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幹了，你隨意

蕭國舅直接愣在原地：“給我打，往死裏打，打不死就扔原裏！”此時，蕭國舅已為孤家寡人。

佝僂著腰更顯蒼老，他乾脆抱著陸瀟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佐兒還想著要給陸瀟瀟點看看，誰知陸瀟瀟直接給他來了個王炸。而此時，瀟瀟淡淡地說：“我就是來收債的，我無辜得很。”

蕭國舅傷心絕，抱著手中的酒瓶哭得無法自拔，也不管對面坐的是誰，端起大碗酒就大喊一聲：“來，走！”一個對面的小娃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晃悠悠地捧起碗，了一下：“我幹了，你隨意。”

蕭國舅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而陸瀟瀟則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牛。蕭國舅笑中帶淚：“嗚，真是謝謝你啊，謝謝你來收債，收得蕭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陸瀟瀟此時也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只是著後腦勺：“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蕭國舅深深歎了一口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嗎？邊竟無一人真心。”

陸瀟瀟卻眉頭微皺，這時候便要替皇帝說話：“陛下對你是真心呀，他天天盼你長命百歲。”

蕭國舅震了一下，眼角出淚花。他本來不信，但從陸瀟瀟這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他還真信了幾分。就在蕭國舅心裏的時候，只聽小萌娃接著說：“怕你死了，就沒人還錢了。”

蕭國舅突然聽到這麼一句，手指哆嗦個不停，指著陸瀟瀟。陸瀟瀟真擔心把他氣死了，趕想辦法安他：“我給你說點好聽的吧。你命真，你老婆天天下毒你都沒死，庶子死了你還活得好好的。”

蕭國舅嚇得一下坐直了子，手裏的酒碗都端不住：“我都兩個庶子了？”說著，他刷地站起來，朝門外跑去，在門檻上還絆了一腳：“太醫！太醫啊！”

陸瀟瀟則抱著壺，時不時吸一口，面迷茫：“咋的，說你命也不好？”

不一會兒，蕭國舅老臉掛著淚滾滾流下：“你走吧，老夫不想再看見你。自從見到你，沒一點好事兒。”

而陸瀟瀟依偎在門口，出小手：“錢拿來。”

蕭國舅聽聞，憤怒地喊道：“錢錢錢！還你，還你，全還你！借十萬，還你十五萬！走走走，有多遠滾多遠！”他甚至顧不得國舅的臉面，親自抱著陸瀟瀟往門外推。

陸瀟瀟則有些憾：“飯都不讓吃了嗎？”蕭國舅額間青筋直跳：“家破人亡了，還吃什麼飯！”

陸瀟瀟見他發怒，也不敢吭聲，只在裏小聲嘟囔：“亡了不是還可以吃席嗎？”

蕭國舅一語不發，他沒被家裏那些人氣死，遲早得被陸瀟瀟氣死。他將陸瀟瀟抱到門外，陸瀟瀟卻拉著門不肯鬆手。

“你還不走，準備幹啥？”只見陸瀟瀟拍了拍左邊口袋，裏面的金瓜子叮叮噹當作響：“周爺爺給的。”他又拍了拍右邊口袋：“親王給的。”然後仰起頭，眼地看著蕭國舅：“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驚恐的蕭國舅捂住了：“求你別說話，老夫一把年紀，什麼也不想知道！”

接著，滿臉驚恐的蕭國舅吼了一聲：“沒一會兒，滿滿一袋金瓜子掛在了瀟瀟的脖子上。”小傢伙頭都抬不起來，但還不忘說道：“謝謝你啊，其實我還是有原則的，你執意給，那我就收了。”

然而，陸瀟瀟剛走出門，一輛馬車便出現在門前。原來太子知道他今天來蕭家討債，生怕他吃虧，就急急忙忙趕來，卻只看到蕭國舅滄桑的背影和陸瀟瀟額頭上的傷痕。

太子面猛然一變：“老匹夫，你敢傷他！”蕭國舅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老夫敢打他？你開什麼玩笑！”

陸瀟瀟掰著手指頭：“接下來還有十五家沒還。”

太子了他的腦袋：“走吧，姑陪你一起。”太子心裏想著，有自己在，這群老匹夫怎麼也得還點，不會再欺負瀟瀟。他可是自己的信仰。

然而，接連走了幾家，全都被拒之門外。這時，宮中有人匆匆來報：“殿下，欠債的朝臣都已宮。”

