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了?那是因為有愛情啊
人都是不知不覺間胖起來的。
她——姑且叫做火龍果——一直沒意識到男朋友——姑且叫芭樂——比以前胖了,
“因為每天朝夕相處,看習慣了,就沒覺得胖。隔段時間才發現,比兩年前,胖了那麼多!”火龍果姑娘說。
“胖了是因為幸福嘛。”我安慰道。
火龍果和芭樂確實很幸福。夫唱婦隨,興趣相投,在熟人面前,還願意分享食物。比如,某飯館裡坐下,倆人同步捧起功能表,彼此打量一下對方,然後點菜。
“我要咖喱烏冬面。”“我要叉燒拉麵。”
面端上來,火龍果捧起咖喱烏冬面,芭樂端過叉燒拉麵。各自吃了半碗後,就交換過碗來,繼續呼嚕呼嚕吃。
“這麼吃,兩個人都能吃到,而且不至於太撐——一個人要吃兩份,可不行。”火龍果說。
當然,偶爾也有些甜蜜的爭執。比如:
“喂,你看我給你還留了兩個牛肉丸的,你給我的半碗,倒把羊排都吃光了!”
這時候,犯了錯的一方會抿一抿嘴。
按照他們的分享吃法,
“還是要瘦下來。”火龍果如是說。
“那就要有氧和無氧結合了。無氧保持力量,
於是芭樂開始每天跑五公里,因此相形減少了與火龍果一起打遊戲的時間。
更明顯的是,出去聚餐時,他倆的“一人一半分享吃法”消失了。每當看到功能表,火龍果依然自得其樂地找自己愛吃的東西,
“這個是碳水化合物……這個澱粉多……這個醬汁會不會不能吃?”
在那段不能吃糖的日子,芭樂有時看去很抑鬱。“很饞糖啊!”他跟我說,“看見土豆、米飯這些,平時無所謂,這會兒就特別想吃。”所以,他只好睜大憂鬱的眼睛,看著火龍果香甜地吃鰻魚汁拌飯,自己繼續吃煎鮭魚。
毅力總能見到成效。芭樂很快瘦了些,雖然看去偶爾會發愁——“有時偷吃點巧克力減壓”,
“我們都好久沒吃宵夜了。”
芭樂續道:“我不能吃宵夜。她怕我看了饞不好受,所以自己也不吃了。”說著,耷拉了嘴角,眨眨眼。
一切大概是一個多月後結束的。
我們約到一家新開的越南粉館子吃飯。火龍果要了牛丸炒粉,芭樂要了雞肉湯粉。店家另給一個碟子,橫著羅勒、薄荷和肥飽的生綠豆芽菜,憑你自選;另有一小碟,切開的青檸檬和豔紅奪目的辣椒。再好一些的店,會上來一碟子洋蔥、一碟子魚露,請你自己酌加。大碗裡鋪著細白滑潤的粉。火龍果給炒粉上拌了點魚露,芭樂給湯裡擠了點檸檬汁,下了一點綠豆芽;倆人開始稀裡呼嚕地吃,吃到一半,停筷,交換過來,繼續吃。
“所以放開吃啦?”我問。
“還是覺得,放開吃比較舒服。”火龍果說。“男朋友是用來過日子的嘛,不是拿來看的。”
“心情不好,瘦了也沒用。”芭樂說。“我發現人瘦了,脾氣也會變急。”
“所以胖了是因為幸福嘛。”我總結說。
“你是不是又把雞肉都吃掉了?”火龍果問。
“我給你多留了一點粉的呀!”芭樂說。
“可是我想吃雞肉啊!”
“你看你就是太瘦了,所以脾氣這麼急……”
店家另給一個碟子,橫著羅勒、薄荷和肥飽的生綠豆芽菜,憑你自選;另有一小碟,切開的青檸檬和豔紅奪目的辣椒。再好一些的店,會上來一碟子洋蔥、一碟子魚露,請你自己酌加。大碗裡鋪著細白滑潤的粉。火龍果給炒粉上拌了點魚露,芭樂給湯裡擠了點檸檬汁,下了一點綠豆芽;倆人開始稀裡呼嚕地吃,吃到一半,停筷,交換過來,繼續吃。“所以放開吃啦?”我問。
“還是覺得,放開吃比較舒服。”火龍果說。“男朋友是用來過日子的嘛,不是拿來看的。”
“心情不好,瘦了也沒用。”芭樂說。“我發現人瘦了,脾氣也會變急。”
“所以胖了是因為幸福嘛。”我總結說。
“你是不是又把雞肉都吃掉了?”火龍果問。
“我給你多留了一點粉的呀!”芭樂說。
“可是我想吃雞肉啊!”
“你看你就是太瘦了,所以脾氣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