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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繩上的魂》:被“戰狼”“三生三世”逼得改檔的好片

重要的不是故事講述的年代,

而是講述故事的年代。

——福柯,《規訓與懲罰》,第一章。

張楊在西藏同時完成了兩部電影,《岡仁波齊》和《皮繩上的魂》,掀起了一股藏地影片的小高☆禁☆潮,但後者卻更令人偏愛多一些。

不僅僅是因為它呈現的風景更絕美,也不僅僅是因為對《岡仁波齊》偽紀錄片形式的下意識的抵觸。

兩部電影說的都是人活於世如何面對難題,這問題泡椒非常喜歡《皮繩上的魂》,是因為它冒出一股上世紀80年代的味道,通常這麼說意味著一種“過時了”的貶義,

但用在這裡卻是誇獎。

王朔在批評瓊瑤、金庸這些“四大俗”的時候,曾經這麼說過:“我們有過自己的趣味,也有四大支柱:新時期文學,搖滾,北京電影學院的幾代師生和北京電視藝術中心的十年。”新時期文學份量之重,毋庸置疑,余華、蘇童、韓少功、馬原、洪峰,這些閃耀的明星,當然,也包括紮西達娃。

電影裡這個康巴漢子的故事,冒著80年代文學的生氣,結構非常現代,道德卻非常傳統。哪怕張楊的改編並非完美,但紮西達娃的原著,卻給這部電影奠定了一種在今時今日國產片裡罕見的哲理氣質。

它表面上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塔貝背負殺生的原罪與世仇,一路降服心魔,最終將聖物天珠護送進入蓮花生大師掌紋地;另一方面,

塔貝世仇家的兄弟倆和天珠的覬覦者也在一路追殺他們。奇特的是,在另一個層面上,一個帶著狗的男人,一直追尋這些人的蹤跡,卻總是發現這些人有可能並不存在,帶狗男人遇到的所有人,都否認這些人的存在。

無論是上路贖罪的塔貝,上下求索的帶狗男人,他們帶著執念,始終在追問一些終極的問題:人真的能逃脫自己的宿命嗎?原罪能夠洗清、終被人世接納嗎?除了仇恨就沒有別的嗎?在現代的世界裡,神諭不存在嗎?

這些問題是痛苦得不能承受的,也是超越時間的。就像你可以用各種“存在”來解釋“是”,但不可把握的空洞性和不確定性,是不能消除的,沒有答案。如果塔貝和瓊,

會像片子裡屢屢響起的鷹笛聲一樣,稍縱即逝,那你怎麼保證我們不會同樣如此這般迷失呢?我們是不是來自造物主的虛構呢?

從普遍的評價標準來說,《皮繩上的魂》比《岡仁波齊》更能體現張楊作為藝術家的提煉功力,他為塔貝和瓊的歷險增加了更多的情節,混合了西部片、公路片、犯罪片的元素。

而小說原著裡現代派的結構,則為影片帶來了一個近乎完美而迷人的結構。電影的三個時空,時而分開,時而混合,彼此之間相互作用,在幾層境界中輪回,讓罪惡與道德彼此糾纏。

也就是西藏這樣的地方,用來拍任何時代的戲都不違和,時間在這裡停頓了,一如小說、電影所說,在掌紋地,時間開始倒流。

“你要說的是——在一九八四年,這裡來了兩個康巴人,一男一女?”