太子便直接帶著陸瀟瀟回宮。此時，宮中燈火通明，一群此前死活喊沒錢、打死不還的老賴，這會兒爭先恐後還債，生怕自己落後。皇帝一臉懵：“陸瀟瀟究竟幹啥了？”

他都沒齊的娃子，竟在宴席上發酒瘋。不僅拿起玉璽砸核桃，還說要打爛皇帝的梗頭。可皇帝不但不生氣，還誇他乖巧可。誰知這一誇，反倒更加得罪了這小傢伙。

當時是在太后壽宴上，陸瀟瀟坐在太后邊，正死盯著皇帝面前的酒。一濃郁的桂花香氣讓小傢伙流口水。可皇帝卻笑著阻止他：“這是桂花酒，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喝了會變傻。”

陸瀟瀟不甘心，酒聞起來真的好香好香：“是不是比桂花糕還好吃？”

皇帝沉片刻：“辛辣爽口，但回甘帶點甜味。”

靖王世子謝玉洲趁眾人不注意，從桌上順走了一瓶桂花酒，得意地沖陸瀟瀟和六皇子晃了晃。三個孩子立刻鑽進桌底。此時，桌上面群臣推杯換盞，熱鬧非凡。

桌底下，謝玉洲了個酒杯，陸瀟瀟學著大人的模樣，聲氣地喊道：“倒滿，倒滿！”六皇子也跟著重重點頭，學著大人說話：“深，一口悶。”

謝玉洲這時候有點害怕：“不行不行，喝傻子我會被打死的。”他好歹還有幾分理智，拿筷子蘸了一滴給陸瀟瀟。晶瑩剔的桂花酒掛在筷子上，陸瀟瀟眼睛都亮了，滋滋地接住。誰知，口變辣，陸瀟瀟的小臉頓時通紅：“，好辣好辣！”

陸瀟瀟張著，吐著舌頭，額頭大汗淋漓，只覺臉上滾燙難，眼神也越來越迷茫：“豫州哥哥，你怎麼搖搖晃晃的？你坐穩了，晃得我頭暈。”

謝玉洲也滿臉懵：“你一滴酒就倒了，不知道。”此時的壽宴上，氣氛卻變得繃了起來。

大哥路晏殊正跪在大殿正中，而皇帝面如水。路晏殊20歲時三元及第，被封為太子。傳授之事有何不可？沒想到竟遭到百抵。娘親許氏拳頭握，已經想到了原來自己即將與鎮國將軍榮徹婚。榮徹北昭戰神，手握重拳，還有嫡姐為後若晏殊為太子的老師，一旦太子登基，必將為一強大的勢力。

許氏眼眶泛紅，沒想到自己竟然耽誤了孩子的前程。在一片爭執聲中，桌下的陸瀟瀟面頰通紅，雙手捂著耳朵：“好吵好吵，他們打架了嗎？我要出去勸架。”

陸瀟瀟說著就要出去，謝玉洲慌忙攔住他：“他剛剛才挨過打，這要是被知道了，會被打死。”幾個半大孩子不懂什麼是醒酒湯，謝玉洲覺得喝點大概就能緩解醉意。誰知陸瀟瀟喝了幾口，抿著傻樂得更厲害，裏還念叨著：“要出去打爛皇帝和袁守府的狗頭，不幹人事的狗東西，天天讓我念書，我要打爛他們的狗頭。”

六皇子抓著陸瀟瀟，生怕他跑出去。可陸瀟瀟突然安靜下來，側耳似乎在全神貫注聽著什麼：“你們聽，有人……”

我六皇子見狀，趕再次出主意：“我聽說子尿是個好東西，要不給妹妹來點？”

陸瀟瀟迷茫了半天，才睜著迷糊糊的大眼睛看過來：“六哥哥，你信不信我把你擰到暗屎裏？”他雖然醉了，但也知道屎尿屁不是什麼好東西。

六皇子聽聞，一腦袋，不敢吱聲了。陸瀟瀟趁機鑽出了桌子。這時正好一個激憤的聲音響起：“陸若燕品不佳，對其父鐘永侯置之不理，又怎能做太子老師呢？”