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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為何你總是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

要說已經將生死大事看得很開,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又沒患鬥雞眼。

只是不明白,人們為何總是將死亡與悲劇畫上等號。相比而言,不能按照自己意願而活,或者連自己內心聲音都無法傾聽,這不該算真正的悲劇?

馬上又到四月一日,懷念張國榮的文章又將冒出一大茬。其中有幾人是為了趕在這個節點寫這麼一篇文章而寫?有幾人因為他身上某些品質而懷念這個人?

某個電影平臺的主編約稿,說如果能在四月一日之前寫一篇關於張國榮的影評就太棒了,

同時將此選題要求發了過來。

這幾天,正巧想重溫他的電影,不過對對方“將張國榮的不好正話反說,比如演戲入戲太深,人戲不分;比如在事業上不能夠一以貫之,在唱歌巔峰時候退出歌壇,又在演藝上如日中天時複出樂壇;又比如演唱會上奇裝異服”這樣的寫稿要求一時理解得吃力,甚至有想反駁。此刻明白了,這些可能被一部分觀眾覺得的“不好”,

恰恰是他的與眾不同之處,也是喜歡他的人深深迷戀的原因所在。

如果問我打算重溫他哪一部影片,首先想到的,是看了好多遍的《阿飛正傳》。吸引我的是阿飛身上由身世問題形成的倔強、頹廢氣息、遊戲人生的無謂。看似浪蕩公子,但不能說沒有情,不懂情,否則怎會撂起百葉窗,望上一眼因為聽到自己說“不”而憤然離去的蘇麗珍?一副貌似冷酷的瀟灑,

一種對待情感過分的自在隨緣。

這個鏡頭,容易讓人聯想起他唱過的幾句歌:別留戀歲月中我無意的柔情萬種,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為何你總是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

電影最終沒看,看了哥哥兩場重要的音樂會,還有1993年可凡傾聽的訪談節目。

一場是1989年的告別演唱會。那時候,他已在演唱事業達到巔峰,四大天王還未橫空出世,整個香港只有他和譚校長平分秋色。在這樣的狀態下宣佈退出,讓人很難理解。

在演唱會中,他向自己的歌迷交代:

如果一個藝人可以及時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去告別的話,他和他的樂迷或者他的影迷大家都會難過,但是有一日當我們跌掉下來的時候,當我們離開的時候,

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難過。

這話是針對演唱舞臺而言,對照他後來的人生舞臺,這種適時而退的態度豈不是同樣的恰如其分?不同的是,最終難過的並非他自己。

他要樂迷記住他,所以選擇巔峰階段退出。

1993年,也是退出歌壇第五個年頭,在可凡傾聽中再次表達了這樣一個觀點。

那一年,《霸王別姬》在國際影壇大獲成功,成為首部獲得坎城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金棕櫚大獎的中國影片。在可凡傾聽的節目訪談中,張國榮平分頭,白西裝,翹二郎腿,談笑風生,雙手小動作挺多,有幾次聊到高興處無意識地拍了拍曹可凡的手背,說到謙虛處又撓撓自己後腦勺,毫無大牌明星的拿強作勢。

不瘋魔,不成活。

這是《霸王別姬》中師兄對程蝶衣的評價,也是很多影迷對張國榮的評價。

看來他自己對此是認可的。他說,張國榮和程蝶衣很像,很像的意思有兩個,一個是,兩個人都極度自戀,另外一個是,上臺之後,著魔一樣的感覺兩個人是一樣的。

有些演員活得很理性,很清醒,生活和演戲分得一清二楚,而有些演員總是太投入,就像張國榮,以至於到最後很難走出。“師兄”張豐毅在訪談中坦言,剛認識的時候“不那樣”,拍到後來,在平常生活中連手勢神態什麼都成了“那樣”。

另外一場是1997年跨年演唱會,自此在樂壇複出。一如既往的有型有格,很正很閃亮,又比以往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九月出生的張國榮,很倔強,不認輸。

說到他生命的收梢,世人總是惋惜,說什麼還太年輕,什麼生命可貴應當珍惜。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像當初選擇在巔峰時刻退出歌唱舞臺。美人遲暮,英雄白頭,總是叫人難以接受。

其實,何止美人與英雄,任何一個曾經在你目光中閃耀過的人,有朝一日如果瞧見他容顏老去,你都會感到時光殘忍歲月無情。

在電影《胭脂扣》中,看到當年風流倜儻的十二少歷經五十年的時代變遷,已經淪為落魄邋遢的糟老頭時,想必觀眾與如花一樣,心中一陣寒意湧上,一直以來在心中保存的完好形象消散得猝不及防。

一個極度自戀的人,怎能允許自己以不美的形象展示在世人面前?

