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親歷|3天,3名軍嫂和一群真正男子漢的情懷

《解放軍報》本組3篇見聞到今天就結束了,但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還在眼前。透過3名軍嫂的眼淚,我們看到了她們的柔弱與堅強;透過崔久亮和他的戰友們的行止,我們看到了基層官兵的平凡與偉大。

從命令下達的第一天,到千里輾轉的第二天,記者一路跟隨崔久亮政委登上了海島,零距離感受官兵在改革大考前的情懷——

海島上,一群真正男子漢

■解放軍報記者 張 良 特約通訊員 茆 琳

當晚十點,記者跟著崔久亮查完更後從艦艇裡鑽了出來。

夜色中,海浪依然不眠不休地衝擊著碼頭,崔久亮忽然長出了一口氣,蹦出一句“大話”來:“咱們這支軍隊的傳統和制度太了不起了!咱們的戰士太偉大了!”

如果不是全程親歷了命令下達後這3天,不是全程列席了他們今天召開的3次會議,記者可能一時不會理解崔久亮為何發此感慨。3天來,在巨大的考驗面前,記者站在該艇官兵的佇列裡,感同身受著他們作為血肉之軀的痛楚和作為軍人執行命令的堅決。

一天前,當崔久亮生活了幾十年的城市在機翼下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時,總工孫建飛曾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他說:“這個命令太突然,太出人意料,我有時就在想,這好像是為了專門考驗我們,看看我們到底是不是能做到像表態一樣令行禁止。”

現在來看,如果這真的是一場考驗的話,這些戰友的命令意識和覺悟經受住了考驗,

我軍這些年以來的基層政治教育成效經受住了考驗,我軍戰爭年代形成的優良傳統和制度經受住了考驗。

上午,思想骨幹會。10多名思想骨幹坐在一起,一個一個分析了身邊戰友的實際困難和思想狀況,這些個手指骨節粗大駕鯨蹈海的漢子,講起戰友的情況時卻像對親兄弟般敏感細膩,誰家的困難在哪裡、誰的心病該咋治全都講得清清楚楚。難度較小的,

思想骨幹一對一幫助做工作,難度較大的,艇裡重點關注,集體想辦法解決。

記者在旁邊坐著,眼睛突然有點兒朦朧,什麼叫戰友戰友親如兄弟,什麼叫組織是靠山,在這個艇上,在這一刻,不僅是歌詞,不僅是承諾。

輪到副政委翟建華時,他遞給崔久亮一遝表格。這兩天,他挨個跟戰士們交了一遍心,讓每個人靜靜地捋了一遍各自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什麼,最著急解決的問題是什麼。

一遍心談下來,很多戰士不再空泛地迷茫,他也掌握了大家普遍反映的共性問題和一些個性難題。

接過這遝已翻卷了角的表格,崔久亮問翟建華,你家裡情況咋樣?弟妹啥反應?這個來自西北的黃臉漢子說:“我還沒跟她說呢。我怕說了還得分心顧她……”他頓了頓,笑了笑,說:“不過今天得趕緊告訴她了,我聽說支隊要開始逐家逐戶看望慰問了。再瞞著就要出問題啦!”

他說得輕鬆,卻聽得記者心頭一熱。這3天來,記者見到了一個又一個像崔久亮、翟建華這樣真正對部隊和官兵負責的幹部骨幹。他們不會說豪言壯語,也不會說什麼大理論,就在那兒一件事一件事地做給官兵看,當面答應了官兵什麼,背後就幫官兵做什麼。記者發自心底地敬重他們,有他們在,便是有軍隊的脊樑在。

下午是支委會。9名支委圍坐一圈,分析現狀,統一思想:當前官兵的所有實際困難、思想問題都已經反映上來了,支部自身能解決的支委分頭跟蹤解決,支部解決不了全力向上級反映協調解決,當務之急是要把官兵從小家小我的現實考量中拽出來,統一到改革大局上來,貫注到眼下的中心工作中去了。

