蠅們也逐漸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華紡食堂裡的“嗡嗡”聲越來越少直至消失,我終於可以不必警惕,放心地吃飯了。一天中午正在食堂品嘗美味,忽然“啪嗒”一聲,一隻大蒼蠅的屍體落在飯盒旁邊不遠的飯桌上。我厭惡地吹了一口氣讓它消失在我視線之外,以免影響胃口。沒過多久,幾乎同樣大小的一隻蒼蠅直接落在我的飯盒裡。起初我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環顧四周——不是。哪兒來的死蒼蠅呢?我抬頭一看真是大吃一驚:密密麻麻的蒼蠅爬滿了半個食堂的天花板,黑壓壓一片。這飯沒法吃了!

從那以後,連續好幾個學期我都很少在學校食堂吃飯。

經過兩三年集體生活的磨練,我的心理素質也在不斷提高。到了大四,如果飯菜上落只死蒼蠅,我會從容地把蒼蠅屍體和周邊的飯菜挑出來扔到一邊,然後在談笑風生中把剩下來的飯菜全部吃光。

青春歲月,無限美好。選幾件當年不盡人意的小插曲和自己年輕時的窘態寫一寫,只當是憶苦思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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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周雲濤 / 編輯:江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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