人活一世,在浩瀚蒼穹與漫長歷史面前,都不過滄海一粟,蜉蝣一瞬。短短四十年,與長命百歲也罷,又有多大區別?

一些被銘記的瞬間反倒能夠成為永恆,就像電影《阿飛正傳》中,阿飛想泡蘇麗珍,作為情場老手,他讓她看手錶一分鐘,然後說道: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我們人生當中,能有多少這樣的一分鐘?

林妹妹是不可以老死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命運安排表上寫著雙雙化蝶,煙花註定熄滅在絢爛的下一刻。

對於喜歡張國榮又不會在現實中有交集的人而言,他在或不在這個世界,都一樣存在于遠方,不同的是,少看他幾部電影,少聽他幾首歌,以及有關他在這世上好好壞壞的消息。

江 徐,80後老少女。十點讀書簽約作者。煮字療饑,借筆劃心。ID:jiangxv08)

在可凡傾聽的節目訪談中,張國榮平分頭,白西裝,翹二郎腿,談笑風生,雙手小動作挺多,有幾次聊到高興處無意識地拍了拍曹可凡的手背,說到謙虛處又撓撓自己後腦勺,毫無大牌明星的拿強作勢。

不瘋魔,不成活。

這是《霸王別姬》中師兄對程蝶衣的評價,也是很多影迷對張國榮的評價。

看來他自己對此是認可的。他說,張國榮和程蝶衣很像,很像的意思有兩個,一個是,兩個人都極度自戀,另外一個是,上臺之後,著魔一樣的感覺兩個人是一樣的。

有些演員活得很理性,很清醒,生活和演戲分得一清二楚,而有些演員總是太投入,就像張國榮,以至於到最後很難走出。“師兄”張豐毅在訪談中坦言,剛認識的時候“不那樣”,拍到後來,在平常生活中連手勢神態什麼都成了“那樣”。

另外一場是1997年跨年演唱會,自此在樂壇複出。一如既往的有型有格,很正很閃亮,又比以往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九月出生的張國榮,很倔強,不認輸。

說到他生命的收梢,世人總是惋惜,說什麼還太年輕,什麼生命可貴應當珍惜。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像當初選擇在巔峰時刻退出歌唱舞臺。美人遲暮,英雄白頭,總是叫人難以接受。

其實,何止美人與英雄,任何一個曾經在你目光中閃耀過的人,有朝一日如果瞧見他容顏老去,你都會感到時光殘忍歲月無情。

在電影《胭脂扣》中,看到當年風流倜儻的十二少歷經五十年的時代變遷,已經淪為落魄邋遢的糟老頭時,想必觀眾與如花一樣,心中一陣寒意湧上,一直以來在心中保存的完好形象消散得猝不及防。

一個極度自戀的人,怎能允許自己以不美的形象展示在世人面前?

人活一世,在浩瀚蒼穹與漫長歷史面前,都不過滄海一粟,蜉蝣一瞬。短短四十年,與長命百歲也罷,又有多大區別?

一些被銘記的瞬間反倒能夠成為永恆,就像電影《阿飛正傳》中,阿飛想泡蘇麗珍,作為情場老手,他讓她看手錶一分鐘,然後說道: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號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我們人生當中,能有多少這樣的一分鐘?

林妹妹是不可以老死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命運安排表上寫著雙雙化蝶,煙花註定熄滅在絢爛的下一刻。

對於喜歡張國榮又不會在現實中有交集的人而言,他在或不在這個世界,都一樣存在于遠方,不同的是,少看他幾部電影,少聽他幾首歌,以及有關他在這世上好好壞壞的消息。

江 徐,80後老少女。十點讀書簽約作者。煮字療饑,借筆劃心。ID:jiangxv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