記者坐在會議室的一角,靜靜地打量著這群專注地謀劃著艇隊未來的支委們。從他們的眼角眉梢,已經看不出他們各自的小家庭裡也面臨著這樣那樣的困難,艇長李明的孩子不滿周歲,副艇長孫龍波的母親剛打了一個星期的吊瓶,副作戰長戰禹心剛貸款買了駐地的房子想結婚……連他們自己,似乎也忘掉了家裡的那一攤子事兒,忘掉了自己是父親、是丈夫、是兒子。

昨天晚上,當記者找到二級軍士長王洪星,向他轉達愛人姜霞讓他放心家裡的叮嚀時,這個從軍25年的老兵說,我們都知道,艇長、政委,副艇長、副政委,哪個艇領導家裡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困難,有的比我們還難,但他們都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咬牙頂著,還幫我們做工作,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回味著王洪星的這番話,看著眼前這群忙碌的人,記者突然對領導帶頭有了更深的理解。平常我們總說領導帶頭,為什麼?因為領導帶頭就像是藥引子,有了這一條,接下來想的那些辦法、開的那些藥才管用。沒有這一條,藥吃得再多,都只是穿腸過。

支委會還通過一項好像不太重要的決議,艇裡將組織為期兩個月的文體競賽,內部的棋牌大賽要搞起來,足球隊、籃球隊要出去挨個向友鄰部隊挑戰,這個活動由崔久亮直接負責。在基層工作過的人明白,文體活動對於凝聚軍心提振士氣有多麼重要。

夜幕降臨,當記者列席他們的第3個會議——幹部骨幹議訓會時,會議的主題已經變成了分析當前訓練中存在的問題和難點。明亮的燈光下,這群軍人從各自的宿舍推門出來,眺望著他們替祖國守衛的那方並不平靜的海域。

正如孫建飛與他們集體談心時說的一樣,完全不顧慮父母妻兒那不是男人,只顧慮父母妻兒不管祖國那是小男人,而他們是一群真正的男子漢。

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崔久亮陪記者走向夜色中的碼頭。他輕聲細語地講了個細節,兩天前戰士們得知命令後都有些迷茫,有兩名戰士便分別去找艇長和副政委談心。正傾訴著家裡的困難時,外面哨聲響了,值更人員集合,剛巧輪到這兩名戰士值更,他們當即停下正在訴的苦,戴上帽子便值更去了……

“怎麼樣,我說我的兄弟沒問題吧!”崔久亮很是驕傲。略停了停,他往前走了兩步:“這個階段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得看看書靜一靜,想一想下一步怎麼辦了。”記者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望向夜色中的大海——在這樣的艇政委、這樣的官兵面前,多大的風浪都不怕。

(解放軍報某海島3月8日電)

後記——

本組3篇見聞到今天就結束了,但我們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還在眼前。透過3名軍嫂的眼淚,我們看到了她們的柔弱與堅強;透過崔久亮和他的戰友們的行止,我們看到了基層官兵的平凡與偉大。

總工孫建飛說得好,完全不顧父母妻兒那不是男人,只顧慮父母妻兒不管祖國那是小男人。唯有我們的戰士,他們既擔得起小家的責任與柔情,也扛得起祖國的使命與囑託,他們,是真正的男子漢。

沒有哪一場偉大的改革不需要犧牲,沒有哪一名真正的軍人懼怕犧牲。我們只盼望,每一名軍人的犧牲都化作強軍路上的基石;我們敢於說,一個個普通官兵的犧牲將熔鑄成改革必勝的信念。

卻聽得記者心頭一熱。這3天來,記者見到了一個又一個像崔久亮、翟建華這樣真正對部隊和官兵負責的幹部骨幹。他們不會說豪言壯語,也不會說什麼大理論,就在那兒一件事一件事地做給官兵看,當面答應了官兵什麼,背後就幫官兵做什麼。記者發自心底地敬重他們,有他們在,便是有軍隊的脊樑在。

