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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多地區都降雪了,是否覆蓋了吐魯番那條無盡頭的幹渠

文圖編輯:丁錄年 柳絲青青

《一條無止盡的幹渠》

文/沐沐

樓底下的車通通蓋上了一床厚實的棉被,厚度,色調統一,再放眼望去,整個台州社區銀裝素裹,草地,樹木,也都穿了新衣,

雪白雪白。這樣的白,點亮了整個冬天,深沉的空氣活潑起來,世界剛出浴一般,靈動而亮麗。

我的三菱車,一片樹葉孤獨躺在它身上,身旁有10釐米左右樹葉劃過的雪痕,覆蓋的雪身上被刻下了一個彎彎曲曲的大寫一字,這讓我想到:任何一種相遇,或多或少都存在些許傷害。不管這傷害大小輕重,一定程度影響著原有的靜態生活。

我這個人喜歡的事物比較單一,只喜歡落葉飄零中陽光明媚的深秋,

而不能接受下雪天,雪天就像心中的災難,匿藏著獨孤的回音,震顫著黑色的少年生活——

吐魯番的冬天,也常下雪,提起雪腦海裡便回蕩著揮動掃帚掃雪的唰唰聲,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清脆聲,打雪仗雪球落地時的啪啪聲……我不喜歡這些聲響,這些聲音好比冬天用蛀牙啃食甘蔗,一口疼,一口酸,也如拿芝麻填堵毛孔,讓人驚悚,內心發麻。或者說,我對雪天過敏,

對仗勢雪天發聲的一切物體過敏。

初中三年的三個冬天,上學從不走大路,怕撞見一些與我相似又差異萬分的人類,不敢與馬路上過往的車輛和相識的或者陌生的人撞面,仿佛他們會演變成一個臉上長著一顆大黑痣的惡毒的媒婆,把我的軀殼說嫁給黑暗,

把我的靈魂關在牢獄,我將一輩子侍奉禁閉的生活和殘酷的遭遇。

沿著幹渠一直走,從零下幾度的時候管道裡開始結冰一直走過了整個冬天,在短暫的行走時間裡,身心都是自己掌管著,也是相對自由的,我享受著這樣的自由。在幹渠的冰上行走,我與厚厚的冰成了朋友,每日在約定的時間裡,放下雜念,皆以孤獨為友。任何時候,它都是靜靜躺著,它說它感謝我,

因為我來了,它的世界才開始有了聲音。

我問它:"破冰的聲音是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它說,沒有味覺比吃世界上任何難吃的食物要可怕,寂靜也比疼痛可怕。寂靜著,寂靜著就可能消亡了,這逐漸消亡的過程渾然不覺,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所以,破冰的疼痛是一種獨到的享受,遠遠比無知覺活著要幸福得多。

夏天的幹渠,屬於周邊生活的維族娃娃光著屁股洗澡,娛樂的最佳場所。我只有在冬天萬物沉寂的時候,把心交給大自然,那結冰的幹渠,成群結隊的羊群,廣袤無垠的棉花地,在沒有旁人的偷窺下才屬於我,真正屬於過我。

還想走一趟沒有盡頭的幹渠,走到學校也不要分路走,一直朝前走,不管向東,向西,向南,向北,走著走著,能望見幸福,就停下來。

新疆多地區都降雪了,是否覆蓋了吐魯番那條無盡頭的幹渠,還有伴我三年的孤獨和沉寂的冰——

作者簡介:唐琳,筆名,沐沐、漠北孤鷹,新疆吐魯番人,2017年度《世界詩人》、《中外華語作家》簽約詩人,14歲創作,作品見於《塔里木報》、《兵團日報》、《塔里木主人》、《大西北詩人》等報刊、雜誌,部分作品收錄於《中國當代愛情詩典》、《中國親情詩典》書籍,現已出版詩集《窗外正好豔陽天》。

本文為中國鄉間美文原創作品,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向南,向北,走著走著,能望見幸福,就停下來。

新疆多地區都降雪了,是否覆蓋了吐魯番那條無盡頭的幹渠,還有伴我三年的孤獨和沉寂的冰——

作者簡介:唐琳,筆名,沐沐、漠北孤鷹,新疆吐魯番人,2017年度《世界詩人》、《中外華語作家》簽約詩人,14歲創作,作品見於《塔里木報》、《兵團日報》、《塔里木主人》、《大西北詩人》等報刊、雜誌,部分作品收錄於《中國當代愛情詩典》、《中國親情詩典》書籍,現已出版詩集《窗外正好豔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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