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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郊區買房,不知道上海的魔幻!

有一種生活,現實裡透露著魔幻,他的名字叫上海郊區生活

01

如果你坐9號線的末班車回松江,一出九亭,就進入了魔幻空間。陸家嘴和徐家匯的繁華遠去,兩邊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燈光。

到了泗涇站,人流湧出,呈現另一派繁華。

燒烤攤、水果攤、摩的一起攬客,此時此地,馬雲的商業帝國,幹不過馬老三的蘭州拉麵。

路邊的黑車司機用複讀機模式大喊,“五塊、五塊,上車就走”,一部分人徑直鑽進去,客滿,出發,這種司機與乘客的默契關係,

是黑車運營的最高境界。

另一部分人走向自行車區,騎著小毛驢,消失在茫茫人海。

還有一小部分閃進燈火闌珊處,發動私家車。

站在泗陳公路看9號線,夜空漆黑,車廂通亮,像宮崎駿電影的畫面。

直到車站停運關門,這種情形才結束。

泗涇,進入睡城時間。

02

泗涇常駐人口15萬,有13萬是外地人。

而就在幾年前,泗涇還是邊緣之地,孤零零的矗在上海與松江之間。

地鐵一響,黃金萬量。

9號線開通後,

一大批外地青年帶著黃金而來,兌換成房子。他們來自安徽、江蘇,以及河南山東湖北江西,現在都變成了“泗涇青年”。

每天早晨,泗涇青年們像從地上冒出來一樣,從四周湧向地鐵站。在漕河涇和陸家嘴,男青年下得多。在徐家匯,女青年下得多。

泗涇青年們眾志成城,把泗涇變成了一個大型居住區,也把泗涇站變成上海居住區客流量第3名的網站。

有人說在地鐵上看不到中國人看書,

如果在早高峰的9號線上,你的書掏得出來嗎?

03

泗涇青年們的大部分需求,馬雲和馬化騰都可以解決。他們對生活配套的要求降低到極點,有超市和菜場就夠了。

而到了週末,泗涇青年們的需求,要靠王健林和王石解決。

松江萬達、七寶萬科以及地鐵站的三湘,充滿了各種親子教育機構和餐飲業態。

從週六早上到周日下午,泗涇青年們開始帶著孩子出發。只有關於孩子的商業,

才能吸引到他們。

王健林說,人氣是吃出來的。現在可以補充一條,也是孩子帶出來的。

在松江大學城,一個將近10萬平方的商業,開發商用80%的面積,只做親子教育和餐飲兩種業態。

投資大腕們按各人群的商業價值劃出層級:少女 > 兒童 > 少婦> 老人 > 狗 > 男人。

在泗涇,少女太稀缺,兒童就成了支柱經濟群體。至於推動了房地產發展和汽車產業的男青年們,連狗都不如。

可是,這是真的。

泗涇男青年們無欲無求,工作日上班,週末加班,唯一的時間用來老婆孩子。如果能在週末打一場籃球,已經很滿足了。

04

學校,才是泗涇青年買房最關心的大事。

這裡人口爆棚,且年齡層集中。學校建設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樓盤的建設速度。

每年一到招生季,幼稚園就是最稀缺的資源,是剛需中的剛需。

泗涇青年買房,就是為此而來。

在白天,泗涇青年們去為GDP奮鬥,社區留下的是泗涇老年。他們買菜、帶娃,以及進行跨區域社交。半天功夫,就能把彼此的家底摸個門兒清,孩子做什麼工作,在哪上班,收入多少。

要是多見幾次,還能知道對方的婆媳關係和夫妻八卦。

他們就是中國的柯南。

夜晚是他們放飛自我的時間,不管哪個社區,總能找到舞臺。大音響一開,廣場舞起來。

熟悉的舞姿,陌生的音樂,會把你帶入家鄉小鎮的夜晚,好像時光穿梭。

種種這一切,都讓泗涇這樣的郊區,呈現出不真實的真實感。

05

媳婦都有熬成婆的那天,上海郊區也有熬成“市區”的那天。

20多年前,萬科剛進上海,在七寶安營紮寨。當時的七寶很有詩意,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第一次去的人還有驚喜贈送:看,灰機。

現在的七寶,已經被政府納入主城區,官方認證,城市沙發。

十幾年前,金地去南翔開發樓盤,當時的南翔唯一被人熟知的,是小籠包。現在的南翔,只有吃小籠包的青年,少有南翔青年了。

十年前,老一輩上海人還有“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觀念,現在的浦東,房子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的了。

