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澱的一個水村有一戶人家世代養鴨子，他們家養的鴨蛋都是那種自然紅，蛋黃橙紅色，帶滿沙性，方圓百里內也找不出和它味道一樣好吃的鴨蛋。那是老張家。
老張年輕的時候，
也就十七八的樣子，跟隨父親放養鴨子，他們家有張祖傳的鐵打挖河鍁（就是用合頁固定住的兩張大鐵鍁，安上把兒之後就如同夾子一樣從水中往上夾河泥），那張河鍁沒有鍁把兒，有二十多斤沉，這在當時就是個值錢的什兒，老張家的一口大甕。當時老張想把挖河鍁放到甕裡，就因為怕被人偷了，於是他抱著鍁往大甕裡放的時候，可就是放不進去，試了三回也放不進去，
心裡很犯疑。
當時已經是傍晚了，屋裡很黑，他擦著個洋火往裡照了一下，正好甕裡露出一個小蛇的頭，嚇了他一跳，他笑著說“原來是你個小傢伙在這住著呐”。就把挖河鍁放了別的地方。
自此之後，這條小蛇就總是跟著老張，小蛇個不大，也就是一尺長，
紅花的小蛇，特別漂亮。老張晚上睡覺的時候小蛇就纏在老張的腳脖子上，夏天的時候感覺格外的涼爽。老張劃小船去放鴨子，小船靠蘆葦地裡歇息的時候，在葦地裡看到那條小蛇跟著。當老張在鴨圈撿鴨蛋的時候，看到小蛇在鴨圈牆角。總之，從那次在大甕裡看到它之後，這條小蛇就跟著老張。到了冬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冬眠了，不過到了春天小蛇就又回來了。
這條小蛇從不咬人，也不知道它自己吃什麼，一般人也看不到它，就是這麼跟著老張。一天，老張又和父親去放鴨子，在地裡的一棵大樹下乘涼的時候，他對父親說“爸爸你看，就是這條小蛇一直跟著我”。說話間就看到小蛇由一尺長到大約一米長，很是讓人驚訝，父親也沒說什麼，好像嘴裡嘟噥了一句，好好照看它。
老張自己說，這條蛇一直跟著他，這些年他感覺順利極了，做什麼什麼成，幹什麼什麼賺錢，別人養鴨子一年掙兩萬，他養鴨子一年掙五萬。錢沒少攢，老張家蓋了個二層樓，娶了媳婦。這一天老張媳婦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一個站不穩差點摔一跤。一看是踩到了那條小蛇，就喊老張，我踩到那條小蛇了，
老張出來看的時候，那蛇已經走了，不知去向。老張問媳婦踩的重不重，媳婦說，臺階高，整個身子的重量都踩上了，踩的可不輕。小蛇應該是受傷了。老張一家有點追悔莫急，不過也沒有辦法。自此以後，就見不到它了。老張唏噓感歎，很懷念。
老張說，小蛇走後的日子是幹什麼什麼不順，做什麼什麼賠錢，十來年前，媳婦在冰上走路回娘家時候，摔了一跤，竟然摔折了大胯骨。花了好幾萬，受了很多罪才治好。
受了很多罪才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