——紮西達娃,《西藏,系在皮繩結上的魂》

在紮西達娃的小說原著裡,也寫到過《岡仁波齊》那樣的磕長頭的人群,塔貝和瓊這對男女主角,在贖罪的路上,卻超越了這些俯臥在大地上的人群,“塔貝和瓊沒有磕長頭,他倆是走路,於是超過了他們。”走路的,無疑比磕頭的眼光更現代一些。兩個人一直無目的地前進,有點《等待戈多》的意味,還用最原始的方法結繩記時。但塔貝終究還是走不出宿命,傳統面對現代的滾滾洪流,仍然不免迷思。

《皮繩上的魂》的風景絕美,人與土地的關係讓人著迷,沉默的大地與渺小的個人,根本不用言語,就能上升到哲理與寫意的高度。

茂密的樹林,藍寶石一樣的高原湖泊,紅色的掌紋地。

怪誕、荒謬、張揚,對於一個漢人來說,震撼比較大。而且這些風景與佛說有一種奇特的結合,好像你站在那裡,就能感受到一股感化的力量,能夠化解世間一切恩怨。這簡單易懂的影像化,也是電影相對于文學更勝一籌的地方。

電影也留下了一些遺憾,影片長度129分鐘,其實可以更短一些;一些奇情的部分,和全片的風格不是很搭;張楊似乎在某些段落控制力不足,只是笨拙、樸素地進行影像化,對白以呆滯的狀態推進。瑕不掩瑜,拜原著所賜,《皮繩上的魂》是很重的,是有靈魂的,相比之下,同年代的其他電影都輕了。

可惜的是,這樣的好片,原定8月4日也就是明天上映,泡椒也推薦給朋友去看了,但今日看到消息,延後改到8月18日才上映,片方表態是“藝術電影與自己的觀眾見面,什麼時候都不晚”,但聯想到今天《戰狼2》《三生三世十裡桃花》占了95%的票房比例,改檔期應該跟這個有關。

此處應該呼喚@馮小剛。

電影的三個時空,時而分開,時而混合,彼此之間相互作用,在幾層境界中輪回,讓罪惡與道德彼此糾纏。

也就是西藏這樣的地方,用來拍任何時代的戲都不違和,時間在這裡停頓了,一如小說、電影所說,在掌紋地,時間開始倒流。

“你要說的是——在一九八四年,這裡來了兩個康巴人,一男一女?”

——紮西達娃,《西藏,系在皮繩結上的魂》

在紮西達娃的小說原著裡,也寫到過《岡仁波齊》那樣的磕長頭的人群,塔貝和瓊這對男女主角,在贖罪的路上,卻超越了這些俯臥在大地上的人群,“塔貝和瓊沒有磕長頭,他倆是走路,於是超過了他們。”走路的,無疑比磕頭的眼光更現代一些。兩個人一直無目的地前進,有點《等待戈多》的意味,還用最原始的方法結繩記時。但塔貝終究還是走不出宿命,傳統面對現代的滾滾洪流,仍然不免迷思。

《皮繩上的魂》的風景絕美,人與土地的關係讓人著迷,沉默的大地與渺小的個人,根本不用言語,就能上升到哲理與寫意的高度。

茂密的樹林,藍寶石一樣的高原湖泊,紅色的掌紋地。

怪誕、荒謬、張揚,對於一個漢人來說,震撼比較大。而且這些風景與佛說有一種奇特的結合,好像你站在那裡,就能感受到一股感化的力量,能夠化解世間一切恩怨。這簡單易懂的影像化,也是電影相對于文學更勝一籌的地方。

電影也留下了一些遺憾,影片長度129分鐘,其實可以更短一些;一些奇情的部分,和全片的風格不是很搭;張楊似乎在某些段落控制力不足,只是笨拙、樸素地進行影像化,對白以呆滯的狀態推進。瑕不掩瑜,拜原著所賜,《皮繩上的魂》是很重的,是有靈魂的,相比之下,同年代的其他電影都輕了。

可惜的是,這樣的好片,原定8月4日也就是明天上映,泡椒也推薦給朋友去看了,但今日看到消息,延後改到8月18日才上映,片方表態是“藝術電影與自己的觀眾見面,什麼時候都不晚”,但聯想到今天《戰狼2》《三生三世十裡桃花》占了95%的票房比例,改檔期應該跟這個有關。

此處應該呼喚@馮小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