現在的泗涇,新建的樓盤,已經是5萬的保本價了。

在上海郊區買了房的“泗涇青年”們都深諳一個道理,別管車廂是否舒服,先上車再說。上了車,你就能慢慢從站票換成硬座,再換成臥鋪。

而等車的人,卻發現過往的列車一輛比一輛快,呼嘯而過,揚起月臺上的塵土。

松江、嘉定、青浦、奉賢,是還在開著的為數不多的車。

06

大多數時候,青年們買一個地方,會各種挑剔。買之後,會慢慢適應,然後愛上這裡。

我有一個上海朋友,他老爸年輕時到西藏上山下鄉,各種不適應。老年後,經常懷念,過個兩年就會去看看。

那是第二故鄉的情懷。

來自各個大省的泗涇青年們,也會慢慢適應泗涇。他們來了,配套就起來了,郊區就越來越城市了。

他們更像一群拓荒者,去到一個郊區,跟它一起成熟,然後得到屬於拓荒者的獎勵。而瞧不上這些地方的人,有一天也會被這些地方瞧不起。

人往往會高估自己的需求,點更多的菜,買最高配的電腦手機,買更多的衣服包包,以及為更多的配套付出機會成本。

但是,只要降一級,一切豁然開朗。

現在的泗涇青年們,有二馬二王護駕,燃燒著餘額不多的青春,靜等著焦慮而豐裕的中年。週末看著市區的人一路顛簸,來佘山、辰山植物園、歡樂穀過週末。市區土豪們一身疲憊走出車門,泗涇青年已經釣了半桶魚了。

這一切既魔幻,又現實,就像魔都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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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留下的是泗涇老年。他們買菜、帶娃,以及進行跨區域社交。半天功夫,就能把彼此的家底摸個門兒清,孩子做什麼工作,在哪上班,收入多少。

要是多見幾次,還能知道對方的婆媳關係和夫妻八卦。

他們就是中國的柯南。

夜晚是他們放飛自我的時間,不管哪個社區,總能找到舞臺。大音響一開,廣場舞起來。

熟悉的舞姿,陌生的音樂,會把你帶入家鄉小鎮的夜晚,好像時光穿梭。

種種這一切,都讓泗涇這樣的郊區,呈現出不真實的真實感。

05

媳婦都有熬成婆的那天,上海郊區也有熬成“市區”的那天。

20多年前,萬科剛進上海,在七寶安營紮寨。當時的七寶很有詩意,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第一次去的人還有驚喜贈送:看,灰機。

現在的七寶,已經被政府納入主城區,官方認證,城市沙發。

十幾年前,金地去南翔開發樓盤,當時的南翔唯一被人熟知的,是小籠包。現在的南翔,只有吃小籠包的青年,少有南翔青年了。

十年前,老一輩上海人還有“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觀念,現在的浦東,房子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的了。

現在的泗涇,新建的樓盤,已經是5萬的保本價了。

在上海郊區買了房的“泗涇青年”們都深諳一個道理,別管車廂是否舒服,先上車再說。上了車,你就能慢慢從站票換成硬座,再換成臥鋪。

而等車的人,卻發現過往的列車一輛比一輛快,呼嘯而過,揚起月臺上的塵土。

松江、嘉定、青浦、奉賢,是還在開著的為數不多的車。

06

大多數時候,青年們買一個地方,會各種挑剔。買之後,會慢慢適應,然後愛上這裡。

我有一個上海朋友,他老爸年輕時到西藏上山下鄉,各種不適應。老年後,經常懷念,過個兩年就會去看看。

那是第二故鄉的情懷。

來自各個大省的泗涇青年們,也會慢慢適應泗涇。他們來了,配套就起來了,郊區就越來越城市了。

他們更像一群拓荒者,去到一個郊區,跟它一起成熟,然後得到屬於拓荒者的獎勵。而瞧不上這些地方的人,有一天也會被這些地方瞧不起。

人往往會高估自己的需求,點更多的菜,買最高配的電腦手機,買更多的衣服包包,以及為更多的配套付出機會成本。

但是,只要降一級,一切豁然開朗。

現在的泗涇青年們,有二馬二王護駕,燃燒著餘額不多的青春,靜等著焦慮而豐裕的中年。週末看著市區的人一路顛簸,來佘山、辰山植物園、歡樂穀過週末。市區土豪們一身疲憊走出車門,泗涇青年已經釣了半桶魚了。

這一切既魔幻,又現實,就像魔都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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