下午是支委會。9名支委圍坐一圈,分析現狀,統一思想:當前官兵的所有實際困難、思想問題都已經反映上來了,支部自身能解決的支委分頭跟蹤解決,支部解決不了全力向上級反映協調解決,當務之急是要把官兵從小家小我的現實考量中拽出來,統一到改革大局上來,貫注到眼下的中心工作中去了。

記者坐在會議室的一角,靜靜地打量著這群專注地謀劃著艇隊未來的支委們。從他們的眼角眉梢,已經看不出他們各自的小家庭裡也面臨著這樣那樣的困難,艇長李明的孩子不滿周歲,副艇長孫龍波的母親剛打了一個星期的吊瓶,副作戰長戰禹心剛貸款買了駐地的房子想結婚……連他們自己,似乎也忘掉了家裡的那一攤子事兒,忘掉了自己是父親、是丈夫、是兒子。

昨天晚上,當記者找到二級軍士長王洪星,向他轉達愛人姜霞讓他放心家裡的叮嚀時,這個從軍25年的老兵說,我們都知道,艇長、政委,副艇長、副政委,哪個艇領導家裡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困難,有的比我們還難,但他們都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咬牙頂著,還幫我們做工作,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回味著王洪星的這番話,看著眼前這群忙碌的人,記者突然對領導帶頭有了更深的理解。平常我們總說領導帶頭,為什麼?因為領導帶頭就像是藥引子,有了這一條,接下來想的那些辦法、開的那些藥才管用。沒有這一條,藥吃得再多,都只是穿腸過。

支委會還通過一項好像不太重要的決議,艇裡將組織為期兩個月的文體競賽,內部的棋牌大賽要搞起來,足球隊、籃球隊要出去挨個向友鄰部隊挑戰,這個活動由崔久亮直接負責。在基層工作過的人明白,文體活動對於凝聚軍心提振士氣有多麼重要。

夜幕降臨,當記者列席他們的第3個會議——幹部骨幹議訓會時,會議的主題已經變成了分析當前訓練中存在的問題和難點。明亮的燈光下,這群軍人從各自的宿舍推門出來,眺望著他們替祖國守衛的那方並不平靜的海域。

正如孫建飛與他們集體談心時說的一樣,完全不顧慮父母妻兒那不是男人,只顧慮父母妻兒不管祖國那是小男人,而他們是一群真正的男子漢。

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崔久亮陪記者走向夜色中的碼頭。他輕聲細語地講了個細節,兩天前戰士們得知命令後都有些迷茫,有兩名戰士便分別去找艇長和副政委談心。正傾訴著家裡的困難時,外面哨聲響了,值更人員集合,剛巧輪到這兩名戰士值更,他們當即停下正在訴的苦,戴上帽子便值更去了……

“怎麼樣,我說我的兄弟沒問題吧!”崔久亮很是驕傲。略停了停,他往前走了兩步:“這個階段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得看看書靜一靜,想一想下一步怎麼辦了。”記者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望向夜色中的大海——在這樣的艇政委、這樣的官兵面前,多大的風浪都不怕。

(解放軍報某海島3月8日電)

後記——

本組3篇見聞到今天就結束了,但我們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還在眼前。透過3名軍嫂的眼淚,我們看到了她們的柔弱與堅強;透過崔久亮和他的戰友們的行止,我們看到了基層官兵的平凡與偉大。

總工孫建飛說得好,完全不顧父母妻兒那不是男人,只顧慮父母妻兒不管祖國那是小男人。唯有我們的戰士,他們既擔得起小家的責任與柔情,也扛得起祖國的使命與囑託,他們,是真正的男子漢。

沒有哪一場偉大的改革不需要犧牲,沒有哪一名真正的軍人懼怕犧牲。我們只盼望,每一名軍人的犧牲都化作強軍路上的基石;我們敢於說,一個個普通官兵的犧牲將熔鑄成改